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浩然的“野旷天低树”蕴含的物理

    范洪义

看到网上有唐代诗人孟浩然的《宿建德江》这句诗的涵义的讨论，众说纷纭，十分热闹，本来对于古人的任何一首诗的不同的理解都可起到互补互监的作用。有的从写诗人当时的境遇出发，孟浩然处境不顺很郁闷；有的猜测写诗人当时喝酒醉了，醉眼朦胧；更有人说，因为视野特别开阔，感觉天比树还要低，这树反而到天上去了。讨论者中，有专门研究文学诗词的老师，也有初学者。再看《百度》中的权威解释，是如此说的：因为天旷, 所以天空很低。

我对古诗只是喜欢，匮乏格律常识，偶尔写作也只是诗习。 但作为一个学物理的人，最早读到这首诗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第一反应就是“野旷天低树”蕴含着物理，“野旷天低”，字面读的是天，实际上指的是地，是地平线。孟浩然在空旷的野地上极目而望，看到最远之处便是他的目光能触及到的那里地面射来的光线，而这最远之处不是无穷远，而是有限的远。因为任何站在空旷的野地上的人，他附近空气的折射率n随着高度升高而渐渐增大（温度随高度而降低，空气密度增加), 远方地面上某点发来的光线到人所站立处将渐渐向上翘（此光线从光疏介质进到光密介质，出射角小于入射角），当其翘过人眼的高度时，此人之目就接触不到该光线了。因此他看到的地平线（在那个地方与天接壤）相对于附近的参照物树木而言是低的。我这样的解释，也许古板拘理，弄文学的人也许嗤之以鼻呢！

至于孟浩然的“江清月近人”句，也可以说是江水清清，月影明明，水中的月亮离开观察者当然很近了。当然，不用这个解释，用别的也行，我这里不再赘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