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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敲下题目开始,已经呆住了一个多小时,因为思绪多且混乱,不知从何说起。告诫自己平心静气下来,慢慢来写完积郁在心中已久的事。
今年学校庆祝建党100周年,要为党献歌,学院让大家出主意,选红歌。我在网页浏览时无意中注意到段联合老师发表的悼念文章,才知道张老师在去年五四青年节已经因病去世,享年52岁。得知消息的我十分震惊,于是我即刻联系王行进行确认,得知消息确实无误后,两人沉默了许久,没有说话。
我2007年进入长大学习,成为材院第一届本科生,因为爱好唱歌,在军训期间认识了王行并成为朋友。2008年的某一天,王行说自己所在的合唱团招新人,问我有没有意向去。那天晚上,在大活二楼,第一次见张艺凡老师,体形健硕。我仍然记得区分高低中音部用的句子是“我爱吃苹果”。那天他穿的黑色西服,白衬衫,精气神十足。
后来我加入合唱团高音部,每周二的晚上七点到九点,带着水杯去参加合唱训练。张老师平时的训练要求严格,不苟言笑。训练之余还是很平易近人,好打交道。我和王行私下都习惯尊称他张总。不得不说,持续两个小时的专注训练还是很累人。练习从开始duo、lai、mi、fa到后面识五线谱,再到正式练习歌曲。每天去第一件事便是稳住喉结,打开嗓子,找发声点。然后一点点开始学习歌曲,《春晓》、《摇篮曲》、《长安大学之歌》、《在太行山上》、《伏尔加河上的纤夫》等等,当然,还有拿手曲目《再见吧,母校》。其中《长安大学之歌》是由张老师作曲,段联合老师作词合写。《伏尔加河上的纤夫》练习的最为吃力,因为高音部分太高。《再见吧,母校》是由张老师一个完成。
然后就有了在大礼堂的演出、就有了去交大比赛、就有了离开前最后一次合唱《再见吧,母校》和毕业前张老师请我们吃饭。在学校礼堂的演出结束时,张老师的女儿(应该是四岁左右)上台献花,他抱着女儿,笑的开心极了。去交大表演时,经历人生第一次化妆,粉底、眉线和腮红,紧张中又有些许腼腆,红歌汇演获得三等奖。在最后一次合唱《再见吧,母校》时,唱着唱着,王行的眼泪就滑落下来,我的眼泪也止不住了,很多团员都湿了眼眶,泣不成声,“再见吧,再见吧,老师......”张老师红着眼睛,静静地听完。吃饭是在小寨的一个饭店,名字已经记不起来,但是记得是在菊花厅。那天,王行喝多了,是我们几个扶着回去的,张老师也喝多了,由其他的同学送回家。王行是张老师最得意的弟子,天才和天才之间的惺惺相惜,大抵如此吧。
然后我就去了武汉,读研读博,一呆就是七年。然后又回到陕西工作,接着又换工作到高校。我既不是张老师的得意门生,也非亲非故。但是对于张老师离去的事情,一直感觉还不是很能接受。我大学四年里,感觉最有意思的就是在合唱团的时光。在练歌的时候,最能体味到集体的力量,一个人一个音发错或者过于突兀,整个声部的效果都会大打折扣,所以训练的时候丝毫不敢松懈,平时的饮食也是将辣椒这些影响嗓子发声的食物忌口。时至今日,张老师在二楼指挥我们训练的情形,依稀犹在眼前。言传身教,潜移默化地影响着我们。
长大四年,有三个老师给我的印象最为深刻,张老师是其中之一。借着教师节,今天我写下这篇耽搁许久的思绪,是为记。
照片应该是在长大礼堂拍摄的,黑色西装的是张总,C位是王行,我是最后一排左2
2021.09.10 19: 19 李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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