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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个比较宅的人,平时闲下来也很少会到处乱跑,在澳洲那一年更是宅得很。因为前面说过,公共交通实在不便,车次少,路程绕,平时去趟学校得一个多小时。我同办公室的哥们儿Imam更夸张。据他本人说,他住在堪培拉最南端的一个山脚下。翻过这座山,就到了新南威尔士州了。这段距离,平时来一趟得俩多钟头。这时间放在北京得从中关村到通州了——所以说我大北京的地铁、公交还是很给力的。
上次说到2010年7月份出去开会,先去的是布里斯班,后去的是凯恩斯。当时在澳洲是冬天,在堪培拉已经瑟瑟发抖了,到了布里斯班就得穿秋天的衣服,而到了凯恩斯就像是夏天了:又潮又热,植物也完全是热带亚热带的风格,比如……算了,我也不认识。我们开会的地方在海边的一个会议中心,非常高端大气上档次,楼上楼下是大大小小的报告厅。这两天听到了不少好报告,包括诺贝尔物理奖获得者杨振宁教授和W.Ketterle教授。开幕仪式也挺高雅的,节目表演居然是澳洲土著人的舞蹈,头上扎着羽毛,脸上涂着油彩,赤裸上身,穿短裤,光脚板,随着有些诡异的音乐起舞。主持人还介绍说,这是模拟土著人捕猎、采集、休息等等生活来编排的,后来我们在雨林公园(Rainfore Station?忘记怎么拼了)又看了一遍,之前在悉尼歌剧院旁边也看见过类似的卖艺行为。一句话概括,就是:土著人好原始啊……
说到雨林公园,对我这个不爱出门的宅男还是挺开眼界的。记得当时我们坐到一辆很大的旅游车,怎么描述呢,就跟一辆没有炮筒的敞篷装甲车差不多吧,而且方向盘不是英联邦风格,而是像我们这样在左侧。(英联邦国家和地区方向盘都是在车的右侧)后来似乎明白了,这恐怕就是军工厂出品的吧。只见我们前面的路是在密密麻麻的树丛里面硬开出来的小道,崎岖狭窄。别说轿车,就是一般越野车进来也够呛能顺利出来。只有我们前面那位师傅手把方向盘,一路披荆斩棘地杀进去。更令人想不到的是,前面居然一大片浑浊的水域,司机师傅径直开了进去,然后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我们的车就像船一样在水里漂浮前进!水域还挺宽,一会儿看见对面一辆同样的车(还是船?不好定义了)分开水浪游了过来,上面载着我们开会的一帮教授们。看到我们过来,他们高兴地摆手、大声打招呼,不管认识不认识(这都什么教授啊,一点都不严肃……)一会儿我们转了一圈回来,又看见一辆同样的车,也是我们的人,于是我们也高兴地摆手、大声打招呼,不管认识不认识(我们也不严肃,咳咳)
我们还参观了他们的动物园,里面有各种稀奇古怪的动物。室内有放在玻璃罩子隔间的蛙类、蜥蜴等等,灯光昏暗也看不清楚;室外笼子里有长得像狗的Dingo(我翻译成丁狗,还是狗嘛……)木桥下面有好几条七八米长的大鳄鱼,正趴在那里睡觉,估计吃个人也就是几分钟的事情。
当然我们比较期待的还是考拉和袋鼠。据说考拉一天能睡20多个小时,因为它们的食物桉树叶有毒,需要足够时间排出去(你说你直接吃点白菜叶子不好吗?)我们比较幸运,有一个醒着的,一脸呆滞的表情,照出来还不错。
当然袋鼠就比较平易近人了。这边都是些小号袋鼠,它们的场地允许随便进出,所以大家纷纷蹲在小袋鼠旁边照相。杨先生以耄耋之年,仍然举着DV,兴致勃勃地给青春阳光的翁女士拍照,真是甜蜜的一对啊。
中午吃饭在一个露天的日本餐馆,还是偏西方口味。不过令我喜出望外的是——有筷子!所以吃肉排的时候,我就不笨拙地用刀叉切成小块,而直接用筷子夹着吃。搞得Imam等外国同学惊奇地说:“嘿,你看他能用筷子夹起这么大的一块。”我心说:羡慕去吧,这就是中国功夫,哼哼。
不过且住,咱们这篇是说什么主题来着?开会是吧?那应该说说开会的事情啊。我们开会的地方在海边的一个会议中心,非常高端大气上档次,楼上楼下是大大小小的报告厅。这两天听到了不少好报告,包括诺贝尔物理奖获得者杨振宁教授和W.Ketterle教授……这些好像都说过了,咳咳。
我们开会的时候都背着电脑去的。凯恩斯最可恨的事情就是:无线网卡不能用。在堪培拉、在布里斯班都能用,就这个破地方不能用。可以像手机一样漫游,但是费用很贵,所以我们只能在会议中心上网。好在会议中心有无线网络,而且信号很快。我们到了地方一坐下,就掏出笔记本来就上网,新浪、搜狐、网易、QQ、百度……然后,那个,咳咳,我们是来干吗的?
统计物理大会研究方向挺多,比如开场第一个报告是Sachdev的,他用AdS/CFT研究凝聚态体系中的量子相变;获Boltzmann奖的John Cardy讲共形场论(好像是,反正我没听懂,而且他说话太结巴);Ketterle还是讲玻色-爱因斯坦凝聚的实验;杨振宁先生讲一维强关联体系的近似解。然后一群做可积系统的,一群日本人做自旋玻璃的,一群做冷原子的,还有一大群我也听不懂做什么的……这次还算研究范围广泛的。2009年底大洋洲统计物理年会在ANU的Union Court(好像是数学系的地儿)召开,然后百分之七八十都是做可积系统的,像我们这边流行的铁基超导体、拓扑绝缘体,乃至超弦、宇宙学等等,统统没有。给我的感觉就是:研究方向冷门且单一。后来在布里斯班和我导师在一起的时候,我把这个情况跟他说了。他笑了笑,说:因为Baxter在这边啊。
那倒是,Baxter算得上是这边理论物理的泰斗了。他几十年磨一剑,做了一辈子的可积模型。他最著名的工作是Yang-Baxter方程,其中Yang就是杨振宁。所以大会的时候他们两位老人坐在一起,大家噼里啪啦抢了很多杨和巴克斯特合影的镜头。其实二者是独立提出的,杨先生研究的是一维量子气体,而Baxter研究的是顶角模型,二者殊途同归,让人感觉到物理学的妙不可言。
其实,我还是得抓紧时间上会儿网再说,谁让我们住的地方没有网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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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0-4 06: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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