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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用这些分子鉴别诊断后有哪些结果呢?
从Kettering医院的角度讲,他们最感兴趣的是新技术大大减少了不必要的病人隔离。按照现有的医疗路径图,病人如果有先前住院感染史,或者是从养老院转院来的,就假设他们有多重耐药金黄色葡萄菌(MRSA)感染,住院就需要住隔离病房。医护人员每次进隔离病房都需要穿戴隔离服。需要投入大量时间,财务,病人还常因为在隔离并让不能得到及时的照看。解除隔离需要等细菌培养和药敏检测结果,用现有的血培养技术,需要两三天的时间,而使用分子诊断,当天就有结果。有65%的病人可以快速解除隔离,节省大量的人力和物力。Dr. Quinter说:“如果你今天把分子诊断技术撤出医院,明天护士们就会罢工。”因为这给她们节省了太多的麻烦了。
我们和当地一家医院的一个研究显示(点击下载论文):使用分子诊断把确诊平均时间从50多小时降到11小时(还不是院内检测);给40%病人调整优化用药;给28%病人减少用药;给21%停用抗菌素。缩短重症病人住院时间3天。这些数据的背后都是可观的经济和社会效益。
可是我从Dr. Quinter和Randy Ward的讲课中得到了另外的信息:因为诊断的误差,现有的感染性疾病治疗常常是片面的。
比如几个实际病例提到,糖尿病患者常见的并发皮肤感染,因为广谱抗菌素的使用,细菌培养多为阴性。而分子诊断则能识别出病原体。另外,他们发现血培养一般都是用培养瓶先培养,然后革兰氏染色识别是革兰氏阳性还是阴性细菌,然后再做次级培养,分离菌落后做药敏试验。可是在做Sub Culture的时候一般仅选择一个菌落,而许多病人是多个菌种合并感染,结果因为Sub Culture这个人为的步骤,反而让本来很“复杂”的复合感染被诊断成单独细菌感染了。
记得我们读医学院的时候,老师就提醒我们:“教科书里面讲的病都是所谓的‘典型病例’,你们到了临床就知道了,很少有病人是这种‘典型病例’的。病人很少按照教科书来得病。”的确,细菌没有读过我们的教科书,也没有理由按照考试的标准答案来制造一个典型的病程。
我们的临床研究显示,无论是呼吸道感染,流感季节的病毒感染,还是菌血症,都有很大一部分的病人(约30%)是多种病原体复合感染。这些复合感染的病菌相互“帮助”,往往造成更严重的组织破坏和复杂的耐药机理(基因共享)。所以我们教科书里面写的“一个病人,一个病菌”的概念在现实的临床上可能并不适用。许多传统的临床诊断,如细菌培养,免疫学诊断,甚至分子诊断也都是根据“一个病人,一个病菌”的假设进行的(比如细菌培养的Sub Culture, ELISA诊断到一个病原体阳性就不继续再寻找其他病原体了等),这种片面的诊断只能导致片面的治疗。
Dr. Quinter 和 Randy Ward都给我们读了一些病人和医生的来信,好几个病人都因为感染面临截肢的危险了,使用了Diatherix分子诊断以后得到了更精准的治疗,挽救了一条腿。
能听到这样的故事,知道自己参与研发的技术有了临床效益,就是一个技术研发人员(和团队)能祈求的最好的结果和奖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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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22 2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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