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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多年前在一个不大不小的医院当实习医生。有天在外科门诊来了一个小患者, 5-6岁的小男孩,手掌的虎口部位有一个大硬块。原来是玩的时候不小心扎了根木刺,扎得太深,又没有拔干净,家长没太当回事,后来慢慢化脓了,来的时候已经形成纤维化包裹,成为桃核大小的囊肿了。这似乎是个棘手的问题,一个副主任医师说必须手术摘除;由于患者年龄太小,手术需要全麻,可是我们医院没有儿科麻醉医生条件,所以建议他们去儿童医院。家长不死心,又找到带我的一个医生(他刚因为生活作风问题被从副主任医师降为主治),看能有什么好办法,这医生看了一眼,问我,李子,你觉得有什么好办法?我说,想办法戳开不就行了。我说了我的想法,老师就说,可以,你就去处理一下吧。我带了个护士,几分钟就搞定了。我的办法其实很简单,确定肿块部位无痛感(区),然后局部先消毒,让护士蒙住孩子的眼睛,拿个回形针(夹纸的那一种),一端掰直,用止血钳夹住,在酒精灯上把针头烧红,瞄准肿块中心往里穿。但见滋滋白烟直冒,当手感到有落空感的时候就说明已经到了。拔出针,脓就顺着流出来了,再拿加了抗生素的生理盐水冲洗一下,一包扎就算完事了。手术干净利索,避免了一场还有需要全麻的大手术。这个算不上手术的手术一直让我引以为豪,我就后悔当年怎么就没能坚持下来去搞外科,多可惜,一个潜在的外科奇才从此被埋没了,搞得现在也没个正经事干,只有泡科学网写个破博客啥的,瞎凑热闹。
说这件陈年旧事,两个目的,一是找个机会自我表扬一下,另外,就是引向一个当前科学网上热得炸了锅的话题:张月红事件,凑个热闹。其实很简单,是脓包就得戳,不戳不破。大家都知道自己身上长满了脓包,时不时还撸起袖子、挽起裤腿,甚至掀开衣服露出肚皮、后背还有其它部位,讳莫如深地说说或抱怨怎么这么多脓包,甚至咬牙切齿的说“得戳破,不然老命不保….”云云。大胆如张月红不过就是找了个小小的脓包试着戳了一下,显然破溃了,脓流出来了点,坏就坏在她还掀开了裤腿让外(洋)人看!于是一帮大老爷们气得直跳脚,觉得丢了面子,大骂:这个败家娘儿们……竟还有个美眉出主意让月红女士直接投靠鬼佬,去领英镑。有严谨老者严肃问道,你数的是左腿的还是右腿的?或者是小腿还是大腿?(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那没掀开的地方的脓包或更多更大)。 有认真学者很认真地论证鬼佬的仪器不准,把个鸡皮疙瘩诊断成脓包了;有的岔开话题说植皮不算移植,要看五脏六腑脑仁和骨髓;也有人干脆梗着脖子说:我就抄了,犯什么法了,还引来阵阵喝彩。厕所小便器上方里经常写着“请您瞄准”或“向前一小步,文明一大步”之类的提示语,阿甘有时在想,我就想射偏,我就想远距离发射,犯什么法了?可想归想,从没敢这么试过,怕人看见认为我脑子有恙,会不会被扁也不好说。
战火未息,狼烟又起,这不,科学网安插在美帝国主义的卧底饶海教授那头又传来新情报:洋人又有两枚炮弹袭来。这不更炸锅了,估计又得在家里关紧门窗做紧急战争动员了:同胞们,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刻,帝国主义说我们满身脓包,性命是小,面子是大,老少爷儿们跟他拼了,我们将会看到义和团英雄们“王者归来”。(各位,鬼佬打过来的是宣传单,里面好像有些治什么病的方子,不是真炮弹呀,阿甘亲眼看到的,还偷偷读了呢)。
阿甘冷眼旁观,作世外高人状点化道:羞耻之心人人有,孔子曰“知耻而后勇,知不足而后强”,正视脓包,勇敢戳破才是正道。不宜总以小人之心度度他人之腹。
哦弥陀佛,善哉,善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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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24 0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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