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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离别愁绪多,更莫说是亲友间的生死相送。去年此时刚刚送走郑融兄长,已让友人们悲伤不已。时隔一年,又是一个元旦刚过的日子,小文先生驾鹤仙逝。
2015年1月10日下午6:02,北师大地遥系校友沈燕妮女士来电询问先生去世的噩耗是否真切。顾不及相问太多,我速速网络求证,确认乃事实,回复了燕妮女士短信后,不禁泪如雨下,间或稍停,却无法按捺悲痛的心情。幸得友人微信言语一番,心情才得平复。
小文老师是多维度思维与活动的。博友田青的文章《传播知识分子社会责任意识,李小文院士,可以用“伟大”来形容》一文,很好地概括了这一点。这两天科学网涌现的大量的追忆博文是其有力佐证。
我与小文老师见面一共有三次,两次北京,一次济南。然我们直接的对话并不多。将见面与网络活动叠加于一起,印象深刻的地方有这样几点:
一 先生衣着实在简朴。
当网络以“扫地僧”频繁报道小文先生时,我心有不屑。早干嘛去了?心里知道当时的先生会感到浑身不得劲儿,不过我也没说啥。现在后悔,至少那时该有一个小小的问候。现在只想说一句话:一个有着至高境界的人是决难以对自己外在的衣着给予关注的。精力不置于此。有所长必有所短。先生取的是人生境界之长,舍弃的是世俗里的长短。
二 先生较同龄人显得苍老许多
托陈安的福,在济南与小文先生第一次相见。见面时心中着实一惊。依旧清晰记得当时的情景:小文先生进得门来,我在客厅起身相迎。先生点头示意,未有许多寒暄,步履蹒跚着进了寝室。从那时起便知其健康状况极为令人担忧。
三 先生与夫人情深意笃
几次相会,看得出,夫人对小文先生的情感里有一种超乎于夫妻情感之上的母爱般的疼爱之情。比如这酒,是小文先生的至爱,于夫人眼中,喝它也不是,不喝它也不是。假如换作寻常夫妻寻常情感,面对夫君的爱酒,为妻的定会气势汹汹,如对待阶级敌人一般与夫君来个你死我活。然而席间夫人仅作婉言相劝,定酌全由着先生自己。这要有多深的爱与了解作铺垫才得以成就。
人来世间走一遭,注定要经历痛苦。有的人饱受它的折磨而不得其解,空耗这一趟难得的旅程;有的人则可以籍着痛苦走向人生的至高终点——得大自在。夫人聪慧绝伦,心地善良,豁达开朗,定当能够于极度悲伤的境地走向更加的洒脱。这本是一个娑婆世界,莫因情感的羁绊而执着于生离死别之痛中,当放手时且放手,继续坦坦荡荡、爽爽朗朗、笑意满怀地走好后面的路。这是丫头心中此时最大的期盼。
想来小文先生已是圆满之人。一是从世俗角度来看,他成就了一番骄人事业,并得娇妻相伴一生,恩爱有加。孩子们学业高第,事业有成。但更重要的,或者前者根本也算不得什么的,我以为是下一点。即从个人修为来看,他有着匡扶正义、仗义执言的天性,一生屡因此遭到灾祸却执拗不改并乐此不疲。如果再将先生那乐善好施的慈悲心肠却无意于世间荣辱的那份洒脱、逍遥、自在的老邪秉性加以考量,活脱脱一个世间佛祖!
试问:还要怎样的一生?
我赞赏上帝老哥的观点:生命的价值无关乎长短。于沧桑正道中快意人生,若问潇洒,几人堪比?
情操高洁之士
专业精博之师
行魏晋逍遥之风
行侠仗义,却又道行深远
干杯,老邪,大家送您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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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0-11 1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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