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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关山度若飞》赶回去,已经是周三下午。原计划翌日带岳母去看病,争取住院,为此嫂子还托了人。医院的特需病房(两百元左右一夜,医保覆盖三十元)有床位,但人老体弱,推测也用不了多少药;还可能不幸亡故,所以医院不愿意收。激励机制如此,我觉得可以理解。
她们到后,看岳母状态不太好。决定马上送医院。给事先托的人说了计划变化,他帮忙办,并提醒她们,该用的药就用。意思也清楚,让医院有些钱挣。看来红包真是不收了。
到医院后,先做检查。医生安排的不多,主要是验血。发现肾相关的指标不正常。过去就不正常,现在异常得更严重了。医生说,这种情况通常应该透析,但患者年龄太大,先用药治疗。开了静脉注射。另外发现微量元素失调,开种很粘稠的糊状口服药。我曾推测,不吃饭肯定微量元素失调,但两者因果性我不清楚。也就是说,微量元素重新平衡,未必就能吃饭了。用的药需要到药店买。妻子问医生去哪家药店,医生说都可以。结果她跑了四、五家药店,只有医院自己开的药店才有。这种事情,后来又有过一次。到药店买药时,顺便怀怀旧,当年就是在那家医院生的女儿。
翌日,主任查房,跟她们讨论患者的病情及其治疗。主任说,老太太已经九十二岁了,我们也许都活不到那个年龄。所以家属要有心理准备,随时都可能过去。我觉得这也是实话。就像我送母亲去看病,医生也明白地告诉我,进ICU也未必能抢救过来,可能人财两空。至于不吃饭,主任说也只能尽量喂,每天多次喂,能吃就吃些,不用管每日三餐。这也是务实的态度。治疗并非万能,不吃饭,医生其实也没有办法。
也许是托了人,也许是疫情期间患者比较少,特需病房有两张床,但只有岳母一位患者。第一两夜,晚上妻子陪床。任务就是端水喂饭,扶着去洗手间。周五开始,请了位晚上值班的护工,12小时晚七点到早七点,一百二十元。这个费用与这里也差不太多。母亲住院时,全天的陪护费用二百五十元,另加一日三餐餐费和晚上租睡觉躺椅费用,差不多每日三百。前两夜护工需要陪别的患者。
治疗后,各种指标显著改善,微量元素重新平衡。最初需要看病的问题是不吃饭。对此治疗可能没有什么帮助。她们摸索的结果是岳母只吃流食。鸡汤肉汤牛奶果汁都能喝。可以在里面加少许米粉,也当流食吃下去。好像很稀的粥也可以。这个还需要慢慢摸索。我觉得有一点很明确,这个情况不可逆转,以后只能吃流食了。能做的只是在她认可的流食范围内,尽可能稠些。
以后出院有经常喂饭的需要,住家保姆的工作安排要相应变化,薪酬或许也要增加。这些事情,嫂子和妻子是外面去过去很快就走,与保姆谈比较合适。另外她们在起居室等老人活动范围,按照了监视探头,在手机上随时可以看到老人情况。
周六下午,踏上返程。嫂子多留一天,所以是“千里独归人”。一路还算顺利。傍晚到家。
妻子总结说,照顾岳母三天,一天夜班两天白班。来回走喝水,喝牛奶,喝汤,喝米粉,喝果汁……无数次起来躺下,上厕所;换尿布三次,洗屁股三次。浑身腰酸腿疼。深感姐姐照顾母亲不易。我觉得腰酸可以预期,腿疼不太应该。女儿马上说,她得好好锻炼。
回家后不久,岳母又有新的状况,便血。医生安排了B超检查。问题是老人未必肯喝水,也不会憋小便。如何处理,妻姐又在不断讨论。
在讨论岳母情况时,涉及何时放弃治疗的问题。女儿希望我们有明确的指令,届时她会尊重我们的意愿。虽然我们可以给她原则性意见,总有需要她自由心证做出选择的成分。以后专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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