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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步319——午后的旅行

已有 3753 次阅读 2009-12-6 22:57 |个人分类:生活点滴|系统分类:生活其它

午后的旅行
 
周日醒来,九点半,阳光很好。活动了一些筋骨,做了一些基本家务。阳光直接进入房间,照在桌子表面的玻璃上再反射开来,满屋明亮。吃过午饭,在院子里散步。院内,绿色的樟树,金黄色的银杏树,斑驳的梧桐树,在冬日晴朗的天底下,默默无语但很有精神地站着。吃过午饭的小鸟,不知躲在那个枝头上,在讴歌冬日的生命。小道上,桐树的叶子随意飘落。
 
(一)王老师的旅行
王老师是一名的科研人员,对糖蛋白很有研究。前些年时候对一些政策持保留态度并主动提前退休,拿起摄像头和老伴乐呵呵地到处旅游。在我看来,王老师的课外生活基本上分为两部分:写字撰稿出书,到另外一个地方授课,开会,这是一部分,另外一部分就是天南海北的旅行。
 
每次回来,王老师来总来把照片拿出来共享,而通常我是浏览欣赏的第一人,加上王老师的丰富解说词,跟着王老师的摄像头,我也走过了康巴甘孜、走过了哈尔滨、长白山、本溪水洞,走过了春风十里的扬州。王老师镜头里面的黄山比我实际看到的黄山还要美一些。王老师老两口的步伐不仅跨过台湾海峡,还踏上柬埔寨、泰国、日本;不仅在亚洲,还澳大利亚和欧洲。焦距对准的地方,不仅看到了丛林中的石雕,精致的皇家园林,热气腾腾的温泉、飞驰的新干线,安详的野外,如织的交通,还看到令人垂涎的美食、不同肤色的人群和同样灿烂的笑脸。透过这个窗口,婴儿、儿童、青年、老年人,画家、街头艺术家,游人,纷纷新鲜登场,一副自然与人的生活画卷。王老师有一次给我们上了一堂“旅游与科研”的讲座,后来到我嘴里面就成了“旅游即科研”。紧张的工作之余,出去旅行一下便有了更好的宣传口号。
 
大约一个半月前,在浏览王老师的一张雪山草甸一匹小马时,看到旁白“白马是马”,随口补充了几句公孙龙同志几句思想。不想真拍到了“马”屁股上,王老师就站在旁边就白马非马概念进行了展开,围绕实体与概念、科研体制改革进行了思辨分析,并就其他社会现象,特别是近期钓鱼执法事件谈了一些看法,痛心疾首之情自不待言。
 
王老师身材高大,属于玉树临风型。以前科研做得好,现在看来人也很有性格。不仅能将科研过程与旅行过程联系起来,还能将对科研体制的批判分析拓展到其他领域,包括中医药和社会观念思潮方面。王老师壮心不已。
 
(二)新概念里面的旅行
新概念英语里面有一课,讲的是作家的创作故事。从作家的构思,提纲的破立,重新开始、情节安排和交织等论述创作的烦恼,也在论证挖掘和发现内心深处的状态的幸福。作者在探讨作家面对自己完成的作品时候,用了两个词汇。一个是酵母菌,一个是outlive。大概意思是作家内心的创作激情就像酵母菌发酵一样,不可遏制。面对已经完成的作品,通常有一种要宣泄、要进一步创作的念头。但更多情况下,作家面对自己的作品,更像是一个青年人站在镜子前面,反复的问,这到底是谁?于是不断寻求来自外部的批判,寻求内心的声音。John le Carré以切身的体验,批判取媚于读者的写作技巧,讲述一个脱离喧闹的运动和团体,而寻求内心真实世界的心灵旅行。
 
在自然科学领域、在社会科学领域和哲学领域,尽管面临的风景不同,有湖光山色的壮丽自然或者在时间和空间中蔓延的浩瀚物质宇宙,也有可以进行思想耕耘和驰骋的社会沃土;旅行方式也不同,有向历史抛出疑问的眼神,有向茫茫自然发出的天问,有向社会的各种现象和背后的制度发出的呐喊或警示。旅行并非一马平川的坦途,面临的挑战也不同,平川固然存在,大河或者山涧,草原或者大漠,但已经而且还有许多人在旅行。他们从寂寞或者喧嚣中走来,又从喧嚣旁边走过。
 
旅行有起点,但可能没有终点。对这样的旅行家而言,路边的风景就是目的。
 
(三)院子里面的旅行
大院不大,加上浩浩荡荡的工程活动,我可以漫步的空间小了许多。按着物理学家的表述,一个圆环是一个有限但无界的世界;一个球面同样也是一个有限但无界的世界。他们这样表述的时候,假设故事的主角是一只没有思维的蚂蚁。蚂蚁走啊走,尽管这个圆环或者圆球他已经爬遍了,但还是没有爬出去;蚂蚁不理解。
 
大院围墙外面是繁忙的世界,我是围墙里面的一直蚂蚁。和蚂蚁不同的是,蚂蚁没有选择的余地,不能借助火箭逃离圆环和圆球,也不能在圆环上和圆球表面嚼个洞,掉进去;而大院是有门的,只有愿意,随时可以出去。
 
院子里面树叶黄了又绿,花儿谢了又开;窗外或蝉鸣夏日或默默细雨,飒飒秋风或纯净冬日,这支蚂蚁在大院里面茫茫,但碌碌无为已经两年有余。我常在梧桐树下漫步,似乎在某人的湖畔散布,又似乎在某人的蛋壳边缘踌躇,在一种称为界面的概念上踱步,在动态系统里徘徊。
 
罗兰似乎说过,人生是一条大河,被晨雾笼罩的河中小岛总有被阳光照耀的时刻。然而这一刻,阳光就撒在院子里,我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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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6日,楼上玻璃房桂花再次开放,“碰碰香”长势喜人。认识王老师两年多了,啃啃笔头,聊表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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