痉挛加剧痛难忍 我查文献探究竟

陈敬朴

去年（2016-1-12）我曾写《遭误诊致瘫痪 我为什么没有“告”》一文，述说了在治疗“腰椎间盘突出、腰椎管狭窄、压迫神经痛”过程中、遭冷处理（久卧导致双腿肌肉萎缩不能站立等）和误打激素瘫痪的遭遇。

2015年9月底，经过宣武医院（张鸿琪医生）、海淀医院的手术与康复治疗后，我可以坐轮椅了，可以扶着什么站起来了，可以在两边有扶的条件下走几步了。（感觉神经未恢复，下肢与双脚麻木）

但是，仍有以下病情：

一是“腰椎间盘突出、腰椎管狭窄、压迫神经痛”：双脚疼痛、麻木；脚面与小腿浮肿；“两便”难。双腿肌肉萎缩，左腿略恢复，右腿未恢复；

二是瘫痪的后遗症：腰以下麻木，尤其臀部、大腿及其以下强烈束带感，令人难受。

三是发现右脚畸形：前掌下墜且内翻、小肌肉瘫痪、脚趾呈爪状；右脚小趾痉挛厉害且疼痛，站立难。

构成疑难杂症，下床仍坐轮椅。怎么办？

一、疑难杂症何处治  寄托针灸求名医

2015年10月，经人介绍，我去了北京一家颇有名气的中医院。这里有一百五十多位中医挂牌坐堂。

我慕名而去，找的是z姓的名老中医，声誉很好，特长是正骨与针灸。人气很旺，是那层楼若干诊室中求诊病人最多的医生。

我带去全部脊椎拍片，陈述了就医经过。

我建议z医生：我的病复杂。你可把我作一个案例：每次治疗，留下文字记载；这里有这么多助手，可录相、拍照片，可记录……以资研究。希望他成为下一个屠呦呦。

z医生和那些穿白大褂的本科生、研究生都笑了。

每周两次，每次半天。

Z医生的确是一个良医，治疗效果尚好。

除了针灸，Z医生还教我回家使用艾灸于脚底涌泉穴及其他穴位。使用粗粒海盐伴上他开的中药，加热后敷于有关部位。这两个方法都有好感。

2016年3月，已治疗半年。附近的小商品市场要拆掉，我让妻子在小店拆迁前定制了一幅锦旗：“华佗技艺在手，菩萨心肠行医”。赞誉出自我真心。落款2016年6月。当时想，再过几个月，病应基本治好了吧。

2016年6月25日，针灸中的问题已有显现，但锦旗该送了。这天，女儿送我去就医。我将锦旗送给z医生时讲：我的病还要继续治疗；下次再送锦旗，对联扩充为：“华佗技艺在手，用针用心用智慧；菩萨心肠行医，积善积德积口碑”。

