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没来到火地岛之前,我从来没感觉到,羽扇豆儿,这小丫头片子,居然能有这么美丽出众!以前,我总是拿她当个穿绣花儿小袄儿的村姑儿,偶尔在花丛间瞥见,也只是微微一笑,不过是穿红袄绿裤子的小柴禾妞子罢了,怯怯的,教人笑也不是,怜惜也不是。
但,走到这南美洲的尖角儿上——号称“天尽头”的地方,一下飞机,猛然在车窗外瞥见这小丫头片子,呀!居然变成了高挑儿俏丽的傲霜美女,吓了一跳。
别看这妞儿是种草花儿,但要求的条件可不低,她只愿意在湿润冷凉的环境里呆着。火地岛,东临大西洋,西接太平洋,终年享受从两个大洋里刮过来的水汽,年平均降水在2000毫米以上,可谓润泽吧?这岛,地处科迪勒拉山系的末端,地势高耸加高纬,可谓冷凉吧?有了这两样儿,这小丫头儿居然钟天地之灵秀,出落成这般模样。高挑儿的身材和艳丽动人的姿色,却生生教人难以割舍。
唉,真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呀。北京的气候,春秋多风燥,夏季多湿热,愣把人家大美女给养成了个怯丫头,我不禁叹道。
其实,火地岛,也不是她真正的家,它是典型的北美植物,老家在加利福尼亚半岛甚至更北的北美西部山地。然而,各地的人们,对于美的追求,都是相通的,比如我们的宝岛——台湾,玉山的山巅,那里也地势高耸,终年享受着来自大洋上的水汽,羽扇豆也自然开得无比的娇艳动人。在台湾,它还有个更为人熟知的名字——“鲁冰花”。
今天,特别是我们这批老一点儿的大小孩儿,很多人都知道《鲁冰花》是一个同名电影的主题歌儿,自从90年代初期,歌星甄妮将其唱红。但歌曲总是抽象的,唱了这么多年鲁冰花,可鲁冰花到底是神马东西?仍旧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在玉山山脉的高处,出产云雾茶的地方,茶农把羽扇豆儿种植在茶园周围,据说,种了羽扇豆儿的茶园,茶叶,可以长得更加芳香甜美,植株,也会长得更加茂盛,由于她生长的地方都是田埂路边,因此,得了个“路边花”的俗名,后来,这个俗名被雅化为“鲁冰花”。在当地人看来,在茶的周围种植鲁冰花,这是一种“经验”;在许多外乡来的“文明人”看来,这可能又是一种“封建迷信”或“美好的祝福”。但,在园艺工作者眼里,这,简直太高明了!羽扇豆儿属豆科,在豆科植物的根系上,生长着一种叫做“根瘤菌”的杆状细菌,这种细菌可不是植物的敌人,它们是大自然给栓成的一对好搭档。根瘤菌与豆科植物共生,可固定空气中的氮气,化为氮肥供植物生长。即使植物体死亡,氮肥也会继续固定在土壤里。茶叶的生产,需要消耗大量的氮肥,因此,在茶园里种植羽扇豆儿,羽扇豆儿年年长,氮肥也就源源不断地供应给了茶树,是不是高明得很呀?
羽扇豆儿,也就是鲁冰花,与茶,在一起。生,开作烂漫,伴你左右;死,化为埃尘,助你发生。如今在脑海里,我隐约听到一个旋律......(博物地理 段煦 文/摄影)
我知道,半夜的星星会唱歌,
想家的夜晚,它就这样和我一唱一和;
我知道,午后的清风会唱歌,
童年的蝉声它总是跟风一唱一和;
当手中握繁华,心情却变得荒芜,才发现世上一切都会变卦;
当青春剩下日记,乌丝就要变成白发,不变的只有那首歌
——在心中来回地唱......
博物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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