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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手记】那些让人牵挂的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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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秀小学废墟 @科学公社ScienceComm
【记者手记】那些让人牵挂的学校
【《财经网》四川专稿/记者 李虎军】遇难或失踪的学生5335名。
这是2009年5月7日，汶川大地震接近一周年之际，四川省教育厅厅长涂文涛通报的结果。
当地官方并不承认“问题校舍”的存在。但是，那些在地震中倒塌的校园，以及那些或在废墟中重建、或迁地新建的校园，至今仍然牵于我心。
漩口中学
2009年5月12日，从中央电视台的电视直播中，我又看到了漩口中学遗址——汶川大地震一周年纪念活动的主会场。
在映秀镇采访的那些日子，我和同事们每天都要经过这里几次。
漩口中学的教学楼和宿舍楼都扭曲得厉害，但依然屹立。地震中，这所学校有43名学生遇难，12名教职工及家属遇难，绝大多数师生的生命得以保全。
救命的是抗震设防。2005年修建的漩口中学建筑群，采取了七度设防的措施。
漩口中学是一面镜子。对于那些最近几年才修建、却在地震中轰然倒塌的公共建筑而言，尤其如此。
要知道，映秀镇位于震中，烈度达到11度！而一些地震灾区的烈度，比映秀低两三度甚至更多。
镜子的另一层意义或许在于，抗震校舍并不是奢侈投入的代名词。漩口中学在地震前有1527名学生，133名教师，学校占地面积3万多平方米，总投资为6500万元。
不过，漩口中学这面镜子也有瑕疵。
同为七度设防，漩口中学学生宿舍楼的质量就不及教师宿舍楼，构造柱少了许多。结果呢，学生宿舍楼的整个底层被硬生生削掉。
还好，因为中高考临近，学校在地震前一天将下午课时间提前十分钟，改到了2时20分。这为学生的幸运逃生赢得时间。
映秀小学
在映秀中心镇区的重建中，首先开工的是映秀小学。
据说，未来的映秀小学将成为抗震校舍的典范，达到九度设防。在钢筋混凝土框架的基础上，新校舍还将增加隔震支座、消能减震器等抗震设施。
但老校舍的倒塌，是映秀小学遇难学生家长、遇难老师家属，以及幸存师生心头永远的痛。
映秀镇黄家村有一对夫妇，宁愿举债盖房子，也不愿花掉孩子用生命换来的那笔补偿。
映秀小学原址在渔子溪河的对岸，距离新校址有十多分钟的步行路程，没有逃出地震断裂带的两百米避让范围。
倒塌的教学楼是老房子，没能像2005年修建的漩口中学那样采取七度设防措施。这大概可以理解。
实际上，在映秀小学原址附近，映秀湾水力发电总厂厂部的建筑物同样被地震尽数摧毁。映秀湾水力发电总厂在映秀镇并不是一个缺钱的单位，但其厂部的建筑物也基本上是老房子。
不过，有家长抱怨说，老校舍年久失修。教学楼大门安装的卷帘门，更是为家长们所诟病。地震时，卷帘门掉下来，堵住了很多师生的逃生通道。
根据映秀小学统计，473名孩子中，有222人遇难，3人失踪；47名老师中，有20人遇难。
新建小学
地震之后，我在都江堰市采访了一个多星期，去过新建小学，也去过聚源中学。
新建小学的校舍是否存在质量问题，我并不了解。不过，哪怕只凭借我十年前那段短暂的建筑行业经历，也能判断出聚源中学教学楼的质量肯定有问题。更何况，聚源中学所在的聚源镇比都江堰市区更靠近成都，镇上的房子也基本没有垮塌，反差非常明显。
这次到地震灾区重访，我没有去新建小学和聚源中学。即便去了，我也不知道该报道什么。
但在都江堰市区的城北馨居吉园板房社区，我再次听到了与新建小学有关的故事。
心理工作者刘猛及其同事，在都江堰一直坚持心理救援。他们还发起了一个“妈妈之家”，主要为再孕妈妈提供支持。
这些再孕妈妈中，很多人是新建小学遇难学生的家长。
再孕妈妈中不断有人出现流产。刘猛说，遇难学生的母亲如果选择再次生育，普遍属于高龄产妇；而且，地震之后各种巨大的心理压力也会增加流产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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