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教十年，其中有五年的时间担任班主任，与学生接触还是比较多的。接触了形形色色，各式各样的学生。不过从总体上看，2020年以前入学的学生，与2020年以后入学的学生差别非常大。

这种差别不仅体现在学习风气、精神面貌而且体现在为人处世、待人接物上。2020年以后入学的在学习风气、待人接物与之前的学生相比感觉有着本质的区别。为什么会造成这种原因呢？这是值得思考的问题，也许随着时间的推移，就能够搞清楚。

那么现在的学生，也就是2020年以后入学的学生存在什么状态呢？通过仔细的观察发现，现在的学生基本可以分为以下四类。

第一，目标明确的卷王。他们从入学的那一天起就有明确的目标，那就是保研。在明确目标的指引下，他们的行动力超强；当然功利性也非常重。课题组的小王就是典型的代表，他给自己制定了详细的规划，充分利用时间，一直在卷的路上狂奔。

具体来说就是大一刷绩点；大二参加竞赛；大三水论文或者专利。从大一开始，他便放弃了几乎所有娱乐活动，上课做前排。如果碰到某门课程的成绩不太理想，没有达到优秀，那就选择重修，一切为了绩点。

大二就更繁忙了，除了要确保绩点不掉队了之外，还要参加各种各样的学科竞赛，能参加都尽量参加，要争取获得竞赛的奖励。在大三的时候，就开始水论文，能力强的就水开源的SCI论文，能力弱的话就水EI检索的会议论文。

他们之所以这样安排是因为刚入选就详细研究了学院的保研政策，基本上就围绕绩点、学科竞赛以及论文等方面。毕竟保研的名额有限，你不卷，自然有人替你卷。功夫不负有心人，小王最终成了卷王，获得了保研资格，也在2024年的时候顺利保研到985高校。

“卷王”的存在，本质上是教育评价体系单一化的产物。当保研等核心诉求与绩点、学科竞赛直接挂钩，“唯分数论”“唯成果论”便会催生极致的竞争。他们看似目标明确，实则被功利化的评价标准裹挟，在追逐“最优解”的过程中，逐渐失去了探索自我的空间与勇气。

第二，摆烂的躺平族。与“卷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彻底放弃挣扎的“躺平族”。这类学生要么不去上课，躲在宿舍打游戏、刷剧；要么去上课，但也不会认真听课，对学业、未来毫无规划，基本上都是挂了很多科，延期毕业算好了，有的甚至到第六年的时候还没有达到毕业条件直接被退学处理。

以前担任班主任时，班上就有这样的学生，和家长沟通也没有用；最后在第六年的时候，学分没有修满，学业超期直接被退学了。不过，令人更忧心的事情又出现了，2020年9月以后入学的那批学生，除了挂科外，还出现了一种新的现象，就是直接放弃毕业论文。

有些同学因挂科太多，无法按时毕业，放弃可以理解。然而，有些基本上没有挂科，还选择放弃，指导老师劝说也不听，就真正无法理解了。因为毕设论文是有学分的，放弃意味着拿不到毕业证，更不要说学位证。此外，重修毕业论文，也得一年以后，还要交不少的重修费。

第三，卷不过，躺不平，有目标的“清醒者”。 同样是“卷不过，躺不平”，还有一类学生却始终保持着清醒的认知，他们心怀目标，即便步履维艰，也从未放弃前行。这类学生深知自己的优势与劣势，但有清醒的目标。例如保研卷不过别人，就尝试换赛道选择考研。又如学校属于双非不占优势，就努力提升积累知识，掌握专业技能，提升竞争力。

当然，还有一类目标更明确，那就是选择考公、考编；一切为了目标服务，凡是对目标没有帮助的事情，得过且过。虽然在实现目标的过程中可能存在很多困难与挫折，但没有选择躺平，而是努力向目标靠近。

第四，卷不过，躺不平，迷茫族。在“卷王”与“躺平族”之间，存在着一个庞大的“中间派”群体。他们既没有“卷王”的毅力与决心，也不愿像“躺平族”那样彻底放弃，于是在“卷不过”与“躺不平”之间反复内耗，始终找不到自己的目标。

这类学生曾经也尝试“内卷”，每天去图书馆学习，报名参加各种社团活动，但由于缺乏明确的方向，努力往往事倍功半。看到身边的同学有的专注于考研，有的积极实习，而自己既不想承受考研的压力，又担心实习经验不足影响就业，便陷入了深深的迷茫。

今天心血来潮制定学习计划，明天就被游戏、短视频吸引；偶尔想考研，复习了几天就因为难度太大而放弃；尝试找实习，又因为缺乏技能而屡屡碰壁，整天在内耗与焦虑中度过。

总之，从“卷王”到“躺平族”，从迷茫的“中间派”到清醒的“挣扎者”，这四类基本上刻画了现在大学生的状态。但让人忧心的是，躺平族与迷茫族的人数越来越多。

本文于2025年11月11日首发于微信公众号“文忆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