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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高等教育：让合适的教授讲授合适的课程，让合适的学生学习合适的课程 

程京德

1月20日晚间，科学网公众号转载了来源于公众号“看天下实验室”的一篇文章（作者李彤）：“当大学教授变成临时工，大学教育将走向何方？”，陈述和讨论了世界上大学里的教职竞争及博士过剩的问题 [1]。该文开篇第一句话为：“每个与高等教育休戚相关的人，某种程度上都因“按需而定”的大学制度受到伤害。” 笔者借最近写了两三篇有关大学的评论文章之余勇，一时兴起，试图回答这个问题。

本文要点：（1）大学之间、教授之间、学生之间的合理正当竞争是对整个人类社会有利有益的；（2）大学教授的首要任务是教学，研究应该是为教学服务的；（3）大学所有附设机构的任务之本质是“服务”而不是“管理”。[如果您看到这里就觉得笔者是在胡说八道，就请您不必再看下去了]

首先，笔者的根本认识或主张是，“办大学就是‘教授教，学生学，办大学的根本目的应该是向社会送出优秀人才’。大学中所有其它一切都应该是手段，是为此根本目的服务的。”[2] 

我们首先必须认识到，人类个体之间在智能和技能等各种能力上是存在差异的，这种差异当然导致让不同的人从事不同的事情会得到不同的效果（与个体歧视或种族歧视毫不相干！）。所以，抛开个人兴趣不论，无论在哪里，让合适的人做合适的事情，从全人类的角度出发来看是一种合理的优化措施。

本质上基于上述差异，在世界各国，大学之间、教授之间、学生之间也都存在有优劣差异，这是正常的，无可指责。那么，让优秀的教授到优秀的大学开设优秀的课程，让优秀的学生到优秀的大学学习优秀的课程，就是无可非议的。但是，有限的资源必然导致竞争，竞争的结果将会导致大学、教授、学生之间的自然分层/分级。只要这种分层/分级是自然形成的而并非由于人类社会中的权力者所人为造成的，那么也无可指责。

笔者认为，大学之间、教授之间、学生之间的合理正当竞争如果导致各个层级的大学、教授、学生越来越优秀，那么这样的效果对于整个人类社会当然是有利有益的；让合适的教授到合适的大学开设合适的课程，让合适的学生到合适的大学学习合适的课程，应该是世界各国高等教育的正确模式。这里，“合适”的涵义是指经过合理正当竞争自然形成的分层/分级。

李彤之所言，“每个与高等教育休戚相关的人，某种程度上都因“按需而定”的大学制度受到伤害。”，似乎过于绝对了，并且，笔者也未能从其文章中读到支持此说的合乎逻辑的根据。在笔者看来，“每个”之说应该属于全称量词的误用，是逻辑谬误，“伤害”之说则应该属于用词不当。

“博士过剩”，是个世界范围的实际问题，与世界各国政府（比如中国和日本）人为地扩大博士培养计划直接相关。“博士过剩”，增大了教职竞争的分母，只要竞争是合理正当的，那么从整个人类社会的角度来看就应该是件好事情，有更多的候选者可供选拔。但是，对于每一个落选者来说，当然就是件懊恼的坏事情了（应该说不上是“伤害”）。“博士过剩”的现状，对于大学毕业生们来说，在考虑是否要继续读研究生，准备怎样读研究生的时候必须要认真地思考了。

下面的内容与李彤文章提出的问题基本上无关，是笔者借地发挥。

笔者认为：大学教授的首要任务是教学，研究应该是为教学服务的。

大学本科教育的目的应该是引导学生们学习在人类社会已经“定说”了的知识或技能；本科教育应该要求教授们能够向学生们讲授每门课程的历史背景、基本假设及原理、概念之形成及定义、方法论之展开、逻辑学/数学或其它工具的使用、重要的理论或实验结果、该领域的未解决重大问题，等等。大学本科教育不应该或不应该过多涉及教授本人的研究工作。

大学研究生教育的目的应该是引导学生们学习最前沿最先进的知识或技能，并且还要引导学生们学习最基本的研究方法以及发表研究成果；研究生教育当然也应该要求教授们能够向学生们讲授每门课程的历史背景、基本假设及原理、概念之形成及定义、方法论之展开、逻辑学/数学或其它工具的使用、重要的理论或实验结果、该领域的未解决重大问题，等等，但是，必须是在研究前沿的水平上来讲授。并且，研究生教育还有不是以授课形式而是以讨论形式甚至个别指导的形式来进行的教育。所以，大学研究生教育必须涉及教授本人的研究工作。一位不在世界前沿做研究工作的教授，不可能是一位担任研究生教育的优秀教授。

大学教授的首要任务是教学，研究应该是为教学服务的。如果一个大学要求，或者一个教授自己，把研究工作及成果作为教授的首要任务，那么就与办大学的目的本末倒置了。

笔者还认为；大学所有附设机构的任务之本质是“服务”而不是“管理”。因为这一点与世界各国的制度和具体情况直接相关，笔者点到为止，烦请读者心领神会吧。

[1] 李彤，“大学教授变成临时工，大学教育将走向何方？” 微信公众号“科学网”，2024年1月20日。

[2] 程京德，“也谈‘新型研究型大学应该怎么办 ？’” 微信公众号“数理逻辑与哲学逻辑”，科学网博客，2024年1月8日。

微信公众号“数理逻辑与哲学逻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