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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下旬,院里进行推荐免试研究生复试,在面试进行过半的时候,X教授突然说:“大家注意了!下一个奇迹马上出现了”,坐在旁边的Y教授说:“我也预感到下一个会有所不同”,这时曾给这个班上过课的Z教授悠悠地说:“X帅也是个女生”。被Z教授一点破,X教授马上看看我和在场的另一位女士,不好意思地解释道:“我不是说女生不好啊!像现场的这两位女士就非常优秀”,Z教授也附和道:“招女研究生就得招像她们俩这样的”,呵呵!勿需多言,我无比大度地说:“没关系,我承认差别的存在”。也难怪,已经面试20多人了,清一色的娘子军,我知道这些教授们一直在期待一个奇迹的出现,那就是男生,只是碍于现场还有我们两位女士在场没好意思直白地说出来罢了。我只好告诉他们一个残酷的现实: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在37个申请者中只有一个党代表,是“万花丛中一点绿”的局面。而且据可靠预测,这种局面还是值得欣慰的,因为某年某月的某一天,人们必定会倍加怀念这种局面。
九月初参加生科院的新生开学典礼,听新生的辅导员说现在大四的那一届(也就是我们前面进行推免生面试的那一届)有40多个男生,大三的那一届有30多个男生,大二的那一届有20多个男生,在新生还没来的时候,有人就预测新生中的男生数量应该是十位数,结果预言有惊无险地变为了现实,在143名新生中男生的数量是19名。哈哈!这数字也太配合了,我要是那位预言家,我就去买张彩票。这回知道我为什么会预言某一天大家会倍加怀念“万花丛中一点绿”了吧?
记得前一段时间,科学网上登了一条“五女生向教育部举报:高校招生涉性别歧视”的新闻,在为数不多被公开的学校中,“东北师范大学”赫然在目,看看这条新闻,再看看这19个男生,真是让人忍俊不禁,顶着“性别歧视”那么高的帽子,才招来这几个男生,如果甩掉这顶帽子,我想我们就可以竖个“女子学院”的牌子了,这样也保持了队伍的纯洁性,岂不快哉!
本科生中的男生荒也自然顺延到了研究生。记得有一年,整个实验室一共招了9个研究生,清一色的美女,站在面前,真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本人一直以来对女研究生还是颇有好感的,因为女孩子大都比较乖巧,做实验也比较踏实,所以在最初带研究生的几年里,带的全部是女生,偶尔也会带个把男生,但基本上都是替别的老师带的。最初很担心在这种“众星捧月”的环境中,男生会被女孩子们宠坏,变得桀骜不驯。但事物的发展往往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我越来越悲催地发现,随着进入课题组时间的延长,大部分男生的面容会由刚毅变得日趋柔和,声音的分贝数也呈指数下降,以至于在组会的时候,我必须要竖起耳朵,集中全部的精力,去捕捉他们所发出的细若游丝的声音,才能理解些许他们所要表达的含义。尽管我一再强调男孩子要勇敢地、大大方方的表达自己,但结果仍然不尽如人意。
去年,实验室开新年联欢会的时候,邀请了院里的一位领导参加,在观看节目的时候,领导深有感触地说:男孩子怎么都缺少点儿阳刚之气呀!是不是因为你太厉害了,把孩子们都吓坏了。冤死我了,课题组有好几个导师,而且男生多数都不是我的学生呀!谁让我已名声在外了,为了不使解释变为狡辩,我只得老老实实地承认:都是我的错,我承认,我有罪。
虽然并不完全清楚“阳刚变阴柔”的真正原因,但多年以前听一位老师说起实验室中发生的一件小事似乎可以说明一二。某一日,某位师姐把白大衣往师弟的面前一扔,理直气壮地说:“把扣子替我钉上”,师弟为难地小声咕囔道:“我也没有时间,我还有实验要做呢!”,“少废话!我还等着穿呢!”,过了一会儿,那个师弟在实验的间歇,悄悄拿起针线,开始一针一线地替师姐缝起了扣子。由此可以想象“阳刚变阴柔”也并非一时的巨变,而是在长期适应环境的过程中逐渐蜕变的结果。
有一次,参加学生的婚礼,席间,有好多宾朋争相和新郎、新娘合影留念,每次合影的时候,新郎都很自然地将头歪向新娘,并温柔地靠在新娘的肩头,我瞬间被这个“大鸟依人”的画面所击中,以至于多年以来,这个画面一直深深地定格在我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生态平衡”真是不可小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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