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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明:
因我最早发表的两篇纪念博文《我与李小文老师的科学网友缘——第一次见面竟已是最后一次见面》、《李小文既是著名科学家,又是充满人文关怀的思想者与社会评论家》进入纪念文集的初选名单。由于这两篇博文反映的内容有明显差异,我希望两篇都单独录用。但科普出版社吕秀齐编辑告诉我,一个人只能一篇。因此,我将两篇合并整理成一篇,但字数已近7000。吕编辑希望我压缩在3000字以内,现将交付稿(即3000字)介绍于下,同时将7000字稿作为附录。至于能否进入最后的出版纪念文集,我不太介意。能够在网络上传播我觉得已经很不错了,完全可以告慰小文先生、传承小文精神。
目前网络上尽管有许多纪念博文,但出于地理界同行的似乎并不多见,不包括他的弟子与北师大同事。
原始博文1:我与李小文老师的科学网友缘——第一次见面竟已是最后一次见面
http://blog.sciencenet.cn/blog-350729-858142.html
原始博文2:李小文既是著名科学家,又是充满人文关怀的思想者与社会评论家
http://blog.sciencenet.cn/blog-350729-858166.html
“平等之态度,自由之思想”——我与李小文先生的交往与一次难得的会面
科学网博主、南京信息工程大学地理与遥感学院 陈昌春
在科学网上,我与李小文先生属于地理专业圈内的博友,我所在的南京信息工程大学遥感学院(2014年改名为“地理与遥感学院”)与小文先生的工作单位“北京师范大学地理学与遥感科学学院”属于研究性质类似的学院。
我2010年4月16日开博,开博的主要动机是以文会友,加强与地理圈、水文界专业人士的交往,拓宽研究思路、寻找科研合作机会。机缘巧合,第1个访问者(留有头像)得遇小文先生。未开博前,我未见过小文先生,也没有联络,但知道小文先生在遥感领域的鼎鼎大名,他的首访使我顿感激励。我开博不到4天,因阅读《走向思想解放之路》(张异宾编著,南京大学出版社,1998),发表博文评论,并用了“‘二胡’联手”的表述。我开始误以为“二胡”的说法是我的自创,有点自鸣得意。不料小文先生点评道:“当年凡是派指责‘真理标准’一文,叫‘二胡独奏’”,我不由得为小文先生对历史的了解而折服。
后来,我的专业性博文《洪水三要素是否推广为洪水四要素?》、《蒸发悖论与蒸发谬论—貌似物理常识却悬而未决的国际气象水文猜想》等,小文老师都进行了推荐。如此一来二去,我与小文先生也变成了网上好友。我个人有感于robust汉译为“鲁棒”似乎不太妥帖,发表《令人费解的鲁棒性——论robust的汉译》,引发了博友的热烈讨论,小文先生也撰文响应。
小文先生在网上建议对地理尺度问题进行讨论,我发帖介绍了水文学前沿学者对水文尺度的认识:“针对尺度问题的解决,目前存在着两种不同的观点,著名水文学家Beven认为,尺度问题最终将被证明是不可解决的,必须接受分布式水文模型的尺度依赖性;而Bleschl认为尺度问题正在逐步被解决,而且将来必然在水文学理论和实践中取得重要进展。”
随着彼此了解的加深,我发现小文先生对于气候学、水文学研究及我国的水资源问题非常关切。他对我的其他一些专业性博文也进行了及时的推荐。对于我的《“旱涝急转”与“涝旱急转——创用“涝旱突转”、“洪旱突变”谈》,小文先生点评称“顶了,但有保留意见。”
小文老师2014年1月3日发表博文《答博友陈昌春》,针对我对他的博文《请教:趋势面(Trendsurface)和尺度效应》发表的三点评论用商榷的口吻逐条阐述了自己的看法。此后,我又发表《“升尺度、降尺度”宜改为“尺度粗化、尺度细化“——答小文博友》与《地学领域的升降尺度是什么?都是梯子惹的祸!——二答小文博友》与小文老师展开友好的讨论。
自李小文先生发起对“胡焕庸线“的讨论后,作为地理工作者,我也撰写了《“胡焕庸线”未必不可以突破,但突破未必是好事——地理圈内外谈》进行参与。
