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等教育的功能：教书育人 基础研究 社会咨询

冯培忠 中国矿业大学

入职后记得高等教育的三大功能是：人才培养、科学研究、社会服务，后来又增加国际合作、文化传承，成为五大功能。看了不同的资料，对于前三个功能，有内部资料描述为：进行教学、发展科学、社会服务；有《高等教育学》P29描述为：①把学生培养成有知识、能工作的公民；②进行科学研究，发展科学与文化；③把知识传播给广大民众，直接为本地社会与经济服务。但其参考文献都来自同种文献，那高等教育功能的原始表述是什么？没看过原文，不清楚，而且中外文之间词义和语境本身的复杂性，可能也不是那么容易一下子搞清楚。

但是，历史上有很多翻译不准确现象，例如有一本教材，现在统称为《XX力学性能》，翻译自mechanical properties，然而早先课本叫做《XX机械性能》，以至今天仍然有很多人习惯用“机械性能”做表述，而不用“力学性能”，这是历史翻译不准确的现象，mechanical最基础的词根是mechan-机器，但也有力学的意思，铜器时代的筑鼎和铁器时代的犁地都可以认为是机械，所以机械性能深入人心，因而翻译为机械性能，但其本质是力，所以后来统一为力学性能。每个语言都有非常多的外来词，例如干部、资本主义等词语是来自日文；沙发、啤酒、咖啡等来自英文；同时也有很多外文词语来自汉语，例如，silk、tea、Spring Festival就来自中文。但是否准？值得不断研究、分析和探讨，尤其是一些理论著作的翻译。

高等教育的职能到底是啥？进行教学、发展科学、社会服务是否和实际内涵一致？值得商榷。

第一：进行教学。已经不能完全包括教育的基本职能，教育的初衷除了教学传授知识之外，育人功能也非常重要，如何培养人，为谁培养人是每个国家、每个民族都需要通过教育解决的问题，失去了育人的单纯教学有点干瘪，也少了些人情味，不符合人类群体的生物学特点，所以“教书育人”应该是高校的第一职能，传道受业解惑、立德树人育人，这也是所有层级学校，从幼儿园到大学、从家庭教育到社会教育的最基本功能。

第二：发展科学还是科学研究，科学是纯粹的，而科学研究有时候包含有工程、技术研究的意思，所以发展科学是准确的，但有时候我们容易混淆二者的名称，所以更准确少歧义用“基础研究”更好。尽管我们都知道，科研项目有基础研究和应用研究，但是大学还是适合做基础研究，而不是应用研究，因为大学的实验室瓶瓶罐罐多，类似家里做饭，小锅，零散采购、容易调整菜品，不怕失败，可能味美精致，但量小、成本高，到了大锅抡不动铲子；而企业的工厂都是大规模、不间断连续作业的大装备，从设备投入、原料投入、操作熟练、常年夜班等各个角度，大学都不可能达到企业的水平，类似酒店，甚至喜宴，大锅，集中采购，菜品稳定，不能失败，也许没那么精致，但是解决了聚的问题，温饱、欢乐、交流，但菜品怎么更新，需要小锅试验；更进一步，小实验可能是补热，而大生产可能是放热，因而原理也许会有明显的差别，所以基于高校本身的场地相对狭小、设备工作不连续、学生流动性大熟练性差、研究同一个事务的人相对较少、学术自由氛围浓等特点，高校的第二大功能的更准确的定位是基础研究，把基础理论搞清楚，用基础推动工程的发展。例如X射线的发现，就是大学实验室的工作，但是很快被医院用来做骨折拍片，但是伦琴依然在研究X射线的物理本质，随后获得诺奖。

第三：社会服务，我们经常理解为做横向课题，帮企业解决问题，但是怎么解决问题，大学教授可有一线的实践经验，吃过猪肉可见过猪跑？整天吃馒头可见过做馒头？可会盆光、面光、手光的揉面？可会发面？可能做出来馒头？不见得，但是你让评论，那还是头头是道，毕竟天天吃馒头，食堂的、超市的、路边的、妈妈的......，还是能品出个123，甚至长篇大论，写好几篇一区SCI也是可能的，纸上谈兵一套一套。但是终究回到根本，说和做永远是两回事，而且差别很大，要做馒头，先看攻略，然后尝试，没几个月都难以稳定下来好馒头的手艺，所以高校解决社会和企业的问题很难，但是给予问题的解决以合理化指导还是可能的，去一个大型头部企业，主要领导说企业写论文、写专利能力不足，然而这正好是高校的长处，所以校企结合，高校指导、企业实干，预计可以获得共赢的效果，如果一个企业承担项目，结题大多只是指标的完成，而高校承担项目结题大多只是论文的发表，都有短板，因而面向需求，高校咨询指导企业突破是正道，指导是服务么，不见得，或者不准确，服务是服务员，需要真刀真枪的干，服务不能出错，但指导可以允许失败。所以，高校的第三个功能是啥？社会咨询。不可否认，和社会相比，高校教师经过更严格的科学训练，具有更深厚的理论功底，同时因为馒头吃的多，见的多，善于总结，可以从理论上总结出一套一套，基于这些深厚的理论和广泛的见识，可以为社会的发展提出一些具有相对可靠的意见或建议。然后让社会、经济等行业来检验并实现这些意见或建议，所以高校的第三大职能是社会咨询，或者说社会咨询与服务。

准确的描述高校的功能，是如何让高校准确的回归本质，回归初心的事情，只有更准确的描述了职能，才能更准确的评价，才能更好的服务人民、促进社会和国家的发展。例如教书育人核心地位的确立就是回归初心、回归本质的表现。

我的理解，高校三大职能：教书育人、基础研究、社会咨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