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年度科技新闻：重磅减肥药有望带来更广泛的健康益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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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网—新型减肥药将成为新神药 - 孙学军的博文 (sciencenet.cn)

重磅减肥药有望带来更广泛的健康益处

詹妮弗·库赞-弗兰克尔

肥胖是一场人生斗争，也是一场公共卫生危机。在美国，大约70%的成年人受到超重的影响，而在欧洲，这个数字超过一半。对脂肪的污名可能是压倒性的，肥胖的风险甚至危及生命。肥胖被定义为体重指数至少为 30，被认为会导致 2 型糖尿病、心脏病、关节炎、脂肪肝和某些癌症。

然而，肥胖症的药物治疗有一个令人遗憾的过去，它经常与减肥的社会压力和人们普遍认为超重反映意志力不足的信念交织在一起。从 1940 年代开始向女性销售的含有苯丙胺和利尿剂的“彩虹减肥药”，到 1990 年代引发了灾难性的心脏和肺部疾病的芬芬的兴衰，人类因未能找到安全、成功的减肥药物而饱受困扰。

但现在，一类新的疗法正在打破这种模式，人们希望它们可以降低肥胖和相互关联的慢性病的发病率。这些药物模仿一种叫做胰高血糖素样肽-1（GLP-1）的肠道激素，它们正在以令人兴奋和令人不安的方式重塑医学、流行文化甚至全球股市。这些GLP-1受体激动剂最初是为糖尿病开发的，可诱导显着的体重减轻，副作用大多可控。今年，临床试验发现，它们还可以减少心力衰竭的症状以及心脏病发作和中风的风险，这是迄今为止最令人信服的证据，表明这些药物除了减肥本身之外还有重大益处。由于这些原因，《科学》杂志将GLP-1药物评为年度突破。

在尊重这些疗法的同时，我们也承认这种巨变带来的不确定性，甚至是焦虑。我们也认识到，肥胖伴随着医学和社会的复杂性，许多人被其他人认为超重是健康的，并且几乎没有减肥的愿望或迫切需求。

GLP-1的故事花了几十年的时间才上演，起初与脂肪作斗争与它无关。在 1980 年代初期，研究人员在研究糖尿病和血糖调节时发现了 GLP-1。随后是多年的艰苦工作，有时甚至是令人沮丧的工作，但渐渐地，发现堆积如山，照亮了一种对身体和大脑产生广泛影响的激素。科学家们了解到GLP-1可以降低人类的血糖，制药公司开始探索将其作为糖尿病的治疗方法。在 1990 年代，人们发现将 GLP-1 注射到大鼠的大脑中会使它们吃得更少。一项针对 20 名健康年轻男性的研究发现，在丰盛的早餐后，那些接受静脉注射 GLP-1 输注的人比服用安慰剂的人更少地沉迷于自助午餐.

第一种GLP-1药物是艾塞那肽（Byetta），于2005年被批准用于2型糖尿病。它的骨架不是人类荷尔蒙，而是巨型蜥蜴吉拉怪物毒液中的类似肽。近 5 年后，诺和诺德发布了以人类 GLP-1 为模型的利拉鲁肽 （Victoza）。它也是一种糖尿病药物，但在2014年底，美国食品和药物管理局（FDA）将其用于肥胖。

直到两年前，诺和诺德的下一代产品索马鲁肽在美国被批准用于体重管理（它以Ozempic治疗糖尿病和Wegovy治疗肥胖症）的名义销售时，这些药物才真正火起来。与其前身不同，索马鲁肽只需要每周注射一次，而不是每天一次或两次。在一项关键的试验中，服用它的人在大约 16 个月内史无前例地减轻了 15% 的体重。许多服用这种药物的人还描述了“食物噪音”的抑制，即继续进食的无情和令人痛苦的欲望。

