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疫治疗是近年来攻克肿瘤的新希望，其临床治疗有效地延长了许多肿瘤患者的生存周期，但是免疫治疗仍然有很大的局限性。以黑色素瘤为例，只有5-15%的患者能够获得持续性的免疫反应来对抗肿瘤的生长。而引起这一局限的主要原因之一是在肿瘤环境中，CD8+T 细胞功能的衰竭。

近年来的研究发现，CD8+T细胞的功能与其本身的代谢有很大的关系，通过调节CD8+T cell 的代谢，恢复和增强肿瘤环境中异常的CD8+T 细胞的功能是现在免疫治疗中的一个热点。其中脂代谢在T细胞的发展和功能维持中发挥着重要作用。易庆团队之前的研究发现，肿瘤环境中的胆固醇可诱导CD8+T细胞功能衰竭，抑制胆固醇代谢可增强CD8+T细胞抗肿瘤功能。

在这项新研究中，团队首先通过对黑色素肿瘤病人的CD8+T细胞进行分析，发现在存活周期短的病人中，CD8+T细胞的CD36表达更高。此外，在多发性骨髓瘤患者中，CD36的表达与肿瘤的进展正相关。而在小鼠黑色素瘤和多发性骨髓瘤模型中，CD36的表达也与肿瘤进展正相关，并且CD36缺失的小鼠肿瘤生长更慢，进一步研究发现，CD36会影响CD8+T细胞分泌杀伤性的细胞因子，从而影响CD8+T细胞的抗肿瘤作用。

在探索CD36如何调节CD8+T细胞功能的机制研究中，研究人员通过RNA-Seq和单细胞测序分析发现，CD36的表达与脂质过氧化和铁死亡密切相关。铁死亡主要是由于细胞内的脂质过氧化物的堆积引起的。CD36通过摄取肿瘤环境中的脂肪酸，尤其是多不饱和脂肪-花生四烯酸，导致了CD8+T细胞内脂质过氧化物的堆积，铁离子含量升高，铁死亡过程增多，杀伤性的细胞因子分泌减少。通过阻断CD36的表达，或者添加铁死亡的抑制剂，可以显著减少CD8+T细胞内脂质过氧化物的含量，增加杀伤性分泌分子的表达，恢复细胞的功能。

为了进一步贴合临床治疗效果，研究人员对黑色素瘤负荷小鼠进行免疫治疗。试验结果表明，过继性疗法输入CD36缺失或者铁死亡抑制剂处理的CD8+T细胞，可以显著延长CD8+T细胞在体内的存活时间，获得更好的抗肿瘤效果。此外，如果与PD1进行联合免疫治疗，可以进一步抑制肿瘤的生长，延长小鼠的存活周期。

综上，这项研究证明了在肿瘤发生过程中，CD8+T细胞CD36表达升高，细胞内脂质氧化物堆积，从而引起CD8+T细胞铁死亡增加，杀伤性分泌因子减少，抗肿瘤功能减弱。靶向CD36和铁死亡可能是提高CD8+T细胞免疫疗法的抗肿瘤功效的有效策略，为临床治疗提供了新思路。

这一成果由易庆教授指导，文章的第一作者是马醒哲，肖柳玲，刘林涛。

相关论文信息：

https://doi.org/10.1016/j.cmet.2021.02.0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