2014年9月初,小文先生突然给我发了一条“求助”短消息,希望我参加他的遥感在行业应用的院士咨询项目。他在发来的邮件中写道:“昌春博友,您好!我奉命给国务院写一个咨询报告,主题是以遥感数据共享作先行,突破行业壁垒,倒逼在数据共享方面大家有所前进。课题组设立了个水文水利小组,但真正的行家不多。从网上了解,您还是比较注意这方面的情况和动向的。所以我想邀请您参加该小组的工作。这没有什么经费支持,主要是义务劳动。但报告写好了,对年青人今后的发展绝对有益。不知愿意帮忙否?谢谢考虑。小文”,我表示乐意参加。我想,小文先生之所以邀请我参加他的院士咨询项目《中国科学院学部咨询评议项目‘加强地理遥感尺度问题研究,提升我国遥感数据应用能力’》,主要是看我对水文水资源以及相关研究比较热心,想让我在遥感应用方面提些想法。后来,我被分配在清华大学赵红蕊教授负责的再生能源组。2014年11月6日前几天,赵红蕊老师通知我前往北师大,参加咨询项目的前期讨论。会议之余,我想去访一下小文老师,但熟悉他近况的赵老师告诉我:“李老师当天(6日)刚从医院出院,身体虚弱,不宜打扰,建议以后再碰面。”我经过思量后觉得,我难得去北京,加之本次赴京本就是响应李老师的约请。所以,我在纠结之下,仍觉得应当告知一下。我当天中午前趁会议结束之后的空余时间,去科学网博友、国家气象局李庆祥研究员处拜访,并借李庆祥老师的电脑在科学网给小文老师留言(上午11点20分),称已抵京,如他方便,我打算探望一下。后来我与李庆祥博友在国家气象局食堂吃中饭,因上午在北师大开会时关了提示音,没有留意手机。一出食堂门,就发现手机上有一个多次未接的陌生电话,回拨才发现是李小文老师打来的,可惜当时我没有听到(平常我与小文老师主要是网上联络,未问电话号码)。我在电话中表示,如果李老师方便,我想去拜访一下。他热情地表示欢迎,并与出租车司机通话,详细介绍如何前往。我本次这所以执意联络,是我认为与李老师在网上交往多年,他是愿意与我当面一叙的,以后恐怕不见得有合适的机会。
到得李老师家中,李夫人对我的到来表示欢迎,并告知房间里的李老师。我没想到他的住处并不大,客厅很局促,进门就是一张沙发。李老师到了客厅就热情地招呼,与我并肩坐在沙发上。他说上午刚出院,已接待了几拨客人。他询问我的工作是否顺心,会议效果、项目进展如何。我说各方面均好,进展正常。我看他精神比较疲惫,也不想多打搅。我劝他尽量少喝酒,李夫人说,最近已经遵从医嘱,戒酒了。交谈时,他告诉我,他上午出院并在家接待客人之后,就急切地登录了科学网,并在中午前不久很快就看到了我刚发出的已抵京参会的留言与电话号码,因此才给我打了电话进行联络。因为中午时分,听说李老师有午休的习惯,所以简短攀谈后我就告辞了。说实话,他看上去精神欠佳,我对他的身体状况感到忧虑,但很希望他能够康复。有点出乎我意料的是,没想到时隔不到两个月,他就这么快离开了他心爱的科学网与广大博友们。
在人文精神上,我与小文先生也有不少相通的地方,将他引为同道与知音。2012年8月2日,我在短消息中对他说:“今日想到一联‘面子上的科学家、骨子里的思想家’,发现与李老师的性格似乎有些类似。我想用此语表示敬意,望不以为忤。别人往往只将您看成科学家,希望我是不多的将您看成思想家的人之一。”他次日在回复中欣然表示接受,并说“谢谢夸奖!我也很喜欢您的博文。希望以后多指教!”。
小文先生在《百家争鸣的机会,历史上不多》一文中指出:“科学网给我们的这一个平台可以比较自由地争论。通过自由的争论,大家能讲清楚道理,增长知识,繁荣学术。如果科学网能办长久一点,我相信能出成果,能出人才的。”
总体上,我认为,李小文先生既是成就卓然的科学家,又是充满人文关怀的思想者与社会评论家。他堪称“平等之态度,自由之思想”之践行者、倡导者。小文先生在科学网上不以院士之位现身,而以平民之心态在网上广交朋友、切磋学问、针砭时弊。 我觉得,小文先生的思想深度在一定程度上是可以与科学深度并驾其驱的。尽管由于出言谨慎与专业取向原因,小文先生并没有思想方面的、系统的理论建树。然而,在小文先生自由挥洒,或语重心长、或明知故问的博客文字中充满着对于国家、人类、社会、环境的关切。
