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0年5月，高原山谷略显春意。

      河滩面积不大。我只见过一个圆形的白色帐房。我对当地方言掌握不过关，也不好事，错失了交流的好机会。

      河滩上的马兰花、黄色蒲公英、白色的蚕豆花是不是已经开始迎接采蜜的昆虫们，我已经记不清楚了。只记得，军校毕业不到一年的河南兵小曹稍微巡查了一下河滩，就开始打滚做动作。我用红梅相机，抓拍了他若干个动作。他的军体拳拳法娴熟，英语和计算机水平都比我高出了一大截。小曹在《青年文摘》上发表过英文译文。

      休息日，迈过河去、到山坡上游览山光水色，是一种福利。常年奔流不息的，涛声不大。只有靠近了才可以听见淙淙水声。偶尔会有牧民赶着牛羊过河。

     我与一个河北兵（ 右一，姓于）、两个河南兵（左一姓张、右二姓曹）、两个湖北兵（左二、左三）来到了白桦林。白桦树的肌肤还没有完全返青。被剥过树皮的白桦，裸露着黢黑的创口，好似在展览自己。落叶几乎淹没了解放鞋、皮鞋或运动鞋。

      小于是河北邯郸地区的，业务很熟练，也很认真。在《 卫星梦开始的地方》里，我曾经写过他。每次作业，他几乎都是第一个算出导线测量闭合 差、报告合限的那一个。他在北京打工多年，参与过冬奥会的安保。

       两个湖北兵（前者姓田、后者姓刘），都是1989年春季入伍的。拍照片时，都不到20岁。湖北兵都很机灵。小田当时担任通信员；小刘后来定居北京，曾经驱车和我一起去白洋淀看望老指导员。我的日记里，记载过小刘在某高原执行任务时的机智行为。

      小张曾经做过炊事班长，打靶时我拍过他扛冲锋枪的照片。他班里的一位江苏兵枪法不错，曾经代表连队战士参加军事比武。

                                            趴在河滩上的河南兵小曹

     在这个山沟里，即使是七八月，也无需穿短袖衣服。室内，没有蚊子，从来不需要蚊帐。当然，夏日的中午，河滩、草丛里也是有牛虻的。我感觉，这里的牛虻比某地丛林里的牛虻要性情温和一些，不袭击人。

                                                  四川兵小杨跨河

      四川兵小杨有一架相当不错的手动相机。不难看出来，跨河跳跃时，他的左手保护着心爱的相机。

      这张跨河照片，是中午拍摄的。联合拍摄河畔风景，促生了我的一篇散文和镶嵌在其中的短诗。

     离开连队20多年后，我重返那个河滩，除了白桦林、溪流眼熟之外，其他景色都变化很大。

      照片中的4个战友（张、天、曹、杨）），都已经30多年没有见到了，不知道何时还再聚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