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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住一隅清静
文/关燕清
“只要阳光常年有,春夏秋冬,都是你的花期。” 这是舒婷《日光岩下的三角梅》中的描写,是在尘世中失落时候却能获得的一种暖彻心扉,更是我钟情的一隅清静。
一直认为自己也是一个“水性杨花”不得要领的人。这些年走遍山山水水,阅尽风流倜傥,美丽妖娆,却未曾感觉到足以弥补一切的幸福。而今更是将所有的热望都冷落下来,不问寒暑炎凉,不听风声雨声,选择自闭的无波无澜。然而,厦门,这座伴随鼓浪屿琴声幽幽的清丽小城,却印进了我的脑海。
厦门也名鹭岛。不确定哪里是最美,但最美的沙滩该是环岛路一带。白沙细软,海水湛蓝,船只摇曳飘荡。对面望去就是可望不可去的金门岛。在环岛路上徜徉多时,任海风吹拂头发,任思绪跌宕万千胸怀。或会有“繁华幽静誓江风,约定来生不竞雄” 的感慨。
小住厦门的清晨或是夜晚,可以徐徐拉开厚重的窗帘,隔着玻璃窗,或看绵密的雨帘,或看疏淡的沙滩,或找寻年前的闽南的月色,感觉那月光白瓷般的敦厚气质,或是品味橘黄色的街灯倒映于小街地面,体会这一种与那一种褪色的温凉。
集美区有一白石砌墙,绿瓦盖顶的庭院,名曰归来堂。这里陈列着陈嘉庚老先生真实感人的事迹。他将一生中积累的资财都用在兴办学校的事业上,如颇为可观的集美学村,如白城海滩旁远近闻名的厦门大学。当年,在被伟人毛赞誉是“民族光辉”的时候,陈嘉庚老先生或许会谦和颔首微笑。。优雅赢取后的倾囊付出,这不是一种大气成功与一隅的安然吗?
若坐船到鼓浪屿(琴岛),你便能看见一座粉砖黛瓦名曰菽庄的花园。菽庄花园将海藏于园中,将石垒起补山,与自然山光水色互为衬托,令人常有“入得宅庭暑气消,风流一枕忘寂寥。菽庄旧事依稀见,只把风尘聚四桥。”的感受。那是当年林叔臧先生的父辈不愿当亡国奴,愤然从台湾举家迁回鼓浪屿后,请能工巧匠仿台北“板桥别墅”修建而成。林叔臧曾任六年的厦门保商局总办兼商会总理,热心地方实业,资助公益事业。
精致的“钢琴博物馆”,也是鼓浪屿上非常厚重的一处。这里展出由鼓浪屿旅澳收藏家胡友义先生毕生收藏的世界名古钢琴30台,令人不禁有“欣然万里列仙班,古旧琴房觅凤鸾”的情致。其中有十九世纪上半叶美国制造的“士坦威”,奥地利的“博森多福”,稀世珍品镏金钢琴,最早的四角钢琴,最大的立式钢琴,最老的手摇钢琴。。。“琴岛”因此名不虚传。
在琴岛上,迷人更是那一条条少有人迹的巷子。无论是寻一隅清静的想法,或是寻一方幽独的期盼,那些欧洲古典的建筑和小院里雕花栏杆透出古文物的沧桑气味会令你满心的愉悦。喜欢一个人沿着那巷子的石子路走着,看窗台上一盆小花展露的灵动,观玉兰树、茉莉、茶花、椰子摇荡云彩淡淡飘过,或任自己迷失在不知名宅子的门楣上,迷失在那些过往的情感和故事里,让阳光轻轻轻渗心扉,让历史都淡化为从容。这样的感觉宛如生命中的晴日,散发出一种芳香可以细品。
厦门,是一个熟悉温柔的字眼,她的美不是停留在视觉感官上的简单的美,她是将高贵优雅与谦和可亲完美地结合。是一种家常的清静和熨贴,我只有喜爱。无论春夏秋冬,如三角梅,阳光到哪,枝头便绽放在哪;亦如岩茶淡淡冉冉的一盏,清清净净的,有什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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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2-22 15: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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