从那时起，狂热只会愈演愈烈。根据电子健康记录，今年美国有1.7%的人服用了Wegovy或Ozempic。（GLP-1药物在欧洲也被批准用于减肥，但可用性各不相同。诺和诺德的市值现在超过了其母国丹麦的国内生产总值。“当我环顾这个房间时，我不禁想知道：Ozempic适合我吗？”喜剧演员吉米·金梅尔（Jimmy Kimmel）在三月份的奥斯卡颁奖典礼上打趣道，他嘲笑了关于哪些电影明星服用了这种药物的猜测。

但是，在笑话和飙升的销售额中，潜伏着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GLP-1药物真的能保护肥胖症患者的健康吗？今年带来了答案：是的。

今年8月，一项针对529名肥胖和心力衰竭患者的试验发现，1年后，使用索马鲁肽的人的心脏改善几乎是标准心力衰竭问卷的两倍，与安慰剂组相比，可以在6分钟内多走20米。同月，诺和诺德宣布，在一项针对 17,000 名超重和心血管疾病患者的更大规模试验中，服用索马鲁肽的人发生致命性或非致命性心脏病发作和中风的风险比安慰剂患者低 20%;该研究于11月发表在《新英格兰医学杂志》上。这些试验首次大量表明GLP-1药物在减肥本身之外产生了有意义的健康益处。同时，一项研究索马鲁肽是否延缓糖尿病患者肾脏疾病进展的试验显示，如此积极的结果，因此被提前停止。

这些新疗法不仅重塑了肥胖症的治疗方式，还重塑了人们对肥胖症的理解方式——肥胖症是一种根植于生物学的慢性疾病，而不是简单的意志力失败。

GLP-1药物的覆盖范围正在以发明者无法想象的方式扩大。在肥胖和糖尿病患者描述在治疗期间对葡萄酒和香烟的渴望减少之后，药物成瘾的试验正在进行中。研究人员推测，这些药物与大脑中的受体结合，这些受体介导对食物以外的其他快乐的渴望。临床试验也在测试GLP-1药物治疗阿尔茨海默氏症和帕金森氏症，部分原因是它们针对脑部炎症。

但医学上的突破很少是直截了当的，围绕GLP-1激动剂的热情充满了不确定性，甚至有些不祥的预感。像几乎所有药物一样，这些大片也有副作用和未知数。包括恶心和其他胃肠道问题在内的并发症导致一些人放弃治疗。9 月，美国监管机构更新了 Osympic 的标签，以表明肠梗阻的潜在风险，10 月，一个加拿大团队报告说，这种并发症和胰腺炎的几率增加。

医生还担心那些没有超重或肥胖的人会转向治疗来瘦身。2022 年的一项研究报告称，司美格鲁肽推动了肥胖青少年体重减轻 16%，这带来了希望，但也让人心痛不已，因为它强调了一个令人烦恼的问题：GLP-1 激动剂是人们必须无限期服用以保持减肥的“永远”药物吗？

现在看来，他们可能是，尽管陪审团仍然没有定论。研究人员报告说，在人们停止治疗1年后，他们失去的体重的三分之二又回来了。对于越来越认为肥胖是一种慢性疾病的研究人员来说，需要持续治疗并不奇怪。但这些药物的成本可能令人望而却步，每月标价超过1000美元，终身使用的前景让许多人感到困扰。

在这种背景下，下一章已经展开：模仿多种激素的疗法，似乎更加瘦身。其中一种是礼来公司（Eli Lilly & Co.）的tirzepatide，在去年因糖尿病被批准后，于11月在美国获得批准用于减肥;一项大型临床试验报告说，服用它的人体重减轻了 21%。

随着GLP-1故事的继续，有一点是明确的：这些新疗法不仅重塑了肥胖症的治疗方式，而且重塑了人们对肥胖症的理解方式——肥胖症是一种根植于生物学的慢性疾病，而不是简单的意志力失败。这可能与任何药物一样产生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