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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敲棋子落灯花——读钱旭红的《改变思维》
李 侠
一个人躲在深夜里,经常会有恍如隔世的感觉。与世界保持一点距离是一种必要的反思空间,我们需要这样的空间来安抚疲惫的心灵。此刻,心情大好,让那些没完没了的活见鬼去吧,随手从书堆上拽出一本书,翻到哪页读哪页,岂不快哉,这种简单的游戏让心情很放松。恰好,拿到手里的书就是这本《改变思维》,装订得很简约,看似朴素,其实很大气。说实在的,这些年我对书的品相还是有点发言权的,虽然我自己出的那几本小书大多安排得很拮据,也如人生境况一般,但这不影响我对于书的品相的直觉判断。看到书名,想起一点题外话,前些日子,华东理工大学的友人黄时进博士来电话,曾说要给我寄一本书,果然过几日就收到了,然后就放到书桌上,一直没有倒出手来看,就这样沉默相伴,倒也亲切。
随手翻到的那页恰好是一篇小文章,名为《出世与入世》,正是俺喜欢的主题,文章很短小,千八百字,读下来甚是畅快,其中有句话很值得玩味:入世在出生之后,出世应该安排在去世之前。人无权选择以何种心态入世,但绝不能丢掉选择权——以何种心态出世,而出世不可能在死亡之后。(P210)这句话说得非常有味道。尤其是对于出世与入世的时间界定上非常漂亮。这里引发我的好奇的是:入世的心态真的无法选择吗?除非入世本身是刚性的或缺乏弹性,但是我们的人生遭遇显然不是这样的。再推进一步,入世的动机是否可选择呢?一般来说,对于世俗世界而言,入世的动机无非是三种:名、权、利。这是有形的动机;无形的动机,那就是追求精神的愉悦,即所谓的以出世的精神去做入世的事业。这种转换是一种类似于以禁欲、苦修的方式追寻美德之路。如果我们设定一个存在前提:我在世界中!那么该如何出世与入世呢?卸下名利包袱后,真正能够穿越的是什么?庄子曾曰过:藏天下于天下。那么,我是在内还是在外?出、入的“护照”是什么?这都是很有趣的话题。
上篇短文引发我的无数兴趣,赶紧翻到书籍的开篇:自序。一篇自序读下来,感觉亲切了很多,坦率地说:我喜欢这样的文字:真诚、激情与理性,仿佛与朋友围炉夜话,或者在路边大排档就着花生豆喝啤酒时指点江山的快意感觉。我通常把文字粗略分为两类:说人话的与不说人话。说人话的文字里还可分出四种境界:白描文字(现实主义)、激情文字(理想主义)、学院文字(理性主义)与信手拈来的文字(炉火纯青之境界,摘花伤人)。这本书的文字介于第三到第四种境界之间,已经很有文字修为了。
借着上述原因,到百度上看看作者简介,原来作者是著名科学家(院士),同时也是大学校长,没有想到竟有如此文采,真应了那句老话:江南多才子。这倒是很令人惊喜的事情。这几年我也看过一些大学校长的言论,以此来推论这所大学的精神风貌,这种方法往往还是很靠谱的。借着这个话题说点题外话:我一直认为构成教育家的内在要素有三个:企业家精神、勇士的勇敢以及思想家的思想。集这三种要素于一身者必为载入史册的教育家:如蔡元培、傅斯年等。这三种要素可以构成七种组合,刨除刚才说到的三合一类型外,余下尚有六种类型的教育管理者(这里不罗列了)。在当下考评机制下:最为上级赏识的是企业家型校长,最遭上级忌惮的是思想家型校长。目前境况下,中国大学能够遇到二合一型的校长已是一种造化(如企业家与思想家的组合型)。基于这样的文字,有理由期待华东理工大学有更加美好的未来。要知道,未来是一种稀缺资源,不是所有的人或机构都拥有未来的。
这本书,共分四大主题(思维与精神、知识与学科、个人与教育、生态与社会),每个主题下有几十篇短小精悍的文字,都是作者多年思考所得,有些想法非常有趣。诚如作者在序言中所说,年少之时曾受到培根论文集的影响,所以这本集子的文字也是很考究的。作者在后记中坦承:这将是第一本也是最后一本关于科学、技术、人文与社会的书。钱教授年长我几岁,刚到知天命之年,虽无缘相识,但我能感受到这是一位中年科学家给社会与时代交出的一份真诚的思想答卷。对于真诚,你没有理由拒绝,这本书你值得拥有!
2013-4-25凌晨3:44于南方临屏涂鸦
说明:文中图片来自网络,没有任何商业目的,仅供欣赏,特此致谢!
备注:钱旭红著,《改变思维》,上海文艺出版社,2012年10月出版,定价:29.0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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