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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室创立记
文/关燕清
岁月更迭,时光阑珊,科学网上熙熙攘攘,呈现萌息盛衰的固有节奏,每个人都对生活和工作作出了不同的回答。而我,就要有自己真正意义的实验室了。感慨之余,回顾一下走来的历程。
1997年刚回国的时候,我还是个懵懂的女孩。女孩儿的心思细密如麻,但总不在科学上。因回国前答应一位搞生物技术研发的大领导转到生物这块,因此我很踏实并认真地做起他的小兵。每月7百多元的工资,没有奖金,并和其他研究所的同事一起,被安排在一个只有二层的破旧的小矮楼里。
我的工作是每天用层析柱生产纯的藻蓝蛋白,当时的感觉自己渺小如一片衰萎的草叶,但由于与研究所的同事相处甚好,苦中作乐中,日子也很快打发过去。一年,两年,我的柱子是越过越大,蛋白是越来越纯,纯到单柱可以达到文献报道的2-3柱的效果(那是因为我的恩师徐老先生是国内做离子交换树脂合成和分离的行家,我在本科论文和出国读研前的短暂时间里都跟着他学习),但我的心却是越过越淡,淡到感觉自己不过就是生物车间的一个操作女工嘛。同时,自己的材料化学专业已经完全丢到脑后。哀哉乎,哀哉也。那么上班就工作,下了班,我便可以自由陶冶,享受其余乐趣了哈。
就这样过了两三年,到了2000年,我打算还是读一个博士吧,原来有洋博士不读,土博士看起来不读不行,好像这样下去我会完全栽在生物技术上咯。于是和大领导窃窃地说:我拿了一个省基金,我想做点自己的东西。这时候生物技术研究所与生物系合并,并成立了新的生命科学学院,我也因此有了半间新的实验室,但主业还是继续纯化蛋白。
这时节,因为大领导说要做蛋白活性的研究,我开始能够独立建设一间小规模的细胞间,可以做一点细胞水平的实验了,尽管当时条件很差,基本是小米加步枪(现在依然),但是我的博士论文又转回来做点生物材料,这不能不说是一件令人鼓舞的事情。。之后,就是孤独、跋涉和积累的那几年(譬如博士后阶段与妇产医学专家王老教授的忘年交和跨学科合作)不过,那些年依然是顾左右而言其他。左右大脑一并进展。
2005-2006年,学院接连引进了多名海归、中国科学院学者。其中有两名教授对我的理解和支持,让我得以在泥泞的小路上坚持至今。一位是从加拿大回国的冯教授,冯教授回国即担任了学院教授委员会主席,除了建设自己的实验室,很多精力放在学院的建设上,是一位有抱负,有胸怀的中年科学家。他从全院的项目书中挑中的个别之中有我。我们的面谈,是从我的background说起,很愉快。之后冯教授在各个层面为我说话和争取资源,令一直孤单行路的我感动不已。另一位是中科院调来的做植物生理研究的青年科学家彭教授,虽然学科差距比较远,但其常鼓励我,并资助一些小的仪器设备。他身上特有的乐观和努力以及对科学的极其认真的态度,都是我的绿水清风。
2007年,由于一位相处甚好女教授的善良和照顾,我终于能够有一间24平方的独立实验室了。于是我端坐其中,合成实验也好,分子实验也罢,细胞实验的预备也行,只要可以做实验的边角地方,我和几位研究生都不会放过。这段岁月是我投身科学的开始。一晃三年过去,已有数名被认为优秀的硕士和本科毕业论文从我这间小实验室走出去。。。行迈靡靡,难谓何求,但哪怕只得半片灿然的暖语也能让孤单的心灵张开睡眼。2010年末,学院评定我为唯一的年度科研优秀。
眼前,我的“生物医学纳米材料”实验室已在筹建当中。不需多日,女儿一身戎装亦登程。此时,校园空阔长天,翠绿荡漾,感谢所有善良的人,感谢不拘一格,与我有知遇、伯乐之恩的院长和S,感谢一路伴我生长的科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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