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公共汽车上那位20多篇SCI但是为盲审两次过不了发愁的留学生到去了人大附中当老师的那位博士——看来中国的研究生教育发展也到了“中等发达”的阶段了。

当初笔者出国留学的时候，国内能招博士生的老师每个领域就那么几个，屈指可数。条件也非常高。如果像现在读博士这么容易，当初也许就留在国内读博了。那时候觉得到美国读博士比在国内读博士容易得多。

也确实是如此：在中西部的小城里，孩子小学里的校长就是个教育学博士；有几个老师说得博士就得了，在学校发放给学生和家长的New Letters上报个喜，也没多大动静。中学老师里有博士学位的更多了，介绍起来，这个是Mr. X，那个是Ms. Y，偶尔就会夹着一个Dr. Z。

国内也有博士去做中学教师了，大概几年后还会有去做小学或者幼教教师的。挺好！说明慢慢向着“发达”去了。想想：每个导师每年招一个博士生，如果都留在高校和科研单位做研究，十年后培养出来的博士的就业问题怎么解决？

现在我们这个领域还是人才短缺。所以笔者一直在鼓励年轻人投入到这个领域。但是十年以后笔者对进入我们这个领域的年轻人说的话一定不一样。至于二十年以后的事情，想都不要想——那时候中国的发展一定出乎现在所有人的预料之外。

所以我告诉我的学生，你在这里学到的知识，不能指望十年、二十年以后还可以做安身立命的根基。但是你学习到的本事：如何提出问题、如何找到解决办法、如何计划去动手解决，以及在解决具体问题中使用的方法（包括科学的和社会学的各种方法），甚至你学到观察问题（任何问题，科学的或社会的）、做出自己判断、表达自己观点（包括present自己的成果）的方法，都会使您受用终身——不管你从事科学研究还是做和科研完全没有关系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