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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石为美以花为美以绿叶为美,熟美?这是没有标准答案的提问。
安徽诗人何冰凌笔下有这样的句子:
当我年轻的时候/也曾爱过石头/笨笨的样子,总是不言语/我爱过它上面安静的苔藓。
有多少种石头,就有多少种喜欢?有多少鲜花、绿叶,就有多少种爱恋? 有时候,进入深山老林多时,并无心动的事物。突然间,一枚光溜溜的巨石,可能夺人心魄。或者,石头上的坑凹处茂盛着的小草(或者诗人笔下的苔藓),突然令人心头一热。在深山、在森林里,总会涌现出令人感动的画面,总会出现令人心动的植物、动物或小昆虫。它们,看似渺小、实则伟大。在广袤的森林里、在峻峭的山地里,谱写着无声的生命之歌。这低频率的歌声,也许人类的耳朵无法捕捉到,可是敏锐的目光会在视觉中暂时留住它们的倩影。这样的短暂,这样的瞬间,包含着永恒、包含着持久。
《红楼梦》里有这样的一段文字:此事说来好笑,只因西方灵河岸上三生石畔有绛珠草一株,那时这个石头因娲皇未用,却也落得逍遥自在,各处去游玩。一日来到警幻仙子处,那仙子知他有些来历,因留他在赤霞宫居住,就名他为赤霞宫神瑛侍者。他却常在灵河岸上行走,看见这株仙草可爱,遂日以甘露灌溉,这绛珠草始得久延岁月。后来既受天地精华,复得甘露滋养,遂脱了草木之胎,得换人形,仅仅修成女体,终日游于“离恨天”外,饥餐“秘情果”,渴饮“灌愁水”。只因尚未酬报灌溉之德,故甚至五内郁结着一段缠绵不尽之意,常说:“自己受了他雨露之惠,我并无此水可还,他若下世为人,我也同去走一遭,但把我一生所有的眼泪还他,也还得过了。”因此一事,就勾出多少风流冤家都要下凡,造历幻缘,那绛珠仙草也在其中。今日这石复还原处,你我何不将他仍带到警幻仙子案前,给他挂了号,同这些情鬼下凡,一了此案。
北京植物园里,也有“ 木石故事”。虽然有些牵强附会,倒也为游客增加了趣味。游览山水林草天湖,是需要自行开发、联想风景的含义的。有多少原生态的石头、石林,被人们附着了奇妙的传说和故事? 有多少古树在默默讲述着流传百年、千年的故事?
常年在深山、在林丛、在草地间行走的人,是有机会发现、接近和欣赏大自然 中的木石之美的,当然还有草叶鱼虫之美。好比只有柳宗元才留下足迹的“小石潭”。那种纯粹的、安静的、寂寥的美,不是爱热闹的人轻易捕捉到的。他们的足迹,不会靠近密林深处的“小石潭”;他们的目光,当然也不会捕捉到石、谭、鱼之静美。
在“小石潭”边上驻足,欣赏缓缓游动的鱼,是一种行为之美、思绪之美;如果心动了,将怡然自得的恶鱼,捞取、瓶养起来就是一种对天然美的破坏。好比插花一样,野花之美在于野。如果,把多枝野花采撷下来,按照插花的心思重新组合起来,那也是一种美;但已经损失了部分自然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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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2-27 04: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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