附录:拟进入纪念文集的内容为以上正文内容。本附录中的近7000字详稿,仅作网络介绍。
在科学网上,我与李小文先生属于地理专业圈内的博友,我所在的南京信息工程大学遥感学院(2014年改名为“地理与遥感学院”)与小文先生的工作单位“北京师范大学地理学与遥感科学学院”属于专业研究范围类似的学院。
我与李小文先生2010年在科学网相识,他是我博客帖子的第1个留有头像的访客,也可说是是我博客开张之后的第1个科学网读者(由此可以想见他对于新博主的关心与留意)。我2010年4月16日开博,开博的主要动机是以文会友,加强与地理圈、水文界专业人士的交往,拓宽研究思路、寻找科研合作机会。机缘巧合,第1个访问者得遇小文先生。由于未开博前就知道小文先生在遥感领域的鼎鼎大名,他的首访使我顿感激励。我开博不到4天,因阅读《走向思想解放之路》(张异宾编著,南京大学出版社,1998),发表博文评论:“胡福明老师根据自己的睿智选择了(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这个题目,并作了长篇分析。无巧不成书的是,他与胡耀邦同志想到一块去了。结果,‘二胡’联手(此处是比喻,实则二胡未曾谋面,只有文章的联系),将‘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作为重磅炸弹打破了“两个凡是”的坚冰。”我开始误以为“二胡”的说法是我的自创,不料小文先生点评道:“当年凡是派指责‘真理标准’一文,叫‘二胡独奏’”,我回复道:“感谢李老师,看来检索技巧还要提高,否则,‘肉麻当有趣’—‘袭用’当‘原创’了。李老师虽未曾象爱因斯坦一样在专利局干过,想不到眼光竟如此犀利。谢谢指点!”他的点评使我有知音之感,感到了强烈的共鸣。
后来,我的专业性博文《洪水三要素是否推广为洪水四要素?》、《蒸发悖论与蒸发谬论—貌似物理常识却悬而未决的国际气象水文猜想》以及等博文,小文老师出进行了推荐。如此一来二去,我与小文先生也变成了网上好友。我个人有感于robust汉译为“鲁棒”似乎不太妥帖,《令人费解的鲁棒性——论robust的汉译》引发了博友的热烈讨论,小文先生也撰文响应。
小文先生建议对地理尺度问题进行讨论,我发帖介绍了水文学前沿学者对水文尺度的认识,“针对尺度问题的解决,目前存在着两种不同的观点,著名水文学家Beven认为,尺度问题最终将被证明是不可解决的,必须接受分布式水文模型的尺度依赖性;而Bleschl认为尺度问题正在逐步被解决,而且将来必然在水文学理论和实践中取得重要进展。”
随着彼此了解的加深,我发现小文先生对于气候学、水文学研究及我国的水资源问题非常关切。小文先生在认为话题有益的基础上,对我《新出炉的“中国亚热带最北端北漂严重”—国内外“亚热带”在哪?》、“《三千年气象总集》《中国之雨量》《中国气象灾害大典》质量隅谈”等博文进行了及时的推荐。对于我的《“旱涝急转”与“涝旱急转—创用“涝旱突转””“洪旱突变”谈》,小文先生点评称“顶了,但有保留意见。”我很赞赏这种知识面前人人平等,君子和而不同的态度。
小文老师在2014年1月3日发表博文《答博友陈昌春》(http://blog.sciencenet.cn/home.php?mod=space&uid=2984&do=blog&id=755622),他指出:“在《请教:趋势面(Trend surface)和尺度效应》评论中,陈昌春评论说:1.从语言层面看,我觉得还是“尺度粗化”、“尺度细化”更直白、更稳妥。(小文)答:也许吧。但是“尺度”本身多义。我觉得还是直白一点好,分辨力更容易理解。另有几位网友问为什么用分辨力、不用分辨率。老实说,我习惯用分辨率,遭到一些网友的质疑。我才改用分辨力。一回事,主要是习惯。就跟我们习惯用波长,有的领域习惯用波数一样,还得换算。2.从英语层面推断,UP与DOWN似乎有些与“上、下”不一般的味道。我初步判断,与垂直方向的物件丈量有关。比如,水文学中的水尺、其他丈量高度的建筑物与用具等。