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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有过这样一个视频,一位小哥来到美国底特律的街头,随机采访路人,让他们在给出的女性照片中选出最喜欢的一个。
细心的小哥提供了三个年龄段的中国女星与凤姐的照片,没想到结果堪称惊吓,差点就惊动了UC震惊部。
凤姐的得票数不仅超越了范冰冰,甚至还有人被她迷得神魂颠倒,网友纷纷表示“这不是脸盲是什么!”
今年,“脸盲患者”刘强东再次引爆媒体,成为继马云、王健林、马化腾之后的第四大装逼天王。
我这个人脸盲,就是说我根本分不清楚谁漂亮谁不漂亮。说实话,我跟她在一起不是因为她漂亮,因为我根本不知道她漂不漂亮。
脸盲这一概念在化妆术、整容术、修图术蓬勃发展的今天,被越来越多人提及。
有那么一瞬间,突然觉得脸盲症成为了像密集恐惧症这样的“互联网高发疾病”。
然而,分不清谁漂亮这事并不能算是脸盲,真正的脸盲症严重起来是会出人命的。
有网友分享过一个关于自己脸盲父亲的故事。
在他小学5年纪的时候,某次刚刚放学就看到父亲骑着自行车向他而来。
他以为父亲来接他放学,就高兴地招了招手,父亲困惑地打量了他好久,结果一不留神就把他给撞倒在地。
父亲赶忙扶起他,拍干净他身上的尘土,问了句:“小朋友你没事吧?”,还没等他回答,父亲便慌张地跨上自行车扬长而去……
脸盲症在医学上被称作面孔失认症,与脑部的梭状回区域密切相关,一般认为遗传或脑部损伤会导致脸盲症。
其中左梭状回主要是负责对熟人的面孔加工,而右梭状回则负责识别陌生人的面孔。
红色部分为梭状回
有人形容脸盲的症状像是看谁都是满脸马赛克。
其实不然,一般的脸盲症患可以看到正常人看到的任何面部信息,但是却完全不能将这些信息加工成一张人脸。
正常人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不出一秒钟就可以识别出来,这是因为大脑发展了一套高效的面部识别“算法”。
视觉信息先经过枕叶的形状识别,再被送至颞叶的梭状回进行面部的识别,最后与记忆中的面孔比对,才辨别出目中之人是谁。
正常人看倒着的面孔就类似脸盲患者的正常体验
而脸盲症患者恰恰缺失的就是梭状回的面部识别功能,他们看人脸就跟看猴子或者看猩猩的一样。
只有像玩“找茬游戏”那样对比每一个细节才能够区分两者的不同,然而还是过目即忘,下次在见面也根本无法记起。
常人即便是能区分猩猩之间的差异,但却很难在脑海中回忆起猩猩的不同面孔
脸盲症严重的患者,对周边的人是这样分类的:戴眼镜的胖子、脸上有疤的光头、长头发的竹竿、屁股很翘的小姐姐。
如果你跟一个人打招呼,他半天没反应过来,反而上下打量你半天,他很可能是脸盲症患者。
如果你有一个标志性的翘臀,就别怪他们见屁股如见人,毕竟屁股不会像发型那样一年变几次。
很明显,脸盲症不仅仅是认错人那么简单,真的会连自己妈都认不出的。
不过,还有一种症状表现和脸盲症相似,也许能够解释凤姐成为女神的原因。
前几年,南非前总统曼德拉去世,远在美国的摩根弗里曼莫名中枪,他的“遗照”在社交网络上疯传。
吃瓜群众们虽然分别认知这两位名人,但却有很多人无法区分他们的容貌。
曼德拉与摩根弗里曼其实面容差别很大
其实这种类似脸盲的症状,是一种神奇的心理现象——异族效应。
异族效应的定义非常简单,指人对外族人(尤其是不同人种)的面孔辨别能力较差。
这种现象很常见,美国人觉得亚裔全都长得一个样,中国人初次看欧美那一票演员也都分不太清。
据说,只要穿上一套还算得体的礼服,做一个靓丽的发型,走上红地毯都能被眼拙外国媒体当作是明星。
就算是对那一票什么张馨予、张涵予,张予曦、张雨绮、张雨馨、张雨鑫、张歆艺、张辛苑、张艺馨,张羽熙都如数家珍的“娱乐圈小百科”也会分不清某些外国明星。
要区分这些名字相似容貌也相似的名人还是有些困难的
实际上人脑对面部的识别非常敏感,以至于会将生活中出现的类似五官的图形组合自动脑补成一张脸,最典型的例子就是汽车的正面设计,被亲切地称作“前脸”。
生活中的各种物品都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脸部五官
可是为什么同样是脸,换个肤色换个种族人们就认不出来了呢?
