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法儿在汉语里有种特殊的回响。
说道儿也是如此。细品起来,原本都 是在说大事儿:
说-法、
说-道。但加上了儿音调儿就变了。
“科学家”原本是个挺好的称号。但是如今是膨胀的时代,宇宙都在膨胀,称号不跟着“膨胀”就觉得不赶趟儿。这不,镜某从许老师那里学来了
战略科学家的说法儿。当然许老师也是学来的。具体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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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两种表述和界定:
一是战略层面的科学家,一是科学领域的战略家。应该说,这两方面意思应当兼而有之。所谓战略型科学家,必须站得高、看得远、把握准,既能深入专业探幽微,又能跳出专业览全貌,在洞悉学科专业的历史、现状和前景基础上,提出具有前瞻性的新理论、新思路、新方法。
这类说法大约很多人会写。不会写也会抄。但是,仔细审视一下,就会发现这个论述里没有
灵魂。换言之,“提出具有前瞻性的新理论、新思路、新方法”
要干什么没有说出来。
战略、战术,是人们从打仗那里“借来”的说法。原来的意思就是打仗。既然是借来的,这个战略也好、战术也罢,是为了什么呢?总要有个说法吧?国人的笔杆子们往往是关键时刻掉链子。“战略层的科学家”中的
战略层,是何所指呢?大约发明人觉得好听就这样说了。
钱学森是否是“战略层面的科学家”暂且不论,就说竺可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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竺可桢
一位战略科学家的时代高度
http://www.igsnrr.ac.cn/xwzx/zhxw/200603/t20060316_1815432.html周恩来总理在20世纪50年代,
亲自主持制订《全国十二年科学技术发展规划纲要》。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大地图集列为第四项重大专项,由中国科学院和国家测绘总局共同负责。
竺可桢先生任主任委员,约请全国地学、生物学、经济学、地图学专家近50人,组成阵营强大的编纂委员会。策划包括普通、自然、人口、农业、历史等五卷地图集出版。竺可桢先生在学术组织工作中的大家风范,人格魅力,海纳江河的博大胸怀,凝聚全国产学研的人力资源和智慧,大协作,大团结,更是我们永远应该学习的榜样,又是非常难以达到的精神境界。
从这段陈述中,看不出来竺可桢哪里是战略科学家的作用。因为是总理亲自主持制定的事情,哪里有竺可桢“插足”的份儿呢?这个说法本身就自相矛盾么。显然,“把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大地图集列为第四项重大专项”的那个组织是
决策层,而“竺可桢先生任主任委员,约请全国地学、生物学、经济学、地图学专家近50人,组成阵营强大的编纂委员会”不过是个
执行层。这点事儿也区分不了,也就不要来掺合事儿了吧。
决策从来都是政治的责任,而科学家不过是个参谋的位置。其实,所谓的“战略科学家”,依镜某看,应该叫做“行政科学家”。因为他们离开科研的第一线,从政了。虽说是不再搞研究了。但是他们科学家的素养还是不错的。称之为“行政科学家”、“从政科学家”很合适。
镜某以为这个说法的背景是这样的:为了弥补科研体制中只有研究人员自由提案科研的缺陷和不足,另外敷设了一个请资深科学家负责的“包工制度”。把较大的一笔费用,在一定时期内发给这个“包工头”,由他主持、处理这个研究领域的发展。领域的选择、费用额度的决定是由决策层来定,“包工头”只负责决定后的执行工作。也许“包工头”也参与了决策层的工作,但这不是本质性的事情。
“所谓战略型科学家,必须站得高、看得远、把握准,既能深入专业探幽微,又能跳出专业览全貌,在洞悉学科专业的历史、现状和前景基础上,提出具有前瞻性的新理论、新思路、新方法”的说法,不论是对什么事情,大约只能在事后才能确定。就好比说某人是“无产阶级革命家”的时候,都是在人死后那样。
20世纪里诞生的量子力学的核心思想,就是
不确定性。人类也没有对付
不确定性的好方法,唯一被认可的大约就是
愿赌服输。人们对科学的投入,就好比是买赛马的彩票。要想大赢,就要买“黑马”的。可是开赛前谁也不知那匹是黑马。能知道的只是“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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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论事儿,就“事儿”论是,就“事儿”论“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