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标体系驱动的学科建设

彭渤

学科建设是当下高校建设和发展的重要任务。学科建设包括师资队伍、教学科研平台等很多方面的硬性指标和软条件方面的建设内容。很多年来，学科建设在很大程度上都是指标体系驱动下的学科评估式学科建设，即大多数大学(估计很多985大学要除外)学科建设都是按照一定的指标体系，进行对标优化补短进行学科建设。这种指标体系驱动下的学科评估建设已实施多年，进行了很多轮次评估，旨在以评促建、以评促改，推进高校学科建设和发展。故而指标体系驱动下的学科建设是当下很多大学学科建设的显著特点。

指标体现驱动下的学科建设已取得显著成效。首先，评估驱动了高校教育教学的发展与进步，并取得了显著成效，以笔者浅见，主要体现在如下方面。

（1）各级教育部门在思想和行动上，对高校以学科建设为抓手的教育教学高度重视，明确了高校本科教育教学的核心地位。指标体系驱动下的学科建设，指标明确，目标具体，任务到人。大浪淘沙，不进则退，形势逼人，高校各级职能部门都不敢有半点松懈，故而在高校形成一股合力，推进学科建设和学校发展。

（2）本科教育教学质量得到根本保证。明确立德树人的育人理念，推进课程思政教学，践行教学改革，使人才培养质量在政治思想和专业技能等方面都得到基本保证。

（3）高校教学科研条件得到大幅改善和质量提升。指标体系驱动下，高校课程思政建设、教学平台建设、科研平台建设、数字化建设、文化氛围建设等很多方面都得到实质性的建设和发展。这是大家都有目共睹的。因为在指标体系驱动下，学科建设经费得到保障，配套政策和措施得到落实，很多学校在评估指标体系驱动下，办学条件、学科建设、学校面貌都焕然一新，呈现出一派现代高等教育教学发展的新局面。

（4）学科建设推进高校教学、科研管理不断规范化、专业化、数字化，办事效率显著提升。如前述，学科建设是高校的核心任务。指标体系驱动下的学科建设，助推高校教学科研管理的规范化、专业化建设发展。在当今数字化、人工智能的时代，高校管理紧跟时代节拍，推进数字化建设和发展。既服务高效学科建设，又推进高效整体建设和发展。

（5）人才培养质量得到显著提升。学科建设的主要目的就是提升人才培养质量。培养适应现代化的合格人才，是学科建设的第一要务。人才培养质量是学科评估的重要指标。高校和各级职能部门通过国际合作、社会实践、教学改革等多种途径推进人才培养，人才培养质量得到大幅提升，这也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上述指标体系驱动下的学科建设成绩值得肯定。当然，还有其他方面的成绩值得进一步总结。

指标体系驱动下的学科建设存在的不足。指标体系驱动下的学科建设已经推行实施了多年。尽管这些指标体系在实施过程中不断地得到完善和更新，但20年后的今天，有必要对这种指标体系驱动下的学科建设进行总结和审视。作为学科建设的参与者，笔者认为这种指标体系驱动下的学科建设存在如下一些不足。

（1）指标体系驱动不利于大学主动进行学科创新建设。前述分析表明，指标体系驱动下的学科建设，都是高校在被动地进行。这样，高校自身学科建设的创新活动在这种指标体系驱动下，难于发挥自身的功能和作用，并可能不同程度地被抑制。因为很简单，指标体系驱动下，学科建设的各项任务、各项工作都得按照指标体系来推进。高校特别是地方高校多是频于奔命、频于应付，其自身学科建设的创新活动难于显现。

（2）指标体系驱动不利于学科特色的建设和发展。指标体系驱动下的学科建设引发高校大合并、大搬迁、大拼盘，不同类型的高校、不同的学科，都在统一的指标体系驱动下行动，推进学科建设。故此高校具有自身特色的学科建设和发展，因与指标体系难于吻合而难于找到发展的动力。这种缺陷已经开始显现。

（3）指标体系驱动不利于学界“破唯”。按照现有指标体系，学科建设必须有帽子人才、有项目、有论文，师资必须有良好的学历结构。这就不得不使高校去追寻各种帽子人才等各种有利的评估指标。因此，在某种程度上，指标体系驱动下的学科建设是不利于学界“破唯”的。这可能需要引起足够的重视。

（4）指标体系驱动可引发形式化的学科建设。由于指标体系驱动下的学科建设，高校难于发挥自身的创新活力，难于推进具自身特色的学科建设，使得以追寻有效指标为目的的学科建设形式化，比如不切实际地引进人才，追求论文的档次和数量，追求教学科研项目的档次和数量等等，使学科建设偏离实际，而难于形成具有特色和硬核水平。

人工智能时代的学科建设思考。学科建设是一个系统工程，更是学科发展的历史积淀。面对数字化时代和人工智能技术，未来学科建设应该有瞻前的准备。笔者认为，未来学科建设，应该在如下三方面着力。

（1）注重学科硬核建设。学科应该根据自身的学术特色和实际情况，推进硬核建设。既要有标志性的成果，又要具有国际视野，形成有拳头的学科发展硬核。

（2）注重推进多维度的学科评估。未来的学科评估应是多维度的学科评估，而不是以目前的指标体系为驱动。通过学科评估，要让高校在被动力量驱动下，发挥主动作用，推进学科建设和高校发展。

（3）注重学科的特色建设和发展。学科的特色是学科建设形成硬核的基础，高校，特别是地方高校，应着力推进具有自身特色的学科建设。

以上不对不妥之处，恳请各位专家批评指正。

2025年4月6日凌晨，长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