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饶老师所言的Vision的话题。
日期: 06/02/2011 23:33:44
这也算是饶老师的一个“牢骚”话吧(
科学和学科建设的Vision)。宗旨就是:学科建设如果按照热门、流行做,做成了也过时了。热门的事儿是日常,而非Vision。
如何实现Vision呢?饶老师的说法是需要“暗渡陈仓”,或者是“偷梁换柱”。作为当事人的饶老师这样来想,也是自然的。因此饶老师有了这段陈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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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历史的经验来看,在科学方向上真的vision,不一定是事先确定的方向。英国结构生物学家Max Perutz在1947年代建立MRC“生物系统分子结构研究组”的时候,并不知道DNA的重要性、也不知道他将要支持以DNA为基础的分子生物学的诞生,但是他模糊地知道研究分子对于生物学的重要性,虽然他本人的研究集中于蛋白质而不是DNA,他招聘和支持了一些他认为比较不错的人,放手让他们做不同的研究,导致多个重要发现,包括开辟新的学科、和几个新的学科方向。
这些都是讲“
人为”层面上的事情,镜某更关心的还是
天时和
地利。
那个时代的
天时,是说人们在对理解物质结构的追求过程中,出现了技术上的和思路上的变化。这个过程可以理解成为探索前沿在深度的变化。这在三维世界中,对应着Z座标的变化。与其对称的是在同一个层次中前沿的拓宽,对应着在XY平面内的变化。能不能赶上Z座标发生变化的时代?这对一个人来说是个运气的事情。卡文迪什研究所算是赶上了。因为布拉格父子两人在那里,比劳厄的衍射发现更前进了一步,
解开了NaCl晶体的衍射图。整个研究所没有朝着往分光领域走,而是选择了难度更高的结构分析,这应该是布拉格父子的见识所在。
分光只要有个衍射谱就可以作文章了。而要得到实空间物质的结构,还需要把衍射谱再处理一次才好。在没有计算机的时代,这个工作是相当困难的。一旦有了X光衍射结构分析的手段,研究的前沿就会在XY面内铺开。从无机晶体到有机小分子,直到蛋白大分子的分子结构。为此,全世界的结构分析领域的人结成了晶体学的国际联盟(
http://www.iucr.org/),促进全球在这个领域里的工作。欧美之间,在学术上的“霸权”的争夺十分精彩。不过由于国人的学术还不够档次,还无法“欣赏”其中的奥妙。
应该说布拉格父子还是很有福份的。在蛋白质晶体学的“冰川期”,有半导体晶体的研究工作来维持着整个结构分析集团的生存。对巨大分子的结构分析的难度一直持续了几十年,直到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后期。计算机的发达和X线光源的进步,使得巨大分子的结构分析也成了“弄潮儿”。不过这个行业也已经红了二十多年了,今天的学生们在选择的时候就要慎重些了。因为医药的发达从某种意义上说是让人们不幸福地活着。比起物质的结构分析而言,各类分光的工作可以说一直都是“弄潮儿”的角色。
言归正传,话题回到饶老师所言的Vision。同样是听戏,可以有两种模式:1)请角儿来唱堂会,2)搭舞台让各类角色来唱戏。请角儿来唱堂会不需要什么Vision。只要有钱,请来名角唱就是了。搭舞台就需要有些Vision的概念了。歌剧与京戏对舞台的要求就不会一样。如何搭台子?搭个什么样的台子?这就需要有些思考了。这个思考显然是对应着Z轴方向的,而一般人的思考,多是XY平面上的。
一个比较简单的搭台子的方法就是大型国家实验室的台面了。这个属于硬件引导型的,与饶老师所说的人才主导型的搭台子有些区别。比较杯具的模式是以为XY平面上拓展就是提升Z方向档次的思考。
搭理工科研究的硬件舞台应该不是个很困难的事情。因为春晚赵大叔都说了:不差钱儿。问题是在一所大学里,包括文科在内,如何搭好一个软体的舞台。这也是个生态学的问题。而理工的舞台,对人来说不过就是个农作物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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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论事儿,就“事儿”论是,就“事儿”论“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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