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份新报告显示，一类广受欢迎的肥胖和糖尿病药物与自杀念头无关，即使美国和欧洲的药物监管机构正在探索潜在的联系。今天发表的这项由政府资助的研究是为了回应病例报告，即这些药物被称为胰高血糖素样肽-1（GLP-1）激动剂，包括用于糖尿病的Ozempic和用于减肥的Wegovy，可能会增加自杀念头。这项新研究利用超过100万份美国健康记录，发现没有这种令人担忧的联系，甚至表明这些药物可能会减少自杀的想法。然而，科学家们表示，这项工作有很大的局限性，需要更多的研究来确定是否有这种好处。

“这是一项非常有价值的研究，”不列颠哥伦比亚大学的药物流行病学家Mahyar Etminan说。然而，这些药物可能具有很强的保护作用的建议让他停顿了一下。“我期望要么看到有害影响，要么什么也看不到，结果是空的。”

“你必须进行多项流行病学研究，然后才能真正开始证明”某个结果，“彭宁顿生物医学研究中心的肥胖医生和名誉研究员Donna Ryan补充道，她曾参与过多家公司的肥胖药物试验，包括司美格鲁肽的制造商诺和诺德。

GLP-1激动剂正在彻底改变糖尿病和肥胖症的治疗。Ozempic和Wegovy都是通用GLP-1药物司美格鲁肽的品牌名称，该药物在临床试验中导致肥胖症患者体重减轻了约15%。上个月，《科学》杂志将GLP-1药物评为2023年度突破。

与所有治疗方法一样，这些药物也有副作用，包括恶心和其他胃肠道症状，以及罕见但更严重的并发症，如胰腺炎。去年，人们担心它们也可能导致自杀意念。2023 年 7 月，欧洲药品管理局表示，在收到约 150 份服用 GLP-1 药物的人自残和自杀念头的报告后，它正在调查这种潜在的副作用，本周美国食品和药物管理局 （FDA） 宣布也正在调查。

凯斯西储大学的生物医学信息学家徐蓉（Rong Xu）与精神病学家、美国国家药物滥用研究所所长诺拉·沃尔科夫（Nora Volkow）以及其他同事合作，更深入地探讨了这个问题。 “我们真的想用大数据、真实世界的患者数据进行一项强有力的研究，”徐说。

研究人员求助于TriNetX，这是一个汇总和去识别美国数百万人的电子医疗保健记录的网络。Xu，Volkow和他们的同事研究了近53,000名接受索马鲁肽减肥处方的人的记录，并将他们与其他几种减肥药物之一的相同数量进行了比较。在那些没有自杀意念史的人中，索马鲁肽组中约有0.11%的人在平均5.3个月内将自杀意念报告添加到他们的病历中，大约是第一次索马鲁肽处方的持续时间。在服用其他抗肥胖药物的患者中，报告的自杀意念率为0.43%。在此期间，索马鲁肽组没有人报告自杀未遂，而另一个队列中有14人报告自杀未遂。（非GLP-1组中的一种药物安非他酮带有自杀警告。

处方后近 6 个月的结果与糖尿病患者相似。研究人员将160万份医疗记录提炼成两组近28,000人，并报告说，0.13%的司美格鲁肽处方者报告了自杀意念，而其他抗糖尿病药物处方者中有0.36%。由于索马鲁肽自2017年以来已被批准用于糖尿病，研究人员还可以分析长达3年的健康记录。研究人员今天在《自然医学》上报告说，两组之间的差距缩小了，索马鲁肽的明显保护作用较小，但也没有伤害的迹象。该研究由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资助。

Volkow警告说，结果不一定被解释为该药物可以防止自杀念头的证据。不过，她说，数据并不支持索马鲁肽增加自杀倾向的担忧。

作者感到振奋。如果索马鲁肽确实提供了保护作用，徐推测这可能是因为减肥的心理益处，或者可能是该药物的其他一些未知的生物学效应。

但是，测试一种药物与一种罕见的潜在副作用的联系可能很困难，Etminan指出。2023 年 10 月，他的团队在《美国医学会杂志》上报道，GLP-1 药物与罕见但严重的胃肠道并发症有关，包括胰腺炎和肠梗阻。FDA似乎同意，并在Etminan的研究发表前几天更改了Ozempic的标签，以包括肠梗阻的风险。Etminan说，与自杀相比，这些并发症更容易追踪，因为它们的诊断很简单，通常需要住院治疗，因此受影响的人不太可能被忽视。当谈到自杀意念时，“很多人没有报告它，或者它可能不会转移到病人的图表上，”他说。

在健康记录研究中常见的另一个问题是，开药的人实际上可能不会服用它。患者经常因为副作用、成本或其他原因而放弃GLP-1药物，路透社最近委托对4000人进行的一项分析发现，1年后，只有32%的人仍在使用它们。Ryan指出，在Wegovy被批准用于减肥后的几个月里，Semaglutide也供不应求 - 这项研究中分析的健康记录涵盖了这段时间。“这些处方中的大量处方很可能从未导致体内出现药物，”她说。此外，服用索马鲁肽治疗肥胖症的人会逐渐增加剂量，通常要到第17周才能达到维持水平，因此，如果药物对自杀意念有任何影响，那么在前4个月左右可能不太明显，Ryan补充道。

更长的随访时间至关重要，胃肠病学家、布莱根妇女医院体重管理与健康中心联合主任克里斯托弗·汤普森（Christopher Thompson）表示同意。他和他的同事分析了32项关于减肥手术的研究，发现手术后自杀和自残的风险增加。虽然减肥对他的病人来说往往是积极的，但“他们的生活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他说，荷尔蒙和其他生物化学的变化也可能在起作用。他怀疑 5 或 6 个月的随访时间不足以捕捉到任何可能与治疗相关的自杀意念或尝试。

Xu、Volkow和其他科学家一致认为，GLP-1药物的研究需要重复进行，可能采用不同的方法。例如，GLP-1试验通常排除了抑郁症患者，但Ryan认为未来的试验应该包括并仔细跟踪它们。沃尔科夫说，监管机构应该继续审查他们收到的自杀念头的病例报告。她说，即使这些与她的团队的发现背道而驰，“我们也不能忽视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