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绥阳兄长在其文《鹧鸪天.立春》的博、客互动中于文末作一附注:
葛郯,吴兴人,为灵隐慧远禅师之在家得法弟子,号信斋。少时中进士,然倾心于宗门之事,玩意禅悦。葛郯曾参法全禅师“即心即佛”之话头,但久参而无所契入。一日,葛郯随慧远禅师游学,举法全所示之悟,为众普说。慧远禅师于是作偈发挥道:
(偈一)即心即佛眉拖地,非心非佛双眼横。
蝴蝶梦中家万里,子规枝上月三更。
十多天之后,葛郯居士举“不是心,不是佛,不是物”这个话头,作偈颂曰:
(偈二)非心非佛亦非物,五凤楼前山突兀。
艳阳影里倒翻身,野狐跳入金毛窟。
并送呈慧远佛海禅师。几日后葛郯来虎丘见慧远,慧远迎出丈室,说道:“居士见处,止(只)可入佛境界。入魔境界,犹未得在。”慧远禅师正色道“何不道金毛跳入野狐窟?”
并文末有言: 对此故事,我亦“久参而无所契入。”
原文链接:http://www.sciencenet.cn/m/user_content.aspx?id=213540
经过概况
有雪子(绥阳兄称呼雪子先生,我私下以为是女性),白木先生(whitewood)和我三人于兄长文后应此故事中之偈一,“即心即佛眉拖地,非心非佛双眼横。蝴蝶梦中家万里,子规枝上月三更。”
雪子直指了心境对于人观的影响,可谓一刀见血,直指核心。并提出了以空为终即是魔的高见。白木先生则以正反虚实的观点对四语偈语给出了妙论。有阴阳相融的大气势。
雪子如云:佛法有“有心之境” 和“无(空)心之境” 。有心之境则境由心造,所以才有 “即心即佛眉拖地,非心非佛双眼横。蝴蝶梦中家万里,子规枝上月三更。” 有心之境还非空境,顶多看山不是山, 看水不是水的境界。无(空)心之境,则境就是境,不由心造,既然“菩提亦非树, 明镜亦非台”,又何防“金毛跳入野狐窟”呢?如果人执着于空境 , 就是魔境....
白木如云:即心即佛眉拖地(正中反),非心非佛双眼横(反中正)。蝴蝶梦中家万里(实中虚),子规枝上月三更(虚中实)。一心三观:即假即空即中道。有序中无序,无序中有序,自相似。。。。
二人的解释着实让人不禁心生佩服。丫头蠢见相比粗浅了很多:佛是人,但之所以是佛,是此人心中物我两忘。有此意识的人,眉拖地,(目含慈);不讲心境心中无经之人,或会横行霸气,目露凶光。庄周梦中见蝶儿自由飞逸,好生向往。只是这自由的状态,不过是梦,离着真正的自由之归宿相去还有万里路呢(意指还需于讲究心性,去私去欲才可真入得大自在之境)。(子规枝上月三更,于我看是衔接之句,使诗面完整)这虚假不实的梦为夜中所做,时为杜鹃于枝上啼叫的三更天罢了。
并于回贴的文末说道:再想写时,发现非几句可以明确。过后我写入博客中,绥阳兄长和大家伙莫忘去给指正。
今天兑现原来的大话。
言归正传
偈二 非心非佛亦非物,五凤楼前山突兀。
艳阳影里倒翻身,野狐跳入金毛窟。
说那居士,本是满心欢喜,以此偈交作业,却得到了慧远的否定:“何不金毛跳入野狐窟?”
在我解读中,遇到了两个词:一是五凤楼,二是金毛窟。何意?
经查阅,五凤楼是中国古代建筑的一种风格。以福国寺的五凤楼为例。楼高20米,为层甍三重担结构,基呈亚字形,楼台三叠,屋担八角,三层共24个飞檐,就象五只彩凤展翅来仪,故名五凤楼。楼尖贴金实顶。天花板上绘有太极图、飞天神王、龙凤呈祥等图案,线条流畅,色彩绚丽,具有汉、藏、纳西等民族的建筑艺术风格,是中国古代建筑中稀世珍宝和典型范例。
金毛窟则是我家小子想出来的,是虎豹之类的窝。
呵呵,这下子,再读此偈,我想我懂了。
针对法全法师“即心即佛”,居士以“非心非佛非物”为偈头,其意为四大皆空,“本居士把什么东西都看空了”。我来完整地来理解此偈语:
心空之我,站于五凤楼前,楼后之山突兀凌立。(恰似)在艳阳下,一野狐,头下脚上,翻身跳入那又宽又大的虎穴豹窟中(意指顿入宽绰之地,悠然自在无拘束)(哈哈,那是自然,野狐的窝贼小贼小)
此偈中,这位居士心生欢喜,以为我空了,就得大自在了。然而,却是慧远禅师将他严厉训斥:“居士见处,止(只)可入佛境界。入魔境界,犹未得在。”怎么不是“金毛跳入野狐窟”呢?
高人的言下之意:只能入得了佛界,还不晓入魔界之法。(我猜那意思是:你总想得自在,却是陷在了求自在的魔道上)。为什么就不可以“以金毛之身入野狐之窟”呢?我想这与当代“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有相通之处。纵你说心空,你还留有一心求佛念,心存求自由之念,在高人看来,也是错!要全空。
哈哈,不知绥阳兄长将作如何评论。我也如那居士,交卷!再谢绥阳兄长给出这妙偈之典故!
对了,我还得按原文所说,邀请杨玲来评呢。呵呵。
福国寺五凤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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