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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2月29日,这样的日子据说几年才能出现一次,因此,必须在今天写下这个月最想说的话。前些日子得知大连理工大学刘则渊教授去世,内心很悲伤,原本想写点什么,怎奈最近几年以及最近几个月经历了太多的亲人离去的事情,内心的伤痛一直没有平复下来,只能静待时间慢慢修复。明日就要开学了,必须轻装前进。
坐在桌子前,静静地吸上一支烟,很多往事如电影回放一般匆匆掠过,大体说来我认识刘老师也有20多年了,先生的音容笑貌仍然清晰,印象最深的有如下几件事:
1、先生的发型与犀利的观点。90年代后期,我在东北大学读研究生,那时科技与社会研究所有个好习惯,每到学生答辩时经常请外地的专家前去做评委,刘老师总是风尘仆仆的从大连赶到沈阳,大约就是在那个时候我认识刘老师的。最初的印象就是刘老师的发型:高高的额头,头上中间部分的头发都没了,周围有一圈茂密的白发,如高山上植被的分布一样。先生在答辩环节更是展现个人风采:快人快语,问题犀利。既有深刻的洞见,又不乏温柔的关怀。这个印象在我脑海中时至今日仍然清晰如昨。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最早提出技术哲学东北学派的人应该是刘则渊教授(如记错了,请指正)。刘老师在大工把人文学科的学科点一步步建立起来,这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有了学科点,学科的发展才能进入可持续发展阶段。道理很简单,做起来属实艰难。如今大工学科建制齐全,还有科技管理博士点,这都是未来发展的良好平台。
【这张照片是王细荣博士在写钱老传的时候转来的,算下来也快20年的光景,于我而言也算文物了(那时我没有相机),这是跟导师邢润川教授第一次到大连开会。】
2、2002年10月份的时候在山西大学召开第九届全国技术哲学年会,我那时刚读博三。听说王子彦老师和刘则渊老师等东北故人都要来,我很是兴奋。私下里找来同学薛勇民教授帮忙,让他帮我找辆车,老朋友勇民教授很给力,在会议间隙里我带着刘老师和王子彦老师(我的硕导)一起去了趟平遥古城。那时真的很穷,好在热情很高,精力旺盛,我们玩得很尽兴,记得当时刘老师毫不介意地和我一起吸着劣质香烟,听我年少轻狂的胡说八道。期间刘老师还打听过我的工作去向的事情。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运气不错的人,总会遇到贵人。时至今日,我也乐意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助别人,我想这就是先生们用行动潜移默化带来的结果吧。可惜那时没有相机,也没有留下任何影像资料。这些年我总是担心,随着年龄的增长记忆会变差,很多日子终将会变得下落不明。
3、前年刘老师到交大参加关于钱学森学术思想的一个会议(2017年12月),其间给我打电话要见一面。得知刘老师来了我很高兴,带着自己的一个学生坐地铁去了徐汇与先生见面。当天我还邀请了成素梅教授和闫宏秀教授,大家聊得很开心。后来复旦大学王国豫教授组织的一个科技伦理会议我又见到刘老师,那次还有段伟文教授、肖显静教授和黄时进教授。2018年5月份大工举行负责任创新会议,我临时顶替参加了那次会议,临走的那天夜里刘老师从外地开会回来,还打来电话要见一面,我说不用了,先生好好休息,来日方长。
唐朝孟浩然有诗云:人事有代谢,往来成古今。刘先生已是一代宗师。先生的成就我是达不到的,但是此生能遇到先生,并曾有过一起吸烟聊天的时光,也是人生之幸事。借我朋友荣子君的一句话结尾本文:走的人都是幸福的。
2020-2-29于南方临屏涂鸦
说明:文中第一幅图片来自网络,没有任何商业目的,仅供欣赏,特此致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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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17 05: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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