心理学家当然也很好奇异族效应的成因,于是他们找来了一些不足一岁的婴儿,做了一次实验。
他们给这些婴儿展示陌生的面孔,直到婴儿不主动注视这张照片,就表明婴儿已经认识并习惯了这张面孔。
第二次向婴儿展示他们已经熟悉的照片同时还加上了一张新的陌生照片(照片只含有面容信息)。
如果婴儿的注意力集中在新的照片上,则说明他能分辨出两张照片的不同;如果婴儿对两张照片的注意力并无差异,则说明无法辨认。
结果发现,6个月大的婴儿分辨面孔的能力很强,就连猴子的面孔都毫无压力。
而成年人的实验结果显示,我们几乎无法通过记忆辨认出不同的猴子面孔。
后来有人重复了这一实验,并且在实验中参入的种族的因素。
有趣的是,参与实验的中国婴儿在3个月时能轻易识别黑白黄三种肤色的叔叔。
而到了6个月大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分辨不出黑叔叔,9个月大时只能识别出黄叔叔。
为什么婴儿识别面孔的能力没有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变强,反而呈现退化的趋势呢?
其实这是人类在知觉发展过程中的一种窄化现象。
人类面孔识别能力的窄化实际上是一种适应环境的行为。
虽然人人天生都拥有超强的面孔识别能力,但对于多数只与本种族人来往的人来说显得有些浪费。
为了优化大脑的资源,我们开始不断地窄化,将更多的资源放在其他更重要的地方。
对于那些不太相关的异族人,我们通常将他们标签化、特征化,识别出肤色体型之后就被扔到了一旁,五官的细节被一定程度地忽略。
但是在现代社会,网络、媒体、影视作品等途径让不同种族的人有了更紧密的接触,异族效应的存在就会有些尴尬。
一些大学的教授常常分辨不出经常在课堂上玩手机的亚洲留学生到底是哪一个。
但是他内心愤怒又不能憋回去,只好当堂将所有亚洲学生批判了一番,好好上课偶尔看看手机的好同学表示躺着也中枪。
在一些案件中,异族效应也会导致目击者难以准确形容和指认异族嫌疑人的样貌。
为了保证不误判,一些欧美国家在法庭上的指正通畅还要结合证词交叉指认。
因为异族效应的存在,有很多无辜的人被送进了监狱
虽然异族效应同样也会带来不好的后果,但幸运的是异族效应仅仅是一种心理现象,适当地与异族人接触就能很快地消除。
很多中国留学生初到国外也常常被异族效应折磨,但只要多与白人黑人们接触,很快就能有改善。
除此之外,适当的激励也能提高对异族人面部的注意力,多回想认错人时的尴尬,会更有动力。
美国的一些大学也开始重视起校园内的异族效应,他们在学期开始前会组织教授们集中培训,普及相关的新生种族文化背景知识,暗示他们应重视留学生。
此前,教授因为与学生权力不对等,异族效应导致的行为会被当做是无伤大雅的小问题,无形中加剧了异族效应。
“白皮猪”、“黑鬼”这些对异族人士的蔑称也许最初就源于对异族面孔的识别障碍。
正确认识异族效应背后的知觉窄化也许是消除各个种族之间隔阂的关键一步。
美国人对中日韩三国女性的刻板印象
虽然异族效应是心理现象中最稳定存在的一种,多年来被大量研究一致证明。
但为了摩根弗里曼不再“被去世”,即使浇灭凤姐的女神梦,也要与异族效应作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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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8 0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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