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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整理看过的旧书当口,习惯性地翻翻,这也是放之入库前的习惯性动作。不经意间看到自己记录的一句话,今天想来还是有些道理的,故记录下来。其缘由是这样的,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诺斯认为:学习过程似乎是下列两个因素的函数:1、特定信仰结构过滤经验信息的方式;2、在不同时期个人和社会面临的不同经历。(North,1994)诺斯这个说法很有道理,说明这老先生的观察还是很仔细的。对于这两个要素简单解释两句,第一条也就是科学哲学上经典的范式不可通约的另一种变体,期间也暗含了哲学家汉森所谓的“观察渗透理论”的经典命题。有什么样的背景知识就有什么样的看世界的方式,拥有不同背景知识的人(相当于库恩的不同范式)只看到他想看到的,所以以前曾写过一篇博文:我从来不想说服谁?其实我知道,说服对方之所以不可能,是因为大家都有不同的背景知识(信仰),因而是无法达成共识的,因为所谓的共识早在交流前就已经决定了。第二条,其实是第一条的衍生之物,不同时期的不同个人与社会经历恰恰是形成范式的时期,这当然是一种学习了。其实统治者都是明白这个道理的,其背后的理论根据是洛克的白板说在起作用,以此形成初始的背景知识(前段时间香港市民游行反对洗脑,其内在根据也在于此)。举例说,按三十年前的标准来看,今天的很多言论是错的,而今天的我们并不这样认为,反而认为以前的理论或观念错了。恰恰是按照旧标准来说是错误的理论和观念,推动了我们这三十年的改革发展。由此,可以做一个推论:我们今天认为不对的观念恰恰有可能是未来进步的理论根据。沧海桑田之变,作为有限生命的个体来说可能不容易看到,但是观念之变丝毫不逊色于此,而这些恰恰是我们作为有限生命的个体可以见到的。这也是就是我们在哲学上一直提倡宽容的原因所在。因为没有人知道哪片云彩会有雨!
但是作为人类学习函数,我认为诺斯理论遗漏了一个源自个体内心的动力机制,为此,我补充第三条要素:3、理想与生存压力的驱动作用。人们之所以学习,理想与生存压力也是一种不可忽视的因素。需要补充的一句就是:理想这种东西是最公平的,不论谁都可以说自己是有理想的,在这里排除了各种社会因素的干扰(如出身、性别、种族、肤色、地域等等)。对于个体而言,在内心中树立一个理想,也相当于对于人生进行了一项长期投资,只要理想适合自己,这种投资总会有回报的。我喜欢那些有理想的人,就是因为他们舍得为自己的未来投资。所以十八年前,曾跟友人勇军说:我们可以很穷,但不能穷得连理想都没有了。在任何境况下,听听雨声还是可以的。
2012年8-4日于南方临屏涂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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