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了何院士的文章,我也想谈谈我的看法,因为不是一言两语,所以干脆写一篇小文。
我只是从事过几年的核电站的具体工作,根本无法站在何院士的一个水平线上谈问题,只能谈自己的一点体会。
首先,我已经发表过多篇文章呼吁重视核电站的建设安全,不要从功利出发,不切实际地上马,在这里我不想重复,我确实支持何院士对国家从事核电规划的人士的部分指责,应该慎重,特别是对内地的选点,特别是长江沿岸的湖北湖南,人口密度大,近年来天气异常情况多,必须慎重对待。
但是,我也必须说明,核电站不是不可沿江设置,关键是要保持离居民点的规定距离,不能过近,保证离大江的距离不远,要保证供水和排水的需要。一定要避开内地的地震带。我认为,这些在和安全设计规范中都有明确规定。问题是,选址定点的工作人员必须遵守,不要只看上级要求或眼色,不能屈从人和外部压力。如果这一切被遵守,有合适的选点,不是不可以。就拿法国来说,他们的许多核电站就坐落在内地江边,在这里我不想列举。
关于nuclear safty 和security,我在工作中得到的理解是,前者是涉及一切确保有关反应堆堆芯安全的问题,包括堆芯物理设计,系统设计,包括各种可能事故下的应急措施,如应急供水系统,补充给水系统,安全壳的设计,其事故下的应急冷却系统,材料的选择,所有这些考虑都要考虑外部直接引发堆芯安全的一切可能因素,比如地震,外部撞击引发反应堆厂房的安全,在海边当然要考虑海情的影响,此外,通过切尔诺贝利事故,更加深了对人机关系的要求等等,而所有这些要求都体现在设计规范中,为了慎重,从理论和不断得到的实践经验和事故教训中编制了设计、设备制造采购等的各种规范手册,这些文件是经过严格审查的。而security 是专指可能的人为破坏,所以在谈反恐时必然涉及security,潘基文也只能谈security。我们在核电站设计时就要考虑对人的监控措施,我在为大亚湾和秦山组织对security系统设备采购时亲身体验,两者确实不同。历史就是这样,人类在自己前进的过程中不断总结经验和教训,使一项项为了人类生存而采用的技术和措施得以不断完善,但不是完全摒弃,至少在没有找到更合适的办法之前是不恰当的。
关于废料处理,当然主要是废燃料处理。是的,废燃料处理是很花钱的,外国对我们开价很高,法国是开价200亿美元,其中包括最后的1%的高放浓缩废液的玻璃固化技术,这里有国外对我们的制约,他们当然不会便宜地卖给我们。但是我们始终没有放弃自己的工作。我们前不久曾报道,我们的中试厂运转成功。在那里,我们用我们自己制造的设备在处理这广东和秦山的核废燃料棒。这意味着,我们也可以再建中试厂,用我们自己的力量扩大产量,以适应核电站建设的规模。我记得,每个核电站的投资中都考虑有其废物的处理经费,至少大亚湾核电站的电价里就包含了这部分内容,而出售给香港的电价不比煤电电价高,我印象中是7~8美分/度。
最后浓集所有有害放射性的玻璃固化体将被深埋处置,这已经在美、法、俄、日、德等等国家采用,对处置的研究已经早在几十年前开始(有些国家是不处理直接把废燃料棒埋葬,瑞典),我自己就曾在比利时参加过这项工作,知道一些皮毛。
我不认为因为福岛的问题就要把核电一口否定,包括完全不能放在河边,废燃料的处理也不是天书。
我不赞成把任何事绝对化,而是主张不可轻率,不可在前十年的建设中那样越来越重的功利,必须从整体利益考虑方方面面,必须切合实际,考虑中国现实的设计人员的素质、力量、施工队伍的人员素质和设备制造的能力,千万不可盲目和胡来。关于这一点,我因为在其他多篇文章中已谈过多次,不想再赘述。
我做过的工作极少,见解不高,接触面不广,请读者原谅。
Archiver|手机版|科学网 ( 京ICP备07017567号-12 )
GMT+8, 2024-11-22 07:56
Powered by ScienceNet.cn
Copyright © 2007- 中国科学报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