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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音乐心情:落雨的时节,失恋者的歌》谈起
我有一个音乐的话题,求教大方。这群里音乐大师多,白老师洪爷尼克等都深谙音乐之道,品味高雅而民族。音乐,我说的是 “纯” 音乐,就是一种传达情绪的语言,基本是躶体的、直接的,作曲者和演奏者可以直线把情绪传达给听众。是吧?当然,这里面也有个 protocol 和音乐训练和基本修养的问题,否则对牛弹琴,情绪也还是无法传输的。
譬如前面的新世纪的那个曲子(http://www.duomi.com/track/20630350),第一次是偶然在一个广播配乐里听到的,被深深打动,眼泪都快下来了,应该就是那种音乐情绪传输的成功例子。我感受到了一种愁绪、慰藉和自怜,总之听了以后感动而受用。后来这纯而又纯的音乐开始穿第一件内衣,那就是标题。感动以后到网上去找来这一首,才知道是新世纪的名曲 “Sometimes when it rains”,于是情绪开始具象化一点了,把这种愁绪与落雨时节的寂寥联系起来,倒也很贴切。再后来,有人写了 lyrics “Half a world away”(http://www.duomi.com/track/20630293),配上了人声,wow,一下子包裹了这么多衣服。于是躶体的纯音乐成为叙事的声乐了,愁绪具象为失恋的无奈以及疗伤的抚慰。因为失恋具有普适性,这次穿衣很成功,可以引起更多人的共鸣。这是躶体穿衣的成功案例,我们都很满意。但是我注意到也有很多此类尝试是不成功的。
我的问题是,对于声乐,是从衣服求酮体比较好,还是由酮体选衣服比较好?我初步的答案是,后者比较容易成功。模特的身材在,不愁找不到合适的款式。青春性感的女郎就是穿破麻袋出场,也自有其独特的迷人风采。声乐中,音乐是决定性的,歌词可以将就,也随时可变换,对成功影响不大。相反路线的话,好像成功就大打折扣。有了非常漂亮的华服,就是找不到合适的模特去展示,是常见的。也有例外,那都是天才。譬如《红楼梦》插曲,那是先词后曲成功的范例。不过能有几个王立平呢?这样的天才太少,可遇不可求,更不可能盛产。(最近听了一首《春江花月夜》人声,也还算不错。)
这就解释了,我大唐有这么深厚的文化底蕴,那么多脍炙人口的诗词积淀,为什么大多数作品都没有成功地找到一个可以承载它们并传世的音乐形式呢?如果有一万个王立平不断耕耘,我们的诗词应该都有了精良的声乐版,我们的子女也不必去背诵什么古诗词了,直接送到音乐课上去唱歌就好了。
最后,我们就展开翅膀科学幻想一番:既然人做不好,等到音乐形式化研究深透以后,可以不可以指望机器人作曲来解决这个问题?如果能,那就是机器全面超越人的一个典型,这个比图灵测试要厉害,因为图灵测试是要机器 match 人类的能力,而这个是 beat 人,因为迄今为止的人类的此类尝试总体失败居多,而且不能成规模。
白: 我在马来西亚听过一次唢呐吹的印度教古调,那种感觉终身难忘。苦难历程和洞悉世事智慧的完美结合体,基本上就是“吟”出来的无词歌。按伟哥的标准,算是裸奔的典范了。谷建芬也写过唐诗为词的“新学堂歌”,听得跟儿歌似的,没什么大作的感觉。黄自的《长恨歌》过于西化。古诗词谱曲的另一成功例子是邓丽君的《无言独上西楼》。虽比不上王立平,但也很不错了。
洪: 八十年代姜嘉锵演唱了不少古典诗词歌曲。
我: 连红色文化传统,还有吕其明这样的音乐家去表现,几千年的文化就没有人能融会贯通恰到好处地表现呢?真是不解。金湘是蛮了不起的作曲家了,可他的《原野》感觉还是西化多于民族。
阿: 思想有枷锁。同样的边界条件下 得到的解都一样。
白: 可能是人们对古诗词题材的音乐期望值太高吧。你像“鸳鸯瓦冷寒霜重”、“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之类的意象,如果找通觉的话,最好的载体还得是交响乐,至少是混声合唱。没有多声部,不可想象
我: 邓丽君的《无言独上西楼》确实不错,我喜欢。毛泽东的《雪》,作为古诗词的现代传承,其作曲也算是成功的了。不过,总体看,成功只是个案,无所作为是总体的面貌。诺贝尔有文学奖,没有音乐奖?能把中国古诗词音乐化的人,比诺奖要牛得多。其实王立平凭着《红楼梦》就可以得了。大家对《红楼梦》的期望值肯定是高的,我们大部分人听了之后不觉得失望,反而感觉词曲是那么水乳交融。应该说是开创了一条道路,可惜路上没有后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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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21 18: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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