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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故乡湖坪村比较偏远,为住房城乡建设部、文化部、财政部三部门第一批列入中国传统村落名录的村落(2012年12月批),同时为江西省历史文化名村(2012年1月公布),有省级文物保护单位1处(2006年公布)、县级文物保护单位9处(2009年公布)。
7月9日至8月3日我带三岁半的儿子回故乡。我15岁上县城读高中,高中之后在外省求学、工作,20多年的时间里,回故乡的次数很少,每次呆的时间短则一两天,长也不会超过10天。这次呆了20多天,主要原因是小孩第一次回故乡,父母的年纪也大了,身体状况也是一年不如一年,我希望于父母、于小孩均有益。
我带小孩回家,我希望小孩看看“我的故乡”。实际上,我看到的故乡已并非“我的故乡”,很多情况已然发生了变化。
这次回家,交通上便利多了。南昌到县城全程高速,崭新的青年大客车,两个半小时到县城,去年国庆期间参加高中同学聚会,那时还是破破烂烂的依维柯客车,路也不好走,正常走得三个半小时左右,客车经常走走停停拉客。县城回所在乡,也正在修高速路,估计很快就能修通。
故乡的祠堂不少,有旧的,也有新修的。我去了一趟现为省级文物保护单位的国宝公祠,以前是湖坪乡中心小学,且1995年-2005年,因为住房紧张,父母曾在里边住过十年(父亲的办公室及邻近几间屋子改造,那阵已新修了部分教室)。国宝公祠重修了1966年被毁的“文献世族”牌坊,祠堂内部正在在恢复原来的模样,那与我所知道的国宝公祠大不同。我读小学那几年,湖坪中心小学有1000多学生,可以说是湖坪中心小学“鼎盛”时期。国宝公祠进行了全方位的利用。
现在的湖坪中心小学在街上,人数很少,一年级4个班(每个班40人左右)、六年级2个班。过去有很多村级完小,现在大多撤掉了。特别是六年级,只有中心小学有。因此中心小学内有学生宿舍。当前,好些小孩去了父母打工的地方生活学习,或者在县城学习。新建的县城四小,据说班级很多,一个班80多人。湖坪中学也变了。我上初中那会还是完全中学(有高三),现在只有初中。暑假中的操场成了操场,经常有人在里边放牛(好像是肉牛和奶牛,奶牛过去是没人养的。那群牛可能是一个人所养。)
走在村中,老屋越来越少了,新房子盖得颇为“随心所欲”。小时候的晒谷场几乎都盖满了房子。带祠堂性质的老屋,部分得到修缮。较大的祠堂,平时锁门,年终岁首用来办生日喜事(平时年轻人在家的不多,大多打工在外)。
早上有朝朝街(早市,每天均有。在村中央。),两天一个集市(阴历双日,比如初二。在街上。) 。街上的东西与城市差不多了。土生土长的东西很少见,即便有也非常贵。比如草鸡蛋1.3元一个(个挺小的),洋鸡蛋也是论个卖0.75元一个(比我生活的城市贵不少);野生泥鳅36元一斤,养殖的17元一斤,一般人根本无法区分哪个为野生的那个为养殖的;青蛙40元一斤。小时后这个季节(“双抢”季节),泥鳅、青蛙特别多,现在很难买到,得找卖的人提前“预约”。家养的猪肉、牛肉很难买到,特别是牛肉更难。现在基本没有人用牛耕地了,因此耕牛就几乎没有了。养肉牛的人,养殖的规模通常不大。小时候早晚结伴放牛的景象没有了。我早晚有带小孩去找牛,真是难得一见。
乡政府里盖了一个“综合文化站”,2012年6月落成,旁边有些健身器材。“综合文化站”实际为乡政府办公。看政府工作人员介绍,共有38人。据说乡干部大多是家住县城,工作日到乡下上班。
我在乡政府及湖坪中学有看到一些宣传,当地政府打造“三色”旅游,三色指“红色、绿色、古色”。个人感觉,前景不甚乐观。当前最大的优势,可能就是空气还算好,水算不上好,至今未通自来水(铺设了自来水管道,但“胜利水库”之水据说不能饮用,自来水工程“烂尾”。),家庭用水主要靠自家打水井,电泵抽水。过去很多露天水井,除了“王家井”还在“工作”外,大多“下岗”了。经济方面,据说蚕桑、烟叶方面发展的不错,我小时候印象突出的是砖窑、瓦窑特别多,几乎烧光了山林,近年山上的植被好转了不少。所在县原本为林业县,山多耕地少。山上有经济价值的东西并不多,种种原因,好些责任山成了荒山。山里人家,目前大多搬下山了,个别老人还“坚守”在山里,靠山吃山。听说野生动物有几年的情况比较好,发现过老虎、野猪出没,特别是野猪有个时期很多,由于电网捕野猪的技术高超,近年野猪也少了。过去有穿山甲,本人读小学期间,听说有老师在国宝公祠还曾捉到过一只,现在听说“绝种”了。
难道“中国传统村落”、“省历史文化名村”等名不副实?实际情况也许是名副其实。不排除有主观努力的因素。因为这个村有光荣的历史,今天也能人辈出(“湖坪王氏学风”在抚州地区有一定影响。暑假期间听说有一位考取了清华大学,此前还听说有考取北京大学的。政商两届均有“成功人士”。)进一步的“名副其实”,或许还有大量工作待做。令个人颇感欣慰的是,我在故乡期间读到了父亲写的回忆录,记录了父亲从出生至今70余年的所见所闻所感,大约10余万字。个人以为,该回忆录可视作家族史、乡村教育史、乡村文化史重要史料,是很好的“地方文献”。类似这样的工作,也许有更多的人在做,只是有待进一步“发扬光大”。
附:手机随手拍的几张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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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23 1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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