尽管到底是什么我不太清楚,但我相信一定存在一种具体的出处,当然这只是我的信念。(小文)答:我怀疑这跟所谓“分辨率金字塔”有关。都是怀疑,彼此彼此。3.另外,我认为,“先验知识”有些类似贝叶斯推断的前提条件、先入之见,不过,“先验知识”如能有更多的共识则更佳,“先知”诚可贵,尽量客观价更高。(小文)答:先验知识,不是“类似”,而是“就是”贝叶斯定理里面那个玩意儿。关于先验知识及其更新,老邪已经有几篇博文,如:...也有很好的评论和其他博主的后续讨论。欢迎拍砖。”此后,我《“升尺度、降尺度”宜改为“尺度粗化、尺度细化“- 一答小文博友》与《地学领域的升降尺度是什么?都是梯子惹的祸!——二答小文博友》与小文老师展开友好的讨论。
自李小文发起对胡焕庸线的讨论后,作为地理工作者,我也撰写了《“胡焕庸线”未必不可以突破,但突破未必是好事——地理圈内外谈》进行参与。
在我与小文先生的关系上,尽管专业水准相差悬殊,但既有研究领域相近的一面,也有人文志趣相近的一面。因此,网上过从还是相对较多。我曾多次给小文先生发送短消息进行学术与思想交流,因为他的博文读者群大,往往点评众多,小文先生并不见得有时间一一回复。我觉得短消息这种一对一的方式更容易沟通。2014年1月2日他在回答我的春节问候后说:“谢谢!也祝新年快乐!有篇短文,能否帮忙拍砖?最好加一个小流域的例子。”
2014年9月初,小文先生突然给我发了一条“求助”短消息,希望我参加他的遥感在行业应用的院士咨询项目。因为我不常登录科学网。因为是正式科研项目,我让他把具体要求发到我邮箱,以便及时联络。他在发来的邮件中写道:“昌春博友,您好!我奉命给国务院写一个咨询报告,主题是以遥感数据共享作先行,突破行业壁垒,倒逼在数据共享方面大家有所前进。课题组设立了个水文水利小组,但真正的行家不多。从网上了解,您还是比较注意这方面的情况和动向的。所以我想邀请您参加该小组的工作。这没有什么经费支持,主要是义务劳动。但报告写好了,对年青人今后的发展绝对有益。不知愿意帮忙否?谢谢考虑。小文”,我回复道“我觉得您的工作很有意义,我个人一直拥有比较强烈的忧国忧民意识,愿意参加您所牵头的水文水利小组的工作,义务劳动我乐意奉陪。”小文先生邮件中没有明确说明我在哪个小组,我以为是“水文水利小组”。后来小文老师回复:“可能我没有讲清楚,水文水利小组负责人是清华大学的赵红蕊教授。我虽然名义上是总负责人,但此事还没有通知赵教授。我因为明天又上火车,上网不便。我建议您直接和赵教授联系,可附上我们联系的email。”
小文先生之所以邀请我参加他的院士咨询项目(《中国科学院学部咨询评议项目“加强地理遥感尺度问题研究,提升我国遥感数据应用能力”》)。我想,他主要是看我对水文水资源以及相关研究比较热心,想让我在遥感在水文水资源或相关领域应用方面提些想法。最后,我被分配由赵红蕊教授负责的小组,正式名称为再生能源组。2014年11月6日前几天,赵红蕊老师通知我前往北师大,参加咨询项目的前期讨论。会议之余,我想去访一下小文老师,但熟悉他近况的赵老师告诉我:“李老师当天(6日)刚从医院出院,身体虚弱,不宜打扰,建议以后再碰面。”我经过思量后觉得,我难得去北京,加之本次赴京本就是响应李老师的约请。所以,我在纠结之下,仍觉得应当告知一下。我当天中午前趁会议结束之后的空余时间,去科学网博友、国家气象局李庆祥研究员处拜访,并借李庆祥老师的电脑在科学网给小文老师留言(上午11点20分),称已抵京,如他方便,我打算探望一下。“李老师:你好!我刚才在北师大开完会。打算下午离开。不知你下午是否有时间。如方便,我想顺道拜访一下。如不方便就算了。”后来我与李庆祥博友在国家气象局食堂吃中饭,因上午在北师大开会时关了提示音,没有留意手机。一出食堂门,就发现手机上有一个多次未接的陌生电话,回拨才发现是李小文老师打来的,可惜当时我没有听到(我与小文先生)。平常我与小文老师主要是网上联络,未问电话号码。我在电话中表示,如果李老师方便,我想去拜访一下。他热情地表示欢迎,并与出租车司机通话,详细介绍如何前往。