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记忆力,最有武侠味道的一首歌应该是《红花红颜》,是两个不太知名的歌手对唱的,我1999年知道后,这旋律就始终萦绕在我的耳边。
从名字中你就应该可以推断出,这首歌是配《书剑恩仇录》的,当然,红花会,还有天下难得的美女喀丽丝。后者比红花会象征的红花更为迷人,毕竟,在清代乾隆朝的名将兆惠军前,因为美丽本身而毫无危险地安全通过,这样的魅力连特洛伊的海伦都没有。
还记得大学时代看过的电影《书剑恩仇录》,乾隆帝为了讨好香香公主,在大内建造了新疆戈壁滩的景象,帐篷也都是按照原尺寸设计的。但是,这一切的努力都无法取代喀丽丝对于故乡的怀念之情,但是怀念却是绝望的,因为已经不再有机会返回那里,就如去了拉萨的文成公主一样,也所以,那歌里唱到:“故国已在望,不过是错觉。千年浪迹后,再和君相约。”永远地失去了故乡,同时永远地失去了恋人。
陈家洛在《飞狐外传》里带着红花去祭奠红颜——喀丽丝,念着极其煽情的诗句“浩浩愁,茫茫劫,短歌终,明月缺。郁郁佳城,中有碧血。碧亦有时尽,血亦有时灭,一缕香魂无断绝!是耶非耶?化为蝴蝶。”不客气地说,再华丽又有何用?只是使得悲剧更加深了而已。
也还记得电影《鸳梦重温》里最后的一个细节,女主人公的丈夫经历了失忆又回到原始状态,却因此遗忘了失忆时的那场美好的婚姻和妻子,但是,耐心的女主角引导男主角一步一步靠近当年结婚时的房子时,看着思维逐渐回到过去的老公,女主角欣喜之余,热泪满眶。而让中国人尤其无法理解的是,多少年前的房子依然是原来的样子,甚至连篱笆都没变过。
要是在天朝,这么多年不住人,早给你拆迁了。这样的爱情故事也就根本没有产生的可能性。
当然,我说的是现在。如果故国所处的时代和《鸳梦重温》的年代一致,也许小园香径能依然如故,但是,依旧的还有贫瘠的旧模样,我们不一定能够接受那过于原始的田园景色呢。
谁知道呢?!
多个原因,我对于故乡不愿再保留什么印象,尽管童年的“闰土”都还在,那曾经有过好感的姑娘也都嫁为人妇。
如果冷冰冰地想起某些GDP的数字,我们会说在某两个GDP的数值之间时,正是传统价值观彻底沦丧而现代的价值观尚未能建立之时。这个过于没有人情味,甚至不如我不怀念故乡更具备人情味些。
其实,我十六年不回去的故乡真的物非人也非了。老房子后面的山完全没了,之前感觉这么大的山,得开采上百年的时间都不见得能消去一个山头,而现代化的技术一下子使得靠山吃山成为过去式,而儿时的玩伴考虑的问题也早就提升为“开展什么类型的经济才能更富裕呢?”他还一度给我打过电话问计,我电话里苦笑下,说“既然有传说我们是《水浒传》里阮氏三雄的故里,旅游有可能吗?”
但是,真的拉了游客去了,却发现什么都没有:山开采光了,黄河河道也不时地干涸着,让游客来玩什么呀?我的这个主意怕不是什么好主意,而且,即便造个假古董出来,还有住,农民家里目前这条件肯定不行,得怎么改造才行呢?都是问题,而且不是我能帮着解决的。
而离开故乡好像才是乡亲们的主流啊,在问计于我几年后,我就知道童年伙伴们多在县城里买房子了,而长居的故乡,真的是一个可有可无,可舍可弃的“鸡肋”了。
一步又一步地,几乎是有预谋的,故乡在现实里变得不再有魅力,我们只能到台湾舶来的歌里寻找故乡曾经给我们的美好感觉了。
台湾在最初舶来大陆的歌曲里,邓丽君的那些肯定不是先头部队,因为被定义为靡靡之音,为政府和年长人士所认可的其实是怀念故乡的所谓校园歌曲,著名的有《乡间的小路》、《垄上行》、《故乡》、《故乡的女孩》,而大陆创作的稍微大胆一点的歌,也是《故乡情》、《乡恋》之类,顶多再加个《妈妈的吻》,属于故乡里的人情那一部分。
而且,恐怕只有妈妈的吻才可以,连“爸爸的吻”恐怕都登不得大雅之堂的。
在大陆初次开眼看世界的时候,把故乡故国选为可以接受的一个主题,也算是煞费苦心了。
但是,几乎转眼之间,如梦如烟的故乡开始从人们的心头退去,往事变得和地方背景无关,只是人的情感体验。那想起来就应该泪流满面的故乡情跑去了哪里?那清清的小溪,三月里的小雨,故乡的小绵羊,都去了哪里?
哦,刚才提到的都是台湾“校园”歌曲。
最后那首,歌词有:我的心里,时常怀念青青草原,时常怀念小绵羊,响着铜铃叮当;无论何时,在何处总难忘,在那片青青山岗.......
在那纯净的简单的歌声里,我逐渐忧伤了,却不是因为有一个充满往事的故乡让我怀念起来,而只是因为故乡已经不再让人留恋,我们彻底丧失了那个梦里不断勾画过的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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