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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篇摘了一些关于人的名言,这里是几条关于自然的言语,同样也有所启发。黑格尔关于中世纪总结性的评论更是意味深长。
中世纪认为神圣天体下的自然与天国比较是微不足道的。圣安布罗斯说:“讨论地球的性质与位置并不能帮助我们实现对于来世所怀的希望。”他们甚至认为,人们对大自然的欣赏和观察也是一种罪过。在1433年5月巴塞尔宗教会议期间,一群僧侣漫步于菩提树下,听见夜莺在美妙地歌唱。他们都惊呆了,以为这是妖怪或撒旦的化身,是要来诱惑他们。回去后,他们一个个郁郁不乐,有的甚至得病死去。愚昧成为受到恭维的德行。(试比较,在中国的计划经济时代,以我是“大老粗”而自豪,并对拥有知识者起到神奇的警示和威慑作用)
非洲南端海角的发现者因其恐怖的惊涛骇浪而将其命名为“风暴之角”,葡萄牙的约翰二世则改为“好望角”,只要绕过这个角,意味着完成环球航行,成功的希望在即。哥伦布则以前所未有的气概宣称:“世界是渺小的。”这看来应该是在哥伦布航海前的豪言,他大大低估了地球的周长——“幸亏如此”,巴尔赞写道[1],航海家们方敢于放胆一搏。历史上有一些美妙的错误,这或许是最有意思的一个。
麦哲伦环球航行剩下的18名船员于1522年9月回到西班牙,他们每一个人得到一件形简而意骇的礼物——一个地球仪,上面就刻着一句话:“你首先拥抱了我!”[2]其中蕴涵了多么丰富和深刻的含义!
航海与探险还使人更富于进取心和无畏的精神。一位西班牙议员在议会上宣称,“以前我们在世界的边缘,现在在它的中央了,这给我们的命运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改变”[3]。
伊斯拉莫欢呼道:“永恒的上帝啊!我看见一个多么美好的世界正在出现,我为什么不能变得再年轻些呢?”[4]
黑格尔对人和自然在中世纪的地位有过深刻的评论,“在宗教生活的对面,矗立着一个外部世界,即自然界、人的心情、欲望和人性的世界,这个世界之所以有价值在基督教看来就仅在于它是有待克服的障碍”[5]。(试比较“斗私批修”、“灵魂深处闹革命”)
[1] 雅克·巴尔赞.从黎明到衰落.林华译.北京:世界知识出版社,2002.99
[2] 转引自:林德宏,科学思想史
[3] 罗伯特·E·勒纳等.王觉非等译.西方文明史.第1卷.北京:中国青年出版社.445
[4] 斯塔夫里阿诺斯.全球通史.上海:上海社会科学出版社,1988.471
[5] 黑格尔.哲学史讲演录.第3卷.北京:商务印书馆,19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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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24 1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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