我寄希望于下半年的奇迹。

一晃又是几个月。

整体上看，原有病状大都有所好转，但麻木、疼痛、束带感、行路难等依然存在。

没变化的，是“二便”。

恶化的，是“右脚小趾痉挛”，剧痛难忍。

二、针灸本是国医宝    痉挛加剧痛难忍

经z医生针灸后，“右脚小趾痉挛”变成“右脚5个趾都痉挛”了，“整个右脚、右腿都被陷入痉挛中”了。

有次，我躺在床上，几个学生助手为我扎针，这时右脚痉挛越来越厉害，整个右腿剧烈抽搐、扭曲得自动抬起来了，痛感剧烈。Z医生赶过来双手按住我的病腿，用力下压……

我曾问z医生：原来只有小趾抽筋，怎么现在五个脚趾都抽筋？Z医生没有回答。

不回答我。

不再难为他了。

2016年11月19日，例行治疗，女婿陪我。

先坐在治疗凳上，z医生为我“正骨”。然后在我头顶百会穴扎了针。

伏卧，背腰扎下银针若干。

再仰卧，腹部一圈6针，针针痛；脚在痉挛，脚面扎下了针。

最后收针，头顶流了血，先后两个棉球見红，脚面血迹弯曲。痉挛加剧痛难忍……

见头顶和脚上都扎出了血，腹部针针痛……我有些“畏针”了。

 为什么原来的“右脚小趾痉挛”，针灸后变成“5个脚趾都痉挛、整个右脚右腿都被陷入痉挛中”了呢？

我面对z医生，发出感叹：“z医生，一年多了啊（怎么成这个样子）！”z医生没回应。

这个问题不弄清白，我不敢再针灸。

回家后与妻商量，停止针灸，给身体放个假。

该花时间探个究竟了。

三、身体难过我操心 静查文献探究竟

网上查询。

从医生们常对我讲的“腰三、腰四”查起，找到关键词“脊椎”，查到“脊髓损伤”。

第一篇医疗文献：《脊髓损伤》

发表于“国家卫生计生委权威医学科普传播网络平台”

