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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秋分。这几天阴雨绵绵,气温降下来不少,倒是应了那句“一场秋雨一场寒”的说法。秋分前后,随着气温的下降,很多花儿都谢了,银杏、法国梧桐也都换上或金黄或棕褐的暖色调;“二候蛰虫坯户”,大多常见的昆虫也开始蛰伏了。本想趁着周末去看看附近的物候,无奈适逢小雨,也只好宅在家里陪孩子看看书,顺便背一背和秋分有关的古诗词。
秋分在古代是个重要的节气,据史书记载,早在周朝,帝王们便有春分祭日、夏至祭地、秋分祭月、冬至祭天的习俗。历代文人墨客们提及秋分的诗句也很多,杜甫“晚晴”末联中的“秋分客尚在,竹露夕微微”就很有名,我还在网上找到一首吉他编曲的“晚晴”,唱起来古韵十足,美到融化。不过,北宋诗人谢逸的“点绛唇·金气秋分”中,“金气秋分,风清露冷秋期半”写得也很有意境,古意盎然,更兼文辞洗练,后世传抄甚广,值得一读。
喜欢谢逸,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谢逸是中国历史上写蝴蝶最多的诗人。据统计,谢逸一生共写过蝴蝶诗三百多首,有“谢蝴蝶”之称,其中不乏佳作,其中“咏蝴蝶”中的“狂随柳絮有时见, 舞入梨花何处寻”,写得也是飘逸隽永,在历代描写蝴蝶的诗句中都算得上是佳句。略有遗憾的是,谢逸写蝴蝶虽多,却多是写意,中国蝴蝶史在分类研究上莫名缺失了一块,让人觉得殊为可叹。
今年秋分二候以后,也是国庆小长假结束的时候,今年的蝴蝶季基本上就结束了,想看蝴蝶的话,基本上就要等到明年的三四月份了。目前气温非常适合外出赏蝶,而且也不乏好蝶,所以这段时间是一年中看蝴蝶最好的时间段之一。去年的这个时候,我就在武汉马鞍山森林公园拍到二十多种蝴蝶,其中比较少见的就有珐蛱蝶等。而到十月底,能够看到的蝴蝶就只剩下菜粉蝶、黄钩蛱蝶等区区两三种以成虫方式越冬的蝴蝶了。想想在短短的十多天里,这么多种类和数量的成体蝴蝶俱都飘落凋零,或归于尘,或归于土,也着实够悲凉的。
说珐蛱蝶少见,是因为身边拍摄蝴蝶的朋友不少,见过珐蛱蝶的并不多。查了一下湖北省蝴蝶的相关文献,武汉市及周边并无记录,在湖北科技出版社刚刚出版的《素眼观蝶·武汉市蝴蝶生态图鉴》一书中珐蛱蝶的图鉴就采用了我拍摄的这组照片。但是珐蛱蝶实际上却是东洋世界的一个广布种,国内北至东三省、南至广州和海南乃至西南各省都有分布,国外在印度、日本等国家也有记录;和柳紫闪蛱蝶一样,珐蛱蝶的寄主也是极为常见的杨柳科植物,但是根据我们的直观感觉及大致统计,珐蛱蝶的数量要比柳紫闪蛱蝶少很多,至少在本地如此,其中原因值得深入探讨。珐蛱蝶的基础生物学研究并非没有新的亮点,比如,在海南,珐蛱蝶的寄主就包括母生树,一种天料木科植物。
珐蛱蝶(Phalanta phalantha)是蛱蝶科珐蛱蝶属的属长,有文献说这个属共有4种,但我在BCBI中只查到三种,分别是奥绮珐蛱蝶(P. alcippe)、马达加斯加珐蛱蝶(P. madagascariensis)和珐蛱蝶,中国仅产珐蛱蝶1种,其中珐蛱蝶在云南、福建和台湾的亚种根据《中国蝶类志》记载为指名亚种;有一种哥伦比亚珐蛱蝶即橙珐蛱蝶未见收录。珐蛱蝶外观与豹蛱蝶近似,原豹蛱蝶亚科几个属的分类最近有些调整,看来目前珐蛱蝶属的地位仍然得以保留。
根据广西蝴蝶爱好者的饲养记录,这种小型蛱蝶在广西一带的卵期为4天、幼虫期15天、蛹期7天,湖北本地尚没有完整的生活史观察记录。根据文献分析珐蛱蝶是以蛹的方式越冬,我拍摄珐蛱蝶的附近数百米处倒是有几株柳树,希望能够在不久后找到它们越冬的蛹采集到更多的数据,更期待这种美丽蝴蝶的蛹可以顺利度过严寒,明年春天能够重新绽放生命的华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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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2-27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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