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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28日清晨2点左右,我被前胸大面积的猛烈疼痛惊醒,我忍受着,没有惊动女儿,因为她刚刚从法国探望儿子回来,再说我也没有意识到这是心肌梗死的兆头。因为睡前服了安定,昏昏沉沉地在疼痛中瞌睡着,到了天明,意识清醒了,胸前非常疼痛,我想到是心绞痛,于是打开抽屉,拿出了甘油三酯,服了一粒,疼痛开始减缓。我第一个想法就是没事了,于是,我下床洗漱,做了简单的早饭。8点,疼痛又猛烈地袭来,这使我感到了问题,决定去大院里的卫生站,做个心电图确诊。女儿是节后第一天上班,她已经走了。我穿好衣服,捂着前胸,慢慢地走向卫生站,不到1000米的路,我走走停停,有时就闭着眼睛走。进了卫生站,女儿立即被叫来陪着我。心电图给出了极不好的结果,全部波纹倒置,一条还极不正常,血压超过180,这样的结果惊动了大夫和负责人,她们一面先让我躺下,吸上氧,服了降压药,输上丹参液,缓解症状。卫生站的负责人又立即让我女儿去近旁304医院挂号。专家号是下午。大夫看了心电图后,立即让我住院,说,没有病床也得住。于是我被安排在了一个10个人的大通仓一样的大房间里。大夫给我抽血化验,化验结果出来,立即对女儿说明,是急性心梗。大夫不准我下地行动,安排做造影,必要时装支架。那时周六,因为大夫的认真,周一,挤进了接受手术的病人的名单里,我躺在造影室的病床上就听见工作人员说,今天的人真多呀,我是第五个!
总之,在医护人员的耐心和努力下,我在装了2个支架后,经过一周的输液观察,于第二个周一,即3月9日出院。
设想,没有卫生站快捷地做出心电图,没有卫生站大夫果断地察觉问题,做了先一步的缓解,没有304医院老年心血管科大夫和护士的精心照料,我会又能坐在这儿写作吗?
医患关系不应该紧张。要知道,医生们是我们生命的看护者。在医院里,我的确体会到他们的不易:一个病房里,有相当数量是来自靠近北京的河北省地区的,医生们一天两次得到病房查问,耐心及时地安排治疗方案,护士对所有的老人都是微笑着“奶奶,奶奶”地称呼。做手术的操作人员,常常在病人多的时候超量地连续工作……。我们应该尊重他们,感谢他们。
其实,在所有的各种职业中,医生和教师是两项最应该受到尊重的职业,一个是塑造“人”, 不同于一般动物的工程师,一个是身体的维护者,是白衣天使,是从死神手中尽量夺回生命的人。他们应该得到的尊敬应该远远超过任何职业,其中特别是包括官吏(管理只是公仆)。中国的现状是极不正常的状态。医院被推向了市场,让医生自己想办法创收,这才使人把医生当作了商人,这是医患关系不正常的始作俑者。
其次,随着人们生活的改进,寿命延长,人体自然规律下的衰老使求医者增多,医护人员的负荷成倍地增加。求生的欲望,使病人们都涌向医疗条件良好的大城市,而病人素质的参差不齐,医生们接待病人时间的有限,病人到医院时病情的危机程度不等等等,都使得医患关系出现问题。我们,作为病人,应该理解,双方的互相尊重才能化解目前紧张的医患关系。304医院的一位护士趴在我的床栏上对我说:“奶奶,你的脾气真好!”这就是相互的结果。
最后,如果,我不是及时到卫生站和医院,也许我就会被死神夺走。医生不是万能的,有许多病的治疗和被认识都是人类认识自然和科学不断发展的过程。说医生手到病除,那是看什么病和病情如何,绝不可以一厢情愿。这点病人的家属决不可以意气用事。
我从60岁开始,这20年里,做过许多次手术,自从得了高血压病(目前大夫给出的结论是“极高危期高血压症”)以后,每个月都要去医生那里。我遇到的大夫没有一个不是认真的。可是我也遇到过一些让大夫无可奈何地病人:一位80多岁的老人,忘记了自己刚不久前去过了要,又到卫生站开药,医生告诉他,请他回去找找,因为药还没有用完,从计算机里开不出来,解释不通,老人举起手仗要打人,拍桌子,吓得医生站起身,躲到了旁边。老人多了,忘性大了,脾气急了,矛盾也就多了。儿女们就要理解,这时绝不能火上添油。
基层卫生站的作用很重要,不要说这次我的病,如果不是卫生站迅速地做出心电图,省去了医院的繁杂的等待时间,就是平时,我在卫生站取药,也省去了不少麻烦。只是如果基层卫生站再把药品配齐些,就更方便了。比如,出院时,医生要我服用的治疗急性冠脉综合征的硫酸氢氯匹格雷片,和针对高血脂症的瑞舒伐他丁钙片,医生说,至少这一年,要服用进口的药。可是卫生站内不配备,于是,我这一年,每个月都必须去304医院取药。
中国目前的医疗问题是一个大问题,两会上也有各种提案。随着老龄化社会的发展,这个问题必须妥善地解决。
2015-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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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24 1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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