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术规范成为争议话题

■本报记者 原业伟

近日，正因“代笔门”官司缠身的方舟子后院起火，网上流传的《海内外156位学人就刘菊花硕士论文涉嫌抄袭事件致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的公开信》，信中列出了方舟子之妻刘菊花论文与其他文献的相似之处，认为此论文涉嫌抄袭。打假名人深陷妻子“疑似抄袭门”，这些被指涉嫌抄袭的文字创作于10年前，今日旧账再提，又恰逢“代笔门”众议汹汹的时刻，不仅让文坛和学术界联想颇丰，也唤起文化界和出版界对于学术规范的重新认识与讨论。

“被签名”VS

“说明不了任何问题”

按照公开信的说法，签名“学人”计156人。除自由撰稿人外，签名者分属中国、美国、芬兰、泰国等国的近百家教学、科研和文化机构。由学术批评网、科学诚信网、中国学术评价网，于2月29日晚同步首发。3月1日通过邮局以特快专递的方式，分别主送和抄送中国社会科学院办公厅等单位。

3月2日，天津刘利祥和廉立两位律师发表微博称他们是“被签名”，两人均表示：“本人从未亲笔签名或表态支持，也未通过委托书、电话、短信、电邮、微博等任何形式授权委托任何人代我表示支持并参与联名。本人将保留追究侵犯姓名权法律责任的权利。”清华大学教授肖鹰发表《我为何绝不签署》，并在微博上公开声明：“我没有，也绝不会签署杨玉圣等人发起的《关于刘菊花硕士论文涉嫌抄袭问题的公开信》。”中国政法大学教授杨玉圣回应：“关于这两位律师朋友签名的失误，说明不了任何问题。对此失误，《公开信》征集签名小组已做了正式说明和道歉。”

“就是为了报复我 ”VS

“与方舟子没有仇”

方舟子对《出版商务周报》记者表示：“写公开信的人就是为了报复我，公开信里写的很清楚：刘菊花是方舟子妻子。为了报复我瞄准我的妻子。否则一位普通的硕士生，学位论文未发表，毕业后又不从事学术研究工作，揪她的一篇学术论文有什么意义？154人中很多人与学术界没有关系，有4个是摄影师，有几十个律师。大部分人被我揭露过造假行为，明显是打击报复。我妻子的论文都是未经改写的引用，在当时大家都这么干。”方舟子阵营的人还专门列出长文，分析了154人中部分人与方舟子的历史纠葛。

《公开信》的署名人、《世界知识》杂志的主编徐波对《出版商务周报》记者表示：“签字是我个人的事情，刘菊花的论文事件属学术规范问题。我跟方舟子不认识，无个人恩怨。”另一位署名人、南开大学历史学院副教授张聚国告诉本报记者：“我是因常浏览网络得知此事，对抄袭深恶痛绝才签字，我与方舟子无仇，一开始并不知道刘菊花是方舟子的爱人。”

“抓硕士论文”VS

“从教授抓起”

在采访中，学术界的受访者认为论文应严格按照学术规范要求，且接受公众监督，但对是否应该针对硕士和博士论文存在争议。张聚国认为：“学术规范主要靠学者自觉，也要有舆论监督。我看了网友的对照表。抄袭是不容置疑的。我认为只要发现了抄袭都应该曝光。国家对硕博都很重视，检验学习情况的重要标准就是论文。毕业时拿出一份抄袭的东西，我很反感。”方舟子则认为：“如果要纠察论文抄袭的问题，要从老师抓起，学生学术规范有问题，往往是因为没有受到恰当的教育。所以也要从教授、研究员抓起。”

说到学术规范的问题，方舟子说：“现在的学术标准比以前严格。十年前，如果从文献里抄录，注明引自文献就可以。现在按照国际标准，引用别人的著作，除了注明出处，还要用自己的语言复述，如果不复述直接引用，就要用引号引起来表示是直接的引文。所以十年前在引用方面是很不规范的，不仅普通的学生这样，老师、研究员也都这样做。”对于学术不规范和抄袭的界定，方舟子认为：“一种抄袭是引用他人东西没注明；一种是引用却没改写，但在十年前的中国，后者只要注明出处就不被认为是抄袭。”

3月5日，方舟子博客贴出了妻子的回应，称：“在2002年，我那篇低水平的硕士论文，是一篇合格的硕士论文，社科院关于‘全文文字复制比在40%以上（含40%）’的相关规定，是在我毕业多年后才出台的。若说不搞双重标准，那就应该把当年毕业的所有硕士论文都搞一遍。”

“学术失范”VS

“著作权意识淡薄”

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副社长张宏表示：“网上指控方舟子妻子涉嫌抄袭，我不了解具体情况。我对学术规范的看法是：要按照国际通行的有关学术研究的标准来规范，剽窃抄袭是大忌，直接反映出研究者的品行和信用问题。欧美很多高校对学术造假和剽窃抄袭等都是一票否决。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去年德国国防部长因博士论文涉嫌抄袭而辞职这一案例。”

对于刘菊花早年论文是否涉嫌抄袭，张宏认为应该由论文评审单位提供评价标准。学术规范问题跟学术研究者的著作权意识淡薄也有关。学术规范是所有学者都应该严格遵循的准则，尊重著作权，杜绝抄袭剽窃等学术失范现象，应该由全社会来监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