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白宫医生杰弗里·库尔曼回忆录

如何保持总统健康——前白宫医生的小贴士

从戒烟到应对炭疽病，一本引人入胜的回忆录揭示了总统医疗保健的幕后故事。

杰弗里·库尔曼是美国前总统巴拉克·奥巴马的私人医生。图片来源：皮特·苏萨/白宫

《变革总统医疗保健：确保总司令在21世纪威胁下的全面护理》杰弗里·库尔曼著，Ballast出版社（2024年）

美国总统的医生通常是一个幕后角色。但有时——今年的选举年就是一例——白宫医生会被推向媒体的聚光灯下。当前的总统选举周期充满了关于候选人健康和体能的问题，部分原因是因为乔·拜登现已撤回的连任竞选将使他以81岁的年龄成为历史上最年长的竞争者。现在这个称号落到了78岁的前总统唐纳德·特朗普身上。如果他的对手、现任副总统卡马拉·哈里斯获胜，她将以60岁的年龄上任。

几乎没有人比《变革总统医疗保健》一书的作者杰弗里·库尔曼更适合就衰老及其与总统职位相关性这一棘手问题发表意见了，他曾为三位总统工作过。库尔曼担任过比尔·克林顿的“海军陆战队一号”直升机飞行外科医生——负责总统在其官方直升机上的健康，以及乔治·W·布什的白宫医疗单位主任和巴拉克·奥巴马的私人医生。现在，他正在揭开这一切的帷幕。

好吧，不完全是。库尔曼警告说，这本书既不是耸人听闻的大揭秘，也不是泄露秘密的回忆录。毕竟，总统患者首先是患者，库尔曼强调他们应像他视野中的任何个人一样享有同等级别的私密、尊严的护理。

但库尔曼的叙述之所以吸引人，正是因为它所揭示的内容：一个发现自己服务于“自由世界领袖”的医生所面临的伦理和实际考虑。该书结合历史背景、个人反思和高层次分析，既扣人心弦又审慎。

作为一名医学生，我渴望阅读库尔曼的书。除了教授未来的医生诊断技巧、药物和疾病管理外，医学教育还旨在准备我们应对充满挑战的现实临床场景。提供最好的服务意味着不仅仅是汇集事实和数据。

库尔曼通过他对2001年9月毁灭性事件的深情回忆，将这一挑战生动地呈现了出来，当时美国经历了纽约市世贸中心和华盛顿特区附近的五角大楼的9/11恐怖袭击。

库尔曼在白宫西翼的新闻发布室摆拍。

袭击发生后不久，库尔曼回忆起访问藏身于白宫一个安全掩体中的人们时的情景。令他们困惑的是，他给了他们一种可以对抗炭疽和其他危险感染的抗生素。库尔曼写道：“我的国防部训练教会了我，当恐怖分子发动攻击时，他们往往还会发起更隐蔽的攻击”，提到了生物战的可能性。他的直觉被证明是痛苦的正确：随后发生了多起生物恐怖主义案例，涉及国内邮件被炭疽孢子污染。

对权力的真相

库尔曼自己的生活就是一个期待意外的大师课。作为田纳西州八个孩子中的第二个，他获得了军事奖学金进入医学院，并完成了家庭医学的住院医师培训。然后是美国海军的任务，带他走遍了加利福尼亚州的莫哈韦沙漠、夏威夷的美丽海滩，直到伦敦，他在那里欣赏到了英国王室的身影。在弗吉尼亚州的匡提科的一个任务让他开始在总统直升机上工作。他的服务——我相信还有他轻松、不慌不忙的态度——让他进入了当时白宫医疗单位主任的视野，其余的就是历史了。

谈到与奥巴马共事的时光，库尔曼满怀深情地表示，他在2009年被任命为奥巴马的私人医生的每一天都是“历史性的”，但也描述了偶尔需要“严厉的爱”。他讲述了奥巴马如何努力克服长期吸烟的习惯，而库尔曼——通过发出任何医生都会给任何病人的警告——试图帮助他戒烟。他写道，其他白宫医生可能愿意奉承他们的老板，并“说某人有七英尺高，体重一百磅”。但他坦率的方式最终使总统戒掉了烟——他在2010年通过了平价医疗法案扩大健康保险提供后做到了这一点。

这种不加修饰的坦诚的优点在整个书中显而易见。当我开始阅读时，我期待着深入了解重要人物(VIP)医疗保健的内部视角，这是为富有或影响力人士提供医疗服务的实践。理论上，这些人应该获得与任何适用医学指南的患者相同的一系列诊断和治疗。然而，VIP护理引发了现代医学中令人不安的一面，即著名或富有的患者要么优先获得最先进的治疗，要么定制自己的护理计划，例如包括替代疗法或其他超越循证医学的做法。库尔曼反思说，VIP医疗保健的悖论在于“那些被认为拥有最佳医疗获取途径的人往往接受到最糟糕的护理”。

如果有人应该接受VIP护理，那肯定是美国总统吗？库尔曼说不尽然。尽管他提供的护理必须适应繁忙的总统日程，但库尔曼强调，对著名患者感到眼花缭乱并把他们当作“大人物”对待是灾难的配方。“医学的实践建立在良好信息和基于相互信任的稳固工作关系上，”他写道，“而不是友谊。”

这种情绪延伸到评估总统的身体和心理健康是否适合担任职务的困境中，这在2024年总统大选中引起了注意。库尔曼专门用一整章来讨论这个话题。首先，他检查了美国宪法所规定的条件，这些条件出奇地简洁。基本上，要有资格成为总统，一个人必须是出生公民，年龄不得低于35岁，并且必须在该国居住至少14年。

宪法的第25修正案增加了另一个层面，解决了现任总统经历死亡或残疾时的职权转移问题。如果总统去世，副总统将接替其职位。如果总统暂时失去能力，就像2002年布什因结肠镜检查被麻醉时发生的那样——库尔曼亲自回顾了这一事件——他们将短暂地将自己的权力委托给副总统。

第25修正案的最后一部分描述了副总统和其他关键人员如何可以正式声明总统不适合任职，这从未被激活过。相反，库尔曼说，它经常被用作“政治家或评论家针对当前或未来领导者制造声音片段的素材”。

老年困扰

库尔曼还分析了关于衰老和神经认知的研究成果，询问它们如何适应第25修正案的总体框架。例如，他详细说明了认知衰退的最重要风险因素是高龄，以及这种衰退的速率在60岁之后会加速。罗纳德·里根在1981年的就职日时年满69岁，当时是就任美国总统的最老个人。特朗普在2017年打破了这一记录，拜登在2021年也是如此。

随着美国总统的年龄逐渐上升，应如何考虑内置的认知衰退潜力？库尔曼认为，总统的医生有“医疗责任”在适当的时候评估潜在的损害，并坦率地沟通这些问题。目前，总统体检不包括作为常规程序的认知筛查。正如现行制度所示，库尔曼提醒我们，选民是真正决定谁“太老而无法统治”的仲裁者。

《变革总统医疗保健》注定会启发人并赋予灵感，阅读这个故事再合适不过了。每一页都充满了来自历史的经验教训、冒险的闪光点以及对全球政治幕后关键角色的洞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