我本次这所以执意联络,是我认为与李老师在网上交往多年,他是愿意与我当面一叙的,以后恐怕很难有合适的机会。因为我对他的身体状况一直很担心。2012年1月19日,我从科学网博友彭真明的“[转载]我校成立资源与环境学院”中得知”电子科大资源与环境学院院长李小文院士感谢学校的信任、各部门的关心和支持”的消息,我发短消息称:“先向李老师表示祝贺。但从照片看,容颜有些岁月痕迹,希望李老师身体健康。毕竟身体是自己的。”他当天就回复说:“说得是。我只是挂个名。也祝您春节快乐,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到得李老师家中,李夫人对我的到来表示欢迎,并告知房间里的李老师。我没想到他的住处并不大,客厅很局促,进门就是一张沙发。李老师到了客厅就热情地招呼,与我并肩坐在沙发上。他说上午刚出院,已接待了几拨客人。他询问我的工作是否顺心、会议效果、项目进展如何,我说各方面均好,进展正常。我看他精神比较疲惫,也不想多打搅。我劝他尽量少喝酒,李夫人说,最近已经遵从医嘱,戒酒了。我祝他永褒一颗纯真的心(他的博客头像是一名稚童)。交谈时,他告诉我,他上午出院并在家接待客人之后,就急切地登录了分别多日的科学网,并在中午前不久很快就看到了我刚发出的已抵京参会的留言与电话号码,因此才给我打了电话进行联络。因为中午时分,李老师有午休的习惯,所以简短攀谈后我就告辞了。说实话,他看出去精神欠佳,我对他的身体状况感到忧虑,但很希望他能够康复。有点出乎我意料的是,没想到时隔不到两个月,他就这么快离开了他心爱的科学网与广大博友们。
说实话,我并不是小文先生博文的追捧者,但这并不代表我不支持他的观点。有点惭愧,一是我习惯自说自话,不常阅读他的博文,反而是他间或点评我的博文居多;二是我对于小文老师的博文几乎很少点评,因为我认为博友点评很多,他可能无暇回复,我更愿意给他发短消息。三是我从不推荐他的博文,因为我认为他的博文不缺推荐者,我不太喜欢凑热闹。
在人文精神上,我与小文先生也有不少相通的地方。尽管在学问上相差甚远,一天一地,但在思想层面,我将小文老师引为同道与知音。2012年8月2日,我在短消息中对他说:“今日想到一联‘面子上的科学家、骨子里的思想家’,本来是用于描述我个人的长远追求,但发现与李老师的性格似乎有些类似。我想用此语表示敬意,望不以为忤。别人往往只将您看成科学家,希望我是不多的将您看成思想家的人之一。”他次日在回复中欣然表示接受,并说“谢谢夸奖!我也很喜欢您的博文。希望以后多指教!”。
小文先生在《百家争鸣的机会,历史上不多》一文中指出:“科学网给我们的这一个平台可以比较自由的争论。通过自由的争论,大家能讲清楚道理,增长知识,繁荣学术。如果科学网能办长久一点,我相信能出成果,能出人才的。上网两年多来碰撞过的青年才俊,自己说过的真心话,超过这一辈子上网以前的总和。所以我个人非常珍惜这样一个机会。我个人在争论中力求做到:只讲道理、不争输赢;对比自己年青、资历浅的争论对方,尽量不挤压别人自尊的空间。也许没做到?欢迎网友拍砖,老邪坚决改正,为科学网越办越好尽自己的义务。”
总体上,我认为,李小文先生既是成就卓然的科学家,又是充满人文关怀的思想者与社会评论家。他堪称“平等之态度,自由之思想”之践行者、倡导者。 “平等之态度,自由之思想”是我仿造“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或“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意志”而作的并列。小文先生不以院士之位现身,而以平民之心态在科学网广交朋友,切磋学问。 我认为,“平等“是“自由”的根基。民主之花开放在平等之沃壤。当下的中国,“平等”由纸面走向现实可能仍有艰难而漫长的历程。此外,我觉得,小文先生的思想深度在一定程度上是可以与科学深度并驾其驱的。尽管由于出言谨慎与专业取向,小文先生并没有思想方面系统的理论建树。在小文先生自由挥洒,或语重心长、或嘻笑戏问的博客文字中充满着对于人类、社会、环境的关切。
