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的主人翁叫李四，2014年硕士毕业，其所学的专业是比较热门的工科专业。他毕业时找工作不仅容易，而且薪酬待遇也是比较好的。同宿舍的哥们，没有一个想读博的，都找到了待遇非常不错的工作，毕业以后就直接就业了。

唯独李四心有不甘，联系了一所名校选择读博。读博期间，李四的生活基本上都比较规律，基本上都泡在实验室。每天早上八点到实验室，晚上基本上10点才回去休息。生活枯燥、单一，每天基本都在重复实验、改代码、看论文、写论文、投稿等工作。

刚开始的两年，李四的研究过程并不是特别顺利，实验结果一直不如预期。好不容易获得的实验数据，写成论文。但论文在投稿过程尤其的不顺利，被多次拒稿以后，不得不选择低档次的期刊发表。

李四在读博期间，承受着来自家庭与学业的双重压力，期间甚至想过放弃。好在最后坚持下来了，在2017年底的时候，他终于“凑够了毕业论文条件”，论文盲审也顺利通过，终于在2018年6月份顺利获得学位。

在当时，博士就业还是比较容易的，李四手里有几个offer，既有大厂研究岗，也有高校的教职岗位。家人劝他选择进高校工作，安稳、体面、时间自由，还有寒暑假。他听从了家人的建议，选择了省内沿海城市的高校。

这所学校在当年进行了改革，对新进教职工实行非升即走政策。为了吸引人，所以大幅度提高安家费与购房补贴。当时给的待遇还是不错的，购房补贴给了50万，还有10万的安家费。

首聘期是六年，能够顺利通过考核的条件，就是要满足达到该校副教授的条件。细化为就是SCI三区以上论文5篇，外加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青年基金一项，其它诸如教学工作量、兼职班主任或者行政秘书的要求，还是比较容易完成的。

李四，当时还是比较自信的，认为能够完成首聘期任务，毕竟有六年的时间。当时，30岁，还有五次机会申请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青年基金。入职高校以后，李四为了将学校给的购房补贴的钱充分利用起来，在家人的帮助下凑够了首付，买了一套100平左右的三居室，幻想着美好生活的开始。

由于李四刚入职，教学这块不是特别熟悉，还要兼任班主任，所以李四能够投入到科研的时间并不是特别多，每天的时间都被切割的很零碎。但悬着头上的“非升即走”的利剑，却一直都在。

李四虽然比较勤恳，也在前三年发了一些SCI论文，算是完成了首聘期的论文考核要求。在这期间，他还经人介绍，找了一个漂亮的女朋友。他的女朋友在另外一所高校读博。此时的李四算是春风得意，志得意满，心情也格外的舒畅。

但李四心中一直有个症结，那就是迟迟没有拿到青年基金。刚开始以为是自己科研成果不够，代表作不够好。接下来，李四将重心全投入到提升论文质量上。以为将论文代表作质量提升上去，还是能够顺利拿到青年基金。

理想总是很丰满，但现实很骨感。李四努力了几年，论文倒是发了不少，但依然没有拿到青年基金。转眼到2024年，首聘期考核的日子到了，李四因为没有获得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青年基金，没有完成聘期考核，被学校解聘了。 

李四被解聘时，打了电话给女朋友，本想寻求安慰，但女朋友却选择与他分手。让李四更无法接受的时候，2018年高位接盘的房子，在2024年忽然“急转直下”，房子的首付已经跌没了。那一刻，生活给了李四一个暴击，工作没了，女友没了，房子还负债百万。

李四的故事讲完了，是他不够努力吗？肯定不是，他从没懈怠过。但他的经历也诠释了一个简单的道理“选择比努力重要”。

这句话并不是让人否定努力，而是提醒我们：努力要用在正确的坐标系里。选错了方向，努力会把你带得更快地偏离目标；选对了方向，努力才会像顺风一样，把你托举到想去的地方。

愿每一个在夜灯下写代码、在白板前推公式、在账本里抠数字的人，都能在下一次选择时，多一分信息，多一点底气。愿我们的制度与市场，也能给努力的人多留一条“兜底的路”。

本文于2025年11月5日首发于微信公众号“文忆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