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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员会的真实一面
(既然有真实一面,也可能有真实的N面)
刘岩
1986年9月,我考入哈工大机械工程系,后又转入应用化学系学习环境化学(注:原本上清华,但我的高考分数只能上个很差的专业,如铸造),也就是这一年,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员会在北京成立。1987年,我系的一位副教授得到一次基金委的资助,当时在我们系学生们中间就流传出这位老师如何如何“牛”等等。但是,不久就露馅了,一次这位副教授可能是高兴过度了,吐出了真言,说:“这回多亏老同学帮忙,不然连边都不沾”。这时大家才知道,原来此人得到资助,是通过他大学同学的帮助。(虽然“真言”说明水平可能较低,但是也没有资助幼童和行业外的人事,应该说:可能是最低的过得去的一个选择,贵人相助也得差不离)
1988年,哈工大全校的学生都知道中国还有叫“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员会”(NSFC)这样一个机构。这年,哈工大的青年数学家曹珍富申请NSFC资助,没有批(照后来曹教授的表现和当时的情况,他可能应该资助,但是有相当大的可能,有许多比他更好,或有许多比他差,但是基本合格的申请者,那是NSFC权力,不否定不公的可能)。曹当时只有27岁,年轻气盛,就给NSFC写了一封长达8页的语气强硬的申诉信,不久,NSFC将这封申诉信转回哈工大,并附一短信,说,曹珍富无理取闹,影响NSFC的正常工作,请哈工大“严肃处理”。这件事在哈工大几乎路人皆知。当时的校长杨士勤是个锐意改革的校长,并没有处理此事,只是派人赴京到NSFC说明了一下情况。
曹珍富是20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国内成长起来的优秀的青年数学家,1988年,《中国青年报》在头版刊登过介绍曹珍富成长的长篇通讯,也就是在这一年,曹被美国《数学评论》邀请为评论员。据当时学校传闻,曹是中国历史上第二位成为这份世界著名数学期刊的评论员的中国大陆数学家。(此段只有助于说明曹教授该获得资助,不能说明和指证NSFC所谓的“真实一面”)
1993年,我得到南京大学近代声学国家重点实验室(注,该室后被降格为教育部重点实验室)的开放基金资助,实验室安排我到该室的“物理声学”小组一位留苏的老海归的手下做课题。工作之余,有一次和老先生谈起申请NSFC青年基金的事情,老先生直摇头说:“不”,然后小声对我说,你不要听信NSFC的话,课题申请,全部是暗箱操作,不认识人,根本申请不到(个案,应该尊重,但是归纳法形成NSFC所谓的“真实一面”结论还是比较薄弱)。然后又对我讲了他申请获批了3项的“秘诀”。原来他留苏时列宁格勒大学(注,就是现在的圣彼得堡大学)的同学在NSFC信息科学部任职,他得到的3次资助都是报到信息科学部,而不是数理科学部,通过老同学的“关照”才批的。但是,这位同学于1991退休,所以,他又申报二次信息科学部项目,均未资助。(更多的个案,是否成立也是有变数的:也许3次资助可能都是应该的,老同学只是锦上添花,因为您给我的信息我解读出老先生很有水平。后来“退休”了的情况,对NSFC所谓的“真实一面”结论只有否定的贡献吧。世界是简单的、直线的???)
1994年至1998年,这位老先生又申报NSFC课题数次,也是次次落空。(尽管不说明NSFC所谓的“真实一面”,但是我在此建议:NSFC应该切除一小块经费给历史证明了的对NSFC和科学本身有贡献,且老有所为的科学家以资助)
这位老先生的业绩在国内声学界同行中属于“知名”学者。除了有留苏的背景外,还于1988年在美国华盛顿被两个国际学会联合授予一个学术奖励,于1994年成为Elsevier旗下国际超声波化学的唯一一份专业刊物Ultraconics Sonochemistry的编委,担任至今。
如此业绩,关系断了后就再也得不到资助,NSFC所谓的“公平”从何谈起(关系在当今十分重要,但是关系起作用也是需要基本的事实面支持,有关系会努力发现光明的好的一面,倾向于肯定和资助,没有关系倾向于否定和挑毛病,资助的机会减小)。
1995年,我又得到中科院环境水化学(注,该室后更名为“环境水质学国家重点实验室”)国家重点实验的资助,开展声化学用于环境科学的研究。因为这时已有了相当好基础,如,成为两份国际刊物的地区编委(注:1995年,中国大陆仅有大约10位学者担任两份国际刊物的编委),环境科学顶级刊物,美国化学学会主办的《环境科学与技术》(EST)的特邀撰稿人(注:该刊当时的主编H. Glaze曾两次致函向我约稿),国际最著名的水处理学术团体~国际水质协会(IAWQ)(注,该学会1999年和国际水务协会合并,更名叫“国际水协会”)(IWA)的“Ambassador”(高级事务专员),所以,就想申请NSFC资助。于是打电话回母校问我昔日的《环境化学》课程的主讲教师孙老师。孙老师一听,在电话中连声否定。说,杜老师(注,指她的丈夫,中国工程院院士杜善义教授,我国复合材料领域的顶尖专家之一)都挤不进圈子,NSFC的评审全(“全”字相信大家都觉得有不妥之处吧)是关系户形成的小圈子,你一个毛头小子(看看,资历还是有所不足吧),就别去凑热闹了,还是安心好好做手下的小课题吧。
1999年,我所在这所西部省属大学为了应付接二连三的评估,逼我们几个尚有些科研的教师申报NSFC课题。我原本不报,但学校科研科的一位老师好言相劝,说,你年轻,业绩又好,一定能中。于是我就硬着头皮花了一周时间写了份被几个国内顶尖专家看后认为“万无一失”的申报表。但是,到了9月份结果下来,没有任何评审意见,只有一句话,说“达不到研究目标”。科研科的这位老师拿着这份只有一句话的反馈单,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说,就是我们学校的校内基金的评审每人还有几百字的反馈意见,NSFC竞然就一句话,太不负责了。我说:“我了解这些人。”(“我原本不报”、“我就硬着头皮”、只“花了一周时间”等描述与“达不到研究目标”还是有蛛丝马迹的联系吧,只反馈一句话,可能可以说不太负责,但是说“我了解这些人。”和证明所谓的NSFC “真实一面”力有所不足)
大约一个月后,同系的几位年轻教师鼓动我向NSFC写信讨个说法。我考虑再三,写了一封措词还算温和的信,不长,大约也就是3页。到了11月底,我学院的主管科研的副院长打电话叫我去,说NSFC将我的“申诉信”转回学校,说我干扰NSFC的正常工作,请青海大学“严肃处理”。这样我就成了第二个“曹珍富”。我见到副院长后,副院长也说,NSFC太横行霸道了,一封申斥信而已,犯得着如此大动干戈吗?你最好给科技部写一封信反映情况。
12月,我又给NSFC写了一封信,这次语气比较强硬,我说,寄回申斥信,是“强盗做法”,古今中外闻所未闻,我不是第二个“曹珍富”。
从此之后,我和NSFC不打交道了(理性、淡定,真的不打交道了吗?不申请资助只是不打交道形式之一,讨论它、埋怨它也是一种打交道吧)。
NSFC所谓的评审公正,就是这样。
《科学网》上为NSFC唱赞歌的人,你们的感想如何呢?(这是一个从未中NSFC资助的屡败屡战者感想,我自己选的问题太大太难,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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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26 05: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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