使我作出“思想者与社会评论家“断言的基石之一是小文先生早年批驳姚文元《评新编历史剧〈海瑞罢官〉》大作中蕴涵的思想锋芒。他在后来的岁月,特别是在科学网上也屡屡仗义直言、热心助人、关注社会事务。
我很赞同林中祥博友所说的“李小文博主的博文中显示出来的‘清高’与‘自由之思想’才是我们最最要学习的精神。而不是他院士的身份与穿布鞋的新闻。”(见林中祥:http://blog.sciencenet.cn/blog-279177-858243.html ,假如李小文不是院士)
从李小文先生对周可真博友有关博文的点评也可见一斑。(见周可真:我与小文老师在科学网的“论交”,http://blog.sciencenet.cn/blog-126-858274.html)。吕喆博友在《追忆李小文老师》将小文先生称作“一个博学而有思想的人”(http://blog.sciencenet.cn/blog-111635-858269.html)
卫军英博友在《悼李小文院士并作七律一首》中说:“李小文院士是那种有大智慧的科学家,极具个性而富有社会责任感,渊智博学却又平易浅近。”(http://blog.sciencenet.cn/blog-28418-858321.html)
张志东博友在《悼念老邪,追忆与小文老师交往二三事》中说:“他不但平易近人,而且为人正直,心地善良,忧国忧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http://blog.sciencenet.cn/blog-2344-858300.html)
李侠博友在《爱,又一次可怕地艰难起来——纪念李小文老师》中说:“小文老师,帮助过很多人,也热心公事,不论遭遇怎样的压力,坚持自己的良心,其实他是一个理想主义者:朴素的外在形式与丰富的内心质料的完美结合。久而久之,他成为一种路标,成为很多人的精神依恋。科学网、甚至中国科学界因为有他,守住了自己应有的高度,知识也因它的承载者衍生出一种伦理的光芒。他的灵魂由于贴近地面,而听到了大地的沉默心跳。”(http://blog.sciencenet.cn/blog-829-858404.html)
孟津博友在《怀念岛主,平凡和与众不同》中写道:“李博主的博文风格,就不用我介绍了。但我觉得一个基本点,就是他以一种平等心态来和网友交流。如果我们要念他一点好,就多推崇在这个网上的平等对话。无论老幼、出身,作为网友,大家能平等相待和相处。这应该是常态,但做起来却不是那么容易,这大概是李博主起到表率的一个地方。”(http://blog.sciencenet.cn/blog-4699-858381.html)
窦杰博友在《惊讶,李小文院士驾鹤西游》中赞叹道:“李院士向全社会传送一种积极的科研精神:淡泊名利、执着科研,追求简单。尤其为当今充满浮躁的功利的科研界重树了榜样和信心,李院士代表着低调,沉默,同时他却有着惊人天分和盖世神功(遥感技术),对科学技术孜孜不倦的追求,同时他又心怀天下,敢于说真话,是业界的良心。”(http://blog.sciencenet.cn/blog-771463-858472.html)
袁贤讯博友在《记与老邪二三事》中指出:“经常读老邪博客的人都会有一个体会,老邪是一个真的有大爱的人。他爱这个国家,但他的话语总是那些平实。他期待改革,但他没有不切实际的愤青。”(http://blog.sciencenet.cn/blog-103568-858422.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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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23 15: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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