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马斯克推崇的氯胺酮治疗抑郁症到底行不行？

药物氯胺酮正在享受第二次生命。它最初是作为麻醉剂开发的，在越南战争期间被美国战场外科医生广泛使用，它在治疗抑郁症和其他心理健康状况方面越来越受欢迎。本周，该药物获得了迄今为止最引人注目的认可。

Antidepressant based on party drug gets backing from FDA advisory group (nature.com)

SpaceX创始人兼社交媒体平台X（前身为Twitter）负责人埃隆·马斯克（Elon Musk）周一在网上发布的美国记者唐·莱蒙（Don Lemon）的采访中谈到了他自己使用这种药物来管理他所谓的类似于抑郁症的“负面化学状态”的经历。马斯克说，他有“一位真正的医生”开出的药物处方，并且“每隔一周使用一次少量或类似的东西”。他的评论是在去年10月《老友记》演员马修·佩里（Matthew Perry）溺水身亡之后发表的，一项调查将其归咎于该药物的急性影响。

那么什么是氯胺酮，它是如何使用的，它安全吗？《自然》杂志采访了该领域的三位专家，以找出答案。

这很复杂。该药物于1970年被美国食品和药物管理局批准为麻醉剂，通过静脉注射给接受手术的人。氯胺酮通常仍然以这种方式治疗抑郁症。这需要监督——通常一个人去私人诊所，并由麻醉师以及开处方的精神科医生和支持人员进行监测。

由于氯胺酮早已没有专利，因此开发新版本的氯胺酮几乎没有商业兴趣。一些公司正试图将其包装成更方便的口服含片，但这是一个具有挑战性的配方。

“氯胺酮的问题在于，如果你口服它，总的来说它不会进入系统，因为它的生物利用度很低，”伦敦国王学院研究情绪障碍的精神病学顾问艾伦·杨说。

2019 年，FDA 批准了一种鼻腔喷雾剂，该喷雾剂含有一种称为艾氯胺酮的强效氯胺酮衍生物，用于治疗严重抑郁症。但它比标准氯胺酮贵，所以许多医生只是开出经过试验和测试的标签外麻醉剂。他们这样做的频率更高：数据显示，从 2017 年到 2022 年，美国的氯胺酮处方增加了五倍多。

氯胺酮面临着很高的门槛，因为它往往被给予患有更严重抑郁症的人，他们已经尝试过标准治疗，但几乎没有或根本没有好处。但即使在对其他药物没有反应的人中，氯胺酮也可以证明非常有效。

“我们看到大约50%到60%的人有非常具有临床意义的反应，”加拿大多伦多西部医院的精神病学家和临床医生研究员Joshua Rosenblat说。“现在已经有40多项临床试验支持使用氯胺酮治疗抑郁症。在大多数情况下，他们非常非常一致地认为有一种快速而强大的抗抑郁作用。

“我们认为氯胺酮和电休克疗法（ECT）是大枪，我们将其留给更严重的病例，”他补充道。（由于其作为抗抑郁药的效力，当氯胺酮首次出现时，一些精神科医生将这种药物称为“液体ECT”）。

与许多精神科药物一样，科学家们不确定氯胺酮如何在大脑的分子水平上起作用以解除抑郁症。它的好处似乎来自触发精神科医生所说的分离状态。

服用它的人“可能会感到脱离他们的身体，感觉他们处于梦幻般的状态或漂浮，”罗森布拉特说。

他的诊所通常为难治性抑郁症患者提供四到六次氯胺酮治疗的急性疗程，为期两到四周。对于那些有反应的患者，该计划改为每两到四周进行一次治疗的维持计划，这与马斯克说他服用该药物的频率相符。

“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替代策略，因为它的工作原理与传统药物截然不同，”伦敦帝国理工学院的神经精神药理学家David Nutt说。

虽然艾氯胺酮被批准用于某些形式的抑郁症，但氯胺酮在美国并未被许可用于治疗精神疾病。但它对抑郁症的成功正在鼓励研究人员甚至医生研究它对其他患者的影响。

“当你在精神病学中得到有效的治疗时，你往往会从最初的适应症中寻找好处，”杨说。他的团队正在研究它是否有助于治疗厌食症。其他人正在研究对酒精成瘾、焦虑症、强迫症和创伤后应激障碍 （PTSD） 患者的影响。

“我不为这些适应症开处方，因为我认为证据不足，”罗森布拉特说。“但肯定有很多处方者这样做。我认为它对创伤后应激障碍的受欢迎程度确实越来越高。

法规和医学最佳实践规定，氯胺酮只能在适当的条件下使用，其中包括事后几个小时的监督。一些接受抑郁症药物的人确实反应很差，即使是相对较低的剂量。

“人们在幻觉方面有完全的知觉障碍是非常罕见的，”罗森布拉特说。“这更像是对时间和空间、颜色和声音的扭曲。

他治疗过的一些人已经进入了一种非常不愉快的状态，氯胺酮使用者称之为K洞。“你觉得自己快死了，好像一切都变黑了，”他说。“这可能会令人痛苦。因此，我们的员工接受过培训，可以接地气地坐在他们旁边的人。

并非每个服用氯胺酮的人都会得到这种帮助。一些诊所和医生在无人监督的情况下给药。然后是非法娱乐用途，许多人认为这是一个日益严重的问题，因为这种药物严重影响了判断力。

“有相当多的记录在案的氯胺酮死亡，”纳特说。“永远不要独自一人，也不要把它放在你可能脆弱的地方。不是像马修·佩里那样靠近水边，也不是在寒冷的夜晚在外面欣赏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