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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族、中华民族之所以是最伟大的民族,在于她的开放性与包容性,虽然也有“尊王攘夷”,但“天下大同”一直是历代先贤所追求的最高信条,古代中国并没有民族概念,只有华夷之别,所谓夷也仅仅是没有开化而已,正是“夷”不断的变成“华”,华夏族才从黄河中下游炎黄的一个小部落,发展成今天拥有超过10亿人口的大族。如果死抱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信念,汉族就不可能发展成今天的汉族,中华民族也不可能是今天的中华民族。中国的民族问题,不仅是求同,也是存异,是和而不同。
因为对任何一个民族而言,你把他当成自己的敌人,他就会是你的敌人。就像海外华人、海外侨胞是我们的兄弟一样,几十个少数民族也是我们的兄弟,而不是我们的敌人。朝鲜族、蒙古系、突厥系各族(特别是蒙古族)是中华民族重要的组成部分。
如果没有现代国界,中华民族迟早要遍布东亚每一个角落,即使有了现代国界,中华民族也要遍布东亚的每一个角落,“为大中华犁取土地”,这并不一定意味着剑与火,更重要的是经济上的联系,文化上的融合与认同。我国多达几十个的跨境少数民族,无疑是加强我国与周边地区经济文化交流的最有效的工具。但是如果按照“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近代欧洲资产阶级民族理论,我国的这一优势将荡然无存。而且势必会造成蒙古系民族和突厥系民族在民族认同与国家认同上的精神分裂,就像东部乌克兰人一样。
只有民族才是世界的,就像波利尼西亚人的草裙舞一直是夏威夷的文化标志一样,各民族独有的传统和风俗,作为多元化的旅游和文化资源,作为一种非物质文化遗产,在全球化趋势日渐显著的今天,更加具有持久保存的价值。
元朝建立以来,蒙古族历史上的政治文化中心就在今天的内蒙古地区,外蒙古不过是明朝蒙古五大万户中的1/10,即半个喀尔喀万户,而且这五大万户中,还不包括非黄金家族-波尔济吉特氏后裔的卫特拉各部落以及博尔济吉特氏旁枝,即东部蒙古的科尔沁、杜尔伯特等部落,因此外蒙古从历史上,从多样性上都无法代表整个蒙古民族。如果蒙古族的精神家园在外蒙的话,对于国内500万、占世界6成以上的蒙古族来讲是认同中华民族、还是认同蒙古民族,就会造成认同上的困惑,以及民族精神上的分裂。蒙古族和藏传佛教文化是中华文明的有机组成部分,发展蒙古文化对于增强国家的凝聚力与吸引力具有重要的作用,而内蒙古自治区无疑是蒙古族与蒙古文化的载体,而如果我们根据欧洲所谓的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理论,无疑就会关上这扇加强对外影响的大门,而且也会使本来已经没有任何问题的内蒙古地区的问题多出来。
其实,欧洲何尝是真正的“一个国家、一个民族”,不说新移民,如果严格的“一个国家、一个民族”英国、法国、西班牙等等都将不复存在。
明朝中叶中兴蒙古的达延汗所建立的六大万户、五大万户中(兀良哈万户被消灭瓜分)有五个半在今天的内蒙古地区,特别是大汗住帐的察哈尔万户;济农住帐的鄂尔多斯万户,更是蒙古各部落的核心,相当于当年满清的上三旗,因此从蒙古历史上讲,元朝建立以来,蒙古文化的核心一直在中国境内,鄂尔多斯本来的意思就是守卫可汗陵墓的军队,就像察哈尔是可汗的护卫军一样,因此我们对喀尔喀蒙古人应该抱有更加豁达、更加怀柔的态度。
蒙古族是中华民族共同体的一部分,世界蒙古族的主体在中国,内蒙古的存在也是为了加强与境外蒙古国、俄罗斯(布利亚特、特瓦、卡尔梅克)等国蒙古族对等的联系。而且现在蒙族汉化已经很严重了,如果一旦中国蒙古族的民族特性消失了,就会割断中国与境外的蒙古族特别是漠北喀尔喀蒙古部落天然的关系,因此内蒙古自治区的存在是必要的,也是长期的。赤峰、通辽、锡盟是蒙古族分布最为集中的地区,即使将来内蒙古自治区被拆分,还要以这三盟市为中心组建新的蒙古族自治区,内蒙古东西分置、西部建新省最大的问题是成吉思汗陵与守陵的鄂尔多斯部落很难划入新的蒙古族自治区,不过至少有一半左右的察哈尔蒙古——黄金家族-博尔济吉特氏的嫡长子孙还留在内蒙古自治区内。
实际上,由于农耕文化与游牧文化的对立,在晚晴之前,汉人的历史区域从来没有突破北纬40度以北的农牧分界线,即以大河套地区为中心的阴山-辽东一线。
辛亥之初的政治主张是“驱逐鞑虏,恢复中华”,十八星旗也代表了仅是华夏本部18行省铁血共和。因此,用北洋的五色旗代替十八星旗是历史的进步,因为共同的历史和地域联系已经使中华民族成为了牢不可破的联盟。
当然在18行省本部的西南山区,在近代以前,中央政府对山地各民族聚居区域实施的也是不咎既往的“羁縻”和“土官”制度,不统计户口,也不征收赋税。直到清季,西南边陲的那些土司与中央政府的关系,可能与缅甸、暹罗、安南等藩属外邦没有本质性的区别。19世纪中期以后英法殖民者东来不断蚕食东南亚的土地,才在客观上形成了今天中国与东盟各国之间的边界,但是这条边界完全是人为的,泰人(傣族)、越南人(京族)甚至一部分马来人(海南回辉人,被归为回族的一部分,是马来人北支占婆人的后裔)都是中华民族共同体的一部分,在我国西南部有十几个跨境民族,如壮族、苗族、瑶族、傣族、佤族、布朗族、景颇族(克钦族、那加族)、傈僳族、门巴族、珞巴族、僜人、夏尔巴人等。这也使得缅东、缅北地区与昆明的历史和现实联系,甚至比仰光(或者内比都)更多一些,老挝以及越北、泰北地区也深受中国大陆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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