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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大学刚开始的时候喜欢读南方出版的刊物《随笔》,那段时间里面有不少文章是主张中国开展“钱学”研究的,这里的“钱”即钱钟书。 ?? ??而此时,《围城》正在拍摄,随后就开始上映了,于是,一片钱热开始酝酿。好在在此之前我高中时代的语文老师岳彩亮先生已经把他收藏的《围城》给我读过了,让我还很无聊地产生了一种中国人常会有的“我早就知道应该这样了”的自豪感。 ?? ??不过,对于钱钟书,我觉得自己还是受《随笔》的影响大些,大学期间正是对全天下各类哲学思潮最有兴趣的时候,所以自己竟然就去图书馆里借来了《谈艺录》和《管锥篇》来看,已经受那些繁体字歌词熏陶过的我以为认识了全天下的繁体字呢,结果,被《谈艺录》和《管锥篇》里的文字给打倒了,里面居然就有很多自己非但不认识,而且连意思都猜不出来的,于是,我对钱先生的博学算是有了个感性认识了,尽管我可以解释为他比我老,本来就是从旧学开始的,认识字比我多也可以理解。但是,终于还是在高人面前稍微低了一下自己看不起全天下人的头颅了。 ?? ??《谈艺录》和《管锥篇》我都没有看彻底,应该说,连其中的一本都没有从头到尾地读完,一方面当时需要读的书太多,另外一方面,也确实艰涩了些,而且离我的专业数学又过远,也就读了一些自己感兴趣的文章之后放弃了,而且之后就没有再拿起来继续读。 ?? ??之后关于钱钟书的继续认识就不再是通过《谈艺录》和《管锥篇》,而是通过他的那些通俗些的读物了,如再读的《围城》,《人兽鬼》《写在人生边上》等,当然,也顺便读了杨绛的《干校六记》《洗澡》等。不过,这时候离他们的思想已经远了很多了,只能算是寻个热闹了。 ?? ??前几年钱先生去世的时候,有人写过文章,说在悼词上说的钱先生那么好,再对照和国旗相关的法律,发现钱先生的去世是可以降半旗以志哀的,至少是完全符合法律规定的,当然,也就是说说而已,现实地看,这个可能性现在不存在,未来的几十年内还不会存在,好在大家也都知道,钱先生是不在意的,那句“吃过母鸡下的蛋就不一定要见到下蛋的母鸡”的名言言尤在耳。当然,那篇文章里也提到钱先生之肯定不在意,但是,他也说到,“钱先生的不在意是另外的事情,从操作层上讲,是应该按照法律办事的。”认真得让我都觉得书呆子气。 ?? ??我还看过一本钱钟书编的《宋诗选注》,还是在我爸爸所在学校的图书馆里,只可惜我没有把这本书给藏进自己的书柜,因为我后来再去那里找这本书的时候已经没有了踪影,也许其他有眼力者已经先藏为快了,毕竟,一个中学的图书馆制度怎么也不健全了,自己就遗憾了一下。 ??有人可能知道,《宋诗选注》里是没有选进文天祥的《过零丁洋》这首诗的,原因是他认为没有作为诗的价值。也是明显的书呆子气了,不管怎样,《过零丁洋》都是宋诗里很有影响的,即使它没有作为文学作品的价值,此外,大家可能还应该知道,文天祥是当了状元的,品位和水平至少不会太差。 ?? ??所以,这就是钱钟书,一个可以谁都看不起的人,我喜欢这样的人,虽然他这样不做任何“输心之拜”的做法不是在生活中值得提倡的做法,但是社会应该允许这样的人存在,且更应该让他生活得很好。而我们的社会一度连这一点都做不到的。 ??也所以,钱先生必须要担任把《XXXXX》著作翻译成英文版的任务,有一件逸事是这样说的,有人告诉钱说,可以把书稿拿回家去翻译,不一定每次都要到办公室来翻译,钱先生回答的让我吃惊,大意是:这样的东西太臭,放到自己家里破坏环境,在办公室里就被熏有限的一会,家里还能保留一块干净地方。 ??今天写这篇文章是因为我在银行等待的间歇里偶然地买了一本《读书》2005年第四期,一篇名为《对话的愉快》的文章写到了钱钟书,文章里提到“为了生存,钱先生并非‘硬碰硬’的知识人,他也学会了乖巧”,文章列举的例子是钱先生如何改变自己论黄遵宪、严复、王国维诗的一些看法的事情,认为在那样的时代,钱先生“坚守了思考者的权利,用不无酸楚的方式维护了思考者和人的尊严,文章提到钱先生“思必己出,出必有棱有角,见锋见芒,耐人寻味,益人神智”,其实,这正是我个人希望终生追求的目标,于是,这位程亚文的说法也就勾起了我对于钱先生事迹的一些想法,就顺便在这里写上一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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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22 1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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