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旦大学通识教育正在不断完善,不断形成体系中。其中,试点进行导师制,并安排高比例的导师配备制度(1:8,一个导师带8个学生),主要意图就是为了加强与学生之间的实质沟通和感情交流。我非常赞赏这种做法,并在看到通知后,第一时间反应愿意加入到教师群体中。
说实话,当看到分配给我的这8个还带着稚气的本科新生的时候,我还真有一些不安,有些不自信了。我在内心询问自己,我能做他们的好导师吗?他们能认可我这个年龄超过他们两倍的老师吗?
本科生这个群体,对我来说是既熟悉又陌生,说熟悉是因为我天天在学校都能碰到形形色色的大学本科生,每学期也会给本科生上上课,说陌生是因为我自己转眼离开本科生涯已经20年了,平时看似与本科生生活在相同的校园,但他们内心在想什么,他们需要什么,还真的不十分清楚。从大学毕业后,就一直更熟悉的是研究生这个群体,自己从这个群体出来,又天天和这个群体的人生活在一起,即使如此,我刚做研究生导师的时候也有点措手不及,好在有一些长者的帮助,让我能很快适应。随着我年纪慢慢增加,我却要面对更年轻的一群团体。现代社会发展快,10年就会有代沟,何况20年时间。我是需要迎合他们的口味,继续幼稚下去,还是让他们更快成熟起来?回想起自己,在读大学的时候,总希望自己能更成熟一些,但现在我却希望他们能保持那份幼稚更久一些,不要太早“看破红尘”,这将如何统一呢?
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我安排了一次特别的恳谈会,尽量让大家在保持轻松的条件进行了两个小时的交流。自认为这次交流是成功的,我已经打消了一些顾虑,对未来的教学和互动充满了信心。他们没有把我当做外人,都能很掏心地讲话,消除这种隔阂无疑对未来的合作是有极大帮助的。
首先的感觉,与学生的交流,不应该强调技巧,更应该重视用心来交流。由于交流的时间有限,我们本次谈论的问题不多,但都很重要,是进入大学之后马上就面临的问题。我将这次交流中我谈话的要点归纳了一下,记录在此。
从高中到大学是一次飞跃。观念和认识上都必须更新,由于高考的竞争压力,学生们无法逃避地学会了“唯成绩论”,成绩好,一切都好。学生们已经训练出更关心如何在一门课中取得好成绩,但如果将这种理念保持到大学,一方面可能会忽视其他方面的培养,另一方面会过度追求高分和绩点。
对许多学生来说,要保持门门成绩都是班上最优秀的可能性已经大大减少,大家来到复旦前,在各自的高中都是佼佼者,已经习惯了鲜花,而目前碰到的对手已经与以前的不可同日而语了,第一名的位置将会发生动摇,没有那么多鲜花奉上了,学生的心态是否能马上适应?但也不能走向另外一个极端,毫无道理地给自己贴上标签。比如有位同学就认为,我是从农村来的,所以英语不好。如果现在就给贴上了这样的标签,就很容易有意无意地自我原谅,不利于这么功课的学习。
我对学生说,学分是次要的,是否掌握知识本身才是最重要的;有时候,天下第二也挺好。大家应该以平和的心态,做天下第二。为什么有些人活得很累,因为这些人可能本身的能力只能做第二,却硬是挤到了第一的位置,要保住这个位置,只能超负荷运转啰。我们学习的目的是为了掌握知识,掌握本领,要训练自己有做第一的能力,但仍甘心做第二,游刃有余,何乐而不为呢?将第一的位置空出来,让给真正能做第一,也愿意做第一的人去吧。
我也建议他们别太早确定自己的专业。既然是通识教育,这些学生招生进来也只分在了自然科学班,那就利用这个机会,好好了解更多专业的情况再做决定。有些兴趣,可能因为某些小事,某个人突然发生的,但后来真正接触后,发现并不是那么回事儿。
我一再叮嘱学生,第一学期不宜选太多课。刚从高中过来,还有许多的地方需要适应,这都需要时间。有前车之鉴已经说明,许多学生在第一学期挂科,就是因为课程太多,没有足够的时间来应付。第一学期挂科这种心理压力,可能会影响到整个的大学生涯。我建议这学期只要选定最基本要求的课程,如果有富余的时间,可以去旁听一些课,为下次选课做准备。一定要留足充分的时间,听一些大家的讲座,参加一些社团活动,大学校园是本科生的校园,在大学校园这些方面获得的本领,都是从书本上无法获取的。
另外,这点是值得商榷的。我号召大家在尽可能的情况下,选择理科的基础学科(数理化)中最难的那个级别,这可为以后的选择留足更多的余地。这也是为前面所谈论的“别太早确定自己的专业”的一种保障。然而,这必须因人而异,否则会误导大家,请在保持能取得相对好成绩的情况下(至少不能挂)去选择,否则所带来的负面效应可能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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