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不知道要不要发表它。”加州大学圣地亚哥分校的物理学家Hirsch说，“我确实没想到它会带来如此大的影响。”

该指标将一个研究人员的论文发表数量和引用次数同时纳入考量范围，现在已经成为评价应聘者和经费申请人的常用工具。

图源：z_wei/Getty

但它也是在科学家圈子里最具争议的话题之一，Hirsch在一月的Physics and Society通讯文章中如是写道。

“科学界大概有一半人喜欢它，一半人不喜欢。”Hirsch写道，“科学家H指数本身就大概能够说明他们是喜欢还是讨厌。”

尽管Hirsch认为H指数仍然是衡量学术成就最好的客观指标之一，但是他同时也写道，该指标可能会完全失灵并且可能会造成无法预见的严重负面后果。

“我理解‘巫师的徒弟’（注：原文为sorcerer’s apprentice，指某人导致某件事发生后，却又无法控制和收场）所会有的想法。”他写道。

H指数的缺点之一是它可能会阻碍研究人员的创新性思考。比如，如果某个教授有很高的H指数，那么其学生也许不会愿意质疑他们所学的内容，因为他们很有可能会基于高H指数而默认这位教授是业界专家。

“你可能只是人云亦云，学会了形式主义的东西，接着教给你的学生。他们可能和你一样不太愿意质疑，因为那个时候你的H指数会相当高。”Hirsch写道。

追求高H指数也可能会刺激研究人员选择风口上的课题。这些课题更容易受到关注并诱使他们一篇接着一篇去发表论文以提高他们的指数。“这个指数对于科学课题的流行度过于敏感了。”Hirsch说道。他注意到，一篇论文被引用得越多，质疑其正确性就越困难。

Hirsch指出，这个指数检测不到主流之外的研究。他在自己关于超导的研究中观察到了这一现象。

“如果你写了一篇文章，（其观点）不被广泛接受，那么让大家考虑接纳将是一场艰难的战斗。”Hirsch说，“但仅仅是某观点被接受，并不代表它是正确的。

尽管Hirsch研究超导长达30年，但是他在该领域的引用次数还不及其全部论文引用次数总和的10%。Hirsch写道，“研究超导的论文比我其他被大量引用的论文重要得多，”但是仅用H指数却不能衡量它们的重要性。

“如果我们相信引用次数和H指数，那么无论从哪个角度看我对于超导的贡献都是不重要的。”Hirsch写道，“因此，我不得不遗憾地判定，H指数在这种情况下是失灵的。”

Hirsch敦促招聘委员会和资助机构在做决定时综合考虑申请人职业生涯的其他方面，比如风纪、作者排名以及合作者数量。

“人们应该将关注点放在研究工作的实质内容。”Hirsch说，“如果只是根据H指数做决定，你最后聘用的可能是一个不合适的人或者没能把经费给到一个更可能做成大事的人。”

原文作者：Gemma Conroy

原文以What's wrong with the h-index, according to its inventor为标题发表2020年3月的Nature Index新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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