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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沈阳说,人生最大的痛苦是什么?曰:钱还在,人没了。
据说,恋人间最大的痛苦是两人近在咫尺,心却隔着万水千山。
信息分析预测行业最大的痛苦是什么?是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这个你,就是我们的用户,我们的上帝。
正在进行着一个规制(卫生监督管理)方面的情报调研项目,任务书上写的很清晰:
承接课题的研究者要求全面收集该研究领域的相关文献,并进行情报学分析,理清国际上该领域的研究进展;
一直以来都是在象牙塔里搞研究,方法上比较孤芳自赏:找到相关文献,高频主题词共现聚类分析,高被引论文的同被引聚类分析,2-3天,就可以完成数据处理:这是我们最拿手的,也是完成这个任务最合适的,窃以为。所以就试着投了一份标书,结果还真的中了。好了,那就开工吧。
结果这个项目耗费了我在美国半年留学的一半时光,我是说,我上了班,几乎是半天用于处理国内的这个项目,到现在还在写报告。为什么呢?因为我不知道我的上帝到底想要什么。
按照我的理解,洋洋洒洒地写出的报告,评审的专家说,不是他们想要的。于是,我们就通过一份份的报告批改来交流,好比医生试探着在病人的肚子上下按压,“这儿疼?这儿疼?”,而病人一次次地扇医生的耳光,“不对!不对!”我们直接问吧:“你到底要什么?”,“就是理清整个研究领域的框架,然后建立一个数据库,然后把所有的文献都按照这个框架放进去”。原来如此,时至今日,我才知道,他们其实想要的是一个完整的整个领域的知识体系结构,或者是本体,而不是通过对现有的发表文献的分析得到的客观存在的研究热点和趋势分析!幸亏我还对本体、语义网络、知识表达略知一二,我可以断定:这完全是两码事儿。
产生这种误解的根源是两个领域之间缺乏有效的沟通,我们都坚持自己的理念:
1. 卫生政策的专业研究人员按照自己头脑中固有的理念,认为情报分析就是应该得到这个。情报分析人员从自己的专业角度相当然地认为用户想要的是另一个。他们把我们的能力定位太高了,我们把他们的需求定位太低了,也许是。
2. 卫生政策的专业人员头脑中形成了或者认可了一个自己的专业的框架模式,而我们分析出来的是目前现有的发表文献的数量和文献及其元数据的关系的实际情况,即本领域研究人员最关心的研究主题。专业人员看到你分析的结论,无法反对你结果的客观性,可是要求你按照他们专业理解问题的方式来标书。这就让我们伺候上帝的仆人进退两难。比如,要求你按照规制在卫生市场中的作用进行归纳总结。我们分析的是有关规制研究的现状啊,大哥,不是卫生规制;硬要把“病人知情同意”这个研究热点放到“为市场交换奠定基本条件的规制”,“完成市场所不能为(确保平等分配)”,“矫正市场失灵”,“矫正不可接受的市场后果”这四个类目中的一个,从“界定市场交易的各种参与者的法律义务,描述他们的权利、责任和可问责性”这个角度讲,似乎应该属于为市场交换奠定基本条件;可是这里也有涉及到对精神病人的知情同意的研究,这又属于完成市场所不能为(确保平等分配)。还有“政治因素对医疗改革的影响”,这个热点是从总体上概述卫生规制实施的影响因素,和市场联系起来要拐多大的弯子?
何去何从,是削足适履,不顾实际的分析到的结果的客观存在,硬把这些热点塞到那个框架里去?还是一意孤行,落下个死硬派的名声也不要产生一个让规制研究人员笑话不懂专业的笑柄?上帝啊,你怎么这么难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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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22 0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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