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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仁,思不能清。不智,思不能长。不仁不智,未见君子,忧【9】不能惙惙;既见君子,心不能悦。“亦既见之,亦既观之,我心【10】则悦。”①此之谓也。
不仁,思不能清。不圣,思不能轻。不仁不圣,【11】“未见君子,忧心不能忡忡;既见君子,心不能降。”②
【分析】关于象思维汉代王充《论衡·乱龙》有准确的描述,“夫以象类有十五验,以礼示意有四义。……古者畜龙、御龙,常存,无云雨。犹旧交相阔远,卒然相见,欢欣歌笑,或至悲泣涕,偃伏少久,则示行各恍忽矣。”,是对儒家类、礼、情之意象申发的简要过程描述。
“子夏问曰:‘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素以为绚兮,何谓也?’子曰:‘绘事后素。’曰:‘礼后乎?’子曰:‘起予者商也,始可与言诗已矣。’”(出自《论语·八佾》),《易经》的卦象图是以长短横不同组合来体现的,这些都是象思维的应用范例。《诗经·召南·草虫》表现的虽然是妻子对丈夫的思念,但作诗过程中“未见”和“观”所表达的视觉缺失感对于感性认知来讲意义更大。秋天听到虫子鸣叫,心里想象着听到夫君在耳边叙话补入声音场,春天看到草长高了,心里想象着夫君在面前的音容补入画面场。这种象思维亦是依照脑科学感知分区进行系统性作诗的经验之谈,它可同时融合视觉感知、听觉感知、触觉感知、空间感知、时间感知等,所调动的大脑区域范围高于单纯的图像思维。子夏所问的“巧笑”之声、“美目”之动和“素以为绚兮”的图形补缺生发过程,是大脑思考所涉的不同感官美感范畴;同理,“草虫”之声、“未见君子”之视觉图像补缺、“陟彼南山”之欲“行”以及心理变化的节奏感,是诗歌创作时应重点综合参照的发展过程。
廖平针对《诗经》说“《商颂》之大一统,非实指殷商之版土,乃谓百世以后,法帝主商而王,合九大州而大一统之商言也……行远必自迩,登高必自卑,治天下者必先治国,治其国者必先齐家,齐其家者必先修身。圣人设教,先诸夏然后夷狄,此其例也。盖言小球者,中国禹贡之小九州也;言大球者,合大九州言之全地球也”。
从象思维来讲廖平的扩展是有道理的。现代中医指出了中西方分类思维的不同,“取类比象的归类与西方分类学有至少两点不同,一是注重对‘象’的分类,而非事物的物质属性,即根据不同事物反映出来的共同或相似的‘象’,将这些事物归为一类;二是分类的对象跨越了不同的物类,范围极广,可谓包罗万象……‘天地’和‘日月’还算接近,而它们与‘男女’和‘腹背’就差远了。但古人通过比象,发现天、日、男、背之间的相似性,将其归为阳类;地、月、女、腹归为阴类。”
现代,我们可借助海马与内嗅皮层的神经生理特性将“象”思维从脑科学角度与西方逻辑思维进行泾渭区分,可曲折为经学家廖平所言的《诗经》“天学”扩展至近现代继续应用提供科学依据。象思维,其所涉的大脑训练内容与西方的逻辑思维并不相同,其相应使用的脑区亦有差异。
法国巴黎-萨克雷大学的功能性核磁共振成像(fMRI)数据表明,高等数学的四个主要领域即分析、代数、拓扑和几何中,高级数学思维对语言领域的使用最少(图1),且使用与初始(少儿)时期空间和数字认知相同的神经环路。其中几何和拓扑需要视觉空间技能,与非几何问题相比fMRI差异为后部的双侧颞下回区(IT)和双侧顶内沟区(IPS) 增加了少量的额外激活,主观上认为更容易可视化的问题,左 IT 和枕内沟的活动增加(图2)。

图1. 专家级数学家中被数学反应激活的大脑区域的活动模式。图中轴向切片的颜色区表明与非数学陈述相比,数学陈述时大脑活动较强的区域(注:图中z=-16脑片中位于大脑中心部位脑干两侧的海马区无显著神经活动)。(注:摘自Amalric et al)

图2. 数学问题中大脑激活的变化。(A)分析、代数、拓扑和几何之间反应共同(红色)或不同(黄色)的皮质部位。评估了4个数学领域的共性,通过对比分析—非数学、代数—非数学、拓扑—非数学、几何—非数学的激活图的交集。通过全脑水平的 F 检验评估跨数学领域的皮质反应的差异。条形图显示了每个数学领域在后一种 F 对比中确定的三个主要区域(右脑后顶叶、左脑和右脑下颞叶)的主峰处的激活。(B) 数学反应期间的激活与数学家有意义陈述中的主观可像性评级之间显示出正相关的皮质部位。(摘自Amalric et al)
从以上结果中,可以看出专家级数学家的逻辑思维和分析思维更多依靠大脑皮层区,而边缘系统的海马区所涉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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