导语：脊髓损伤是脊柱损伤最严重的并发症，往往导致损伤节段以下肢体严重的功能障碍。针对脊髓损伤的预防、治疗和康复已成为当今医学界的一大课题。

医学术语很多，一些还看不懂。我感兴趣的几条，文中要点：

一 脊髓损伤临床表现［文中序号为原文编号］

1.脊髓震荡与脊髓休克临床表现

以迟缓性瘫痪为特征，各种脊髓反射包括病理反射消失及二便功能均丧失。

2.脊髓损伤的纵向定位

从运动、感觉、反射和植物神经功能障碍的平面来判断损伤的节段。

［对这段文字，本文后面我有重要问题探究］

（1）颈脊髓损伤  第四颈脊髓损伤

②感觉改变 ……其他如括约肌功能……等均消失。

（6）第七颈脊髓损伤

②感觉改变 躯干、下肢

7）第八颈脊髓损伤

②感觉改变 感觉障碍范围包括……躯干及下肢。

③反射改变 ……腹壁反射、提睾反射、膝腱反射、跟腱反射有障碍。

8）第一胸脊髓

②感觉改变躯干及下肢。

③反射改变腹壁反射、提睾反射、膝腱反射、跟腱反射有障碍。

（2）胸髓损伤

主要表现为躯干下半部与两下肢的上运动神经元性瘫痪，以及相应部位的感觉障碍和大小便功能紊乱。

1）上胸段（第二至第五）

①运动改变 损伤平面以下的肋间肌、腹肌、躯干及下肢麻痹，呈截瘫状。

②感觉改变损伤平面以下感觉消失。（对我而言，腰部及其以下）

③反射改变 腹壁反射、提睾反射、膝腱反射及跟腱反射发生障碍。

2）下胸段（第六至第十二）第十二胸脊髓为腹股沟。

③反射改变 上、中、下腹壁反射中枢分别为胸7-8、胸9-10、胸11-12节段。

（3）腰髓及腰膨大损伤

1）第一腰脊髓损伤

①运动改变 腰部肌肉力量减弱；下肢肌肉瘫痪，其中包括提睾肌、髂腰肌、缝匠肌以及髋关节的外展肌；膀胱、直肠的括约肌不能自主控制。

②感觉改变 整个下肢、腹股沟、臀部及会阴部均有感觉障碍。

③反射改变 提睾反射、膝腱反射、跟腱反射、足跖反射均消失。

2）第二腰脊髓损伤

①运动改变 髂腰肌及缝匠肌肌力减弱，股薄肌隐约可见有收缩，下肢其余肌肉瘫痪。肛门、直肠括约肌失控。

②感觉改变 除大腿上1/3感觉改变以外，整个下肢及会阴部鞍区均有感觉缺失。

③反射改变 提睾反射、腹壁反射阳性，膝腱反射、跟腱反射、足跖反射障碍。

3）第三腰脊髓损伤

①运动改变 下肢呈外旋畸形；股直肌力弱导致伸膝力量弱，膝关节以下肌肉瘫痪。

②感觉改变 大腿中下1/3交界处平面以下及鞍区感觉缺失。

③反射改变 膝腱反射消失或明显减退，跟腱反射及跖屈反射阴性，提睾反射可引出．

（4）第四腰脊髓损伤

①运动改变 患者可勉强站立、行走，但由于臀中肌力弱，患者步态不稳，极似先天性髋关节脱位患者的鸭步，上楼困难；足的跖屈和外翻功能消失，但背屈和内翻功能存在；膀胱括约肌和直肠括约肌没有功能。

②感觉改变 鞍区及小腿以下感觉缺失。

③反射改变 膝腱反射消失或减弱。

（5）第五腰脊髓损伤

①运动改变 行走时摇摆步态。……小腿三头肌瘫痪，导致马蹄内翻足。括约肌失控。

②感觉改变 足背、小腿外侧及偏后方、鞍区感觉缺失。

③反射改变 膝腱反射正常，跟腱反射消失。

（6）第一骶脊髓损伤

①运动改变 小腿三头肌及屈趾肌瘫痪；大腿的股二头肌瘫痪或有少许肌力；半腱肌、半膜肌肌力减弱；膀胱括约肌及直肠括约肌仍无功能。

②感觉改变 跖面、足外侧、小腿外侧、大腿后侧及鞍区感觉减退。

③反射改变 跟腱反射消失。

（7）第二骶脊髓损伤

①运动改变 屈趾长肌及足部小肌肉瘫痪，患者不能用足尖站立。由于足之内在小肌肉瘫痪，足趾呈爪状。括约肌失控。

②感觉改变 小腿后上方及大路后外侧，足之跖面及鞍区感觉缺失。

③反射改变 跟腱反射可能减弱。

（8）脊髓圆锥损伤 骶髓3-5和尾节称脊髓圆锥。

膀胱逼尿肌受骶2-4支配，可引起逼尿肌麻痹而成无张力性膀胱，形成充盈性尿失禁。大便也失去控制。肛门反射和球海绵体反射消失。

3.横向定位（脊髓不全性损伤）

（1）膀胱功能障碍。其恢复过程是：下肢运动功能首先恢复，膀胱功能次之，最后为上肢运动功能，而以手指功能恢复最慢。感觉的恢复则没有一定顺序。

（5）马尾—圆锥损伤综合征

③骶部反射部分或全部丧失，膀胱和直肠呈下运动神经元瘫痪，因括约肌张力降低，出现大小便失禁。

陈敬朴学习体会之一：

第一点，治疗要针对整个脊椎

过去一直以为“我的病状及其疼痛”，是医生们所强调的“腰三、腰四”的问题。而从上述《脊髓损伤》权威文献所示：从颈脊髓、胸脊髓、腰脊髓到骶脊髓，整个脊椎的每一个组成部分的损伤，都可能造成我的全部病状及其疼痛苦。

因此，余下的治疗应该包括从颈脊髓、胸脊髓、腰脊髓到骶脊髓，整个脊椎的每一个组成部分。

第二点，“骶脊髓”对我治理康复至关重要

好象未听医生说腰脊髓下面还有骶脊髓。现在认识到骶脊髓对我多么重要。

重要的第一方面：

“第一骶脊髓损伤”讲的“跖面、足外侧、小腿外侧、大腿后侧及鞍区感觉减退”；“第二骶脊髓损伤”讲的“屈趾长肌及足部小肌肉瘫痪，患者不能用足尖站立。由于足之内在小肌肉瘫痪，足趾呈爪状。括约肌失控”，“小腿后上方及大路后外侧，足之跖面及鞍区感觉缺失”等内容，基本回答了我的病症中的第三条：“右脚畸形：前掌下墜且内翻、小肌肉瘫痪、脚趾呈爪状；右脚小趾痉挛厉害且疼痛，站立难”。

重要的第二方面：

“骶髓3-5和尾节”损伤后，“由于膀胱逼尿肌受骶2-4支配，可引起逼尿肌麻痹而成无张力性膀胱…大便也失去控制。”也基本符合我的病症。

因此，余下的治疗应该加重对“骶髓1.2.3-5和尾节”的治疗。

二  脊髓损伤治疗

痉挛

痉挛是由损伤脊髓的运端失去中枢指挥而前角细脑与肌肉之间却保持完整的联系所致，损伤平面以下反射弧高度兴奋，脊髓基本反射（包括牵张反射、屈肌反射、血压反射、膀胱反射、排便反射、阴茎勃起反射）亢进。

痉挛的治疗

②功能性电刺激应用于痉挛肌肉的拮抗肌，每日一次。

③闭孔神经切除术及。（我不愿做切除术）

8. 痉挛康复治疗

（2）物理治疗 ①按摩 手法要轻，由远及近地对四肢各部位进行按摩，防止肌肉萎缩、关节强直，改善局部血液循环，促进淋巴回流。……（3）功能锻炼 （4）功能性电刺激  通过适当剂量的电刺激使肌肉或肢体重现功能活动。…

陈敬朴学习体会之二：

一直担心痉挛及其疼痛难以治疗。

痉挛及其治疗是可行的吗？

我的右脚趾及其前掌痉挛厉害，一直牵扯到小腿、膝盖、大腿，如何找出“右脚趾及其前掌”的“痉挛肌肉的拮抗肌”？我犯难了。

三 脊髓损伤的纵向定位

［前面提到的“对这段文字，我在本文后面有重要问题探究”］

从运动、感觉、反射和植物神经功能障碍的平面来判断损伤的节段。

这句话，我理解为：“运动神经功能障碍”、“感觉神经功能障碍”、“反射神经功能障碍”“植物神经功能障碍”4种脊髓损伤。

其中：“运动神经功能障碍”在海淀医院康复治疗基本克复；“感觉神经功障碍”在中医院的针灸中有明显治疗。我基本不存在“植物神经功能障碍”。但“反射神经功能障碍”呢？

于是，我查询“反射神经功能障碍”，获得《 反射性神经障碍症》一文。

第二篇医疗文献：《反射性神经障碍症》

由国家卫生计生委权威医学科普传播网络平台/百科名医网提供内容 。

本病主要由于肢端轻微外伤，如刺伤、砸伤、割伤、震伤、针刺或穴位药物注射等，损及富于交感神经纤维的正中神经、桡神经、胫神经等周围神经，在伤处形成恒久的刺激灶，刺激了深部痛觉纤维，并发出病理冲动，不断地传至脊髓，在脊髓相应的及邻近的节段形成病理性优势灶。当病理性优势灶波及脊髓前角，以抑制性为主时表现为反射性麻痹，以兴奋性为主时表现为反射性痉挛……

临床表现

本症临床表现特殊，肢端神经损伤轻微而病理反应重，神经受损范围小而神经功能障碍的范围大，远远超出受伤神经支配范围。（这里可用于解释我的“右脚小趾痉挛”）

特点：

严重的运动障碍。多表现为反射性瘫痪，亦可表现为反射性挛缩。较早出现患肢肌肉萎缩，甚至波及整个患肢。

治疗

1.积极治疗患肢刺激病灶。

2.神经阻滞……

3.还可采用神经干脉冲电流刺激、针刺及中药等治疗。

陈敬朴学习体会之三：

1.首先，我找到了“右脚小趾痉挛”病因。

对照这篇文献，我的病状“右脚畸形：前掌下墜且内翻、小肌肉瘫痪、脚趾呈爪状；右脚小趾痉挛厉害且疼痛，站立难”属于《反射性神经障碍症》。

尤其是看到“由于肢端轻微外伤，如砸伤、震伤……等，损及富于交感神经纤维的胫神经等周围神经，在伤处形成恒久的刺激灶，刺激了深部痛觉纤维，并发出病理冲动，不断地传至脊髓，在脊髓相应的及邻近的节段形成病理性优势灶。……以兴奋性为主时表现为反射性痉挛”。

我的回忆：

住进t医院准备手术时，医院对我的身体各器官及功能进行全面检查，对我的身体外观、皮肤进行检查，无任何问题。而转入海淀医院第二天专家们对我会诊时，发现“右脚畸形：前掌下墜且内翻、脚趾呈爪状”。问我怎么回事，我也奇怪，答不出来。（自那以后，妻给我的棉鞋做了一个绳网，套在右脚棉鞋上，坐轮椅去高压氧仓我用手提绳网，把右脚前掌往上拽）

“右脚小趾痉挛”从何而來的呢？这篇文章提示“肢端轻微外伤，，如砸伤、震伤……”这使我想起在t医院瘫痪之时，我曾从病床右侧跌下来。女儿用床头对讲机呼叫护士站，两个护士跑来，3个女的把我抬上床。仔细检查了我身体，问我哪里疼痛？由于腰以下已瘫痪，毫无知觉，回答无痛感。

现在看来右脚小趾这个“肢端”从床上跌下时已有“砸伤、震伤”的“轻微外伤”。在伤处形成恒久的刺激灶，刺激了深部痛觉纤维，并发出病理冲动，不断地传至脊髓……表现为反射性痉挛”

2.其次我找到了针灸后“右脚5个趾都痉挛”的病因。

z医生在右脚的扎针经过是：先在右小趾上扎一针，过些天在右脚包括小趾在内2个趾头上扎针……之后右脚5个趾头上同时扎针……

原来已有“右脚小趾因跌下床‘肢端砸伤、震伤’的痉挛”，又加上了“反复对右脚5个趾头的‘针刺’”。超强的刺激，加重地损及富于交感神经纤维的胫神经等周围神经……导至原来的仅仅“右脚小趾痉挛厉害且疼痛，站立难”；发展到“右脚5个趾都痉挛”了，“整个右脚、右腿都被拖入痉挛中”了。

我还下载了多篇相关医学文献：《胫神经》《神经通路》《痉挛及其治疗》《坐骨神经》《 拮抗肌》《脊髓损伤康复》《跖屈》《关节活动主动肌与拮抗肌》《痛觉》《系统解剖学体表标志》  《人体穴位图》《  坐骨神经痛的症状》  《植物神经紊乱症》《肌张力》《中风和脊髓损伤的干细胞治疗》《肌肉痉挛》《腿部神经损伤最快多少时间恢复》  《脊髓血管畸形》……

四、患者是医生的名片 医生是病人的救星  

医生是病人的救星  尊重医生是病人本能

患者是医生的名片  关注患者是医生本分

做个医生不容易。做个大医院的名医更难。

Z医生是个值得尊重的好医生。

名医，当然靠治好了病人的口碑而成名，也靠对“未治好的病人”的应对有序、行为得体、病人及其家属的口碑证实。

医生从病人的反馈中验证自己的技艺，获取更丰富的经验；

病人从医生的医技、医朮、医嘱，尤其是对病症的分析中、对医生的交流中获取治疗的信心、知识，人生体悟……

医患相长。

这些年一直经历患者生活，深感治病之艰难  深感寻医之不易：

腰髓就诊已经四年了，不知不觉混成了疑难杂症。

我该怎么办？

［初稿写于2017年3月；边查文献、边体会、边验证，边修改，又是几个月］

陈敬朴《遭误诊致瘫痪 我为什么没有“告”》http://blog.sciencenet.cn/blog